时间：2023-07-24 10:03:03 点击次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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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从罗成的爷爷罗允刚开始算起，罗家至少有22代故事，至于罗成与罗士信之间的关系则比较复杂，简单来说最早罗成就是罗士信的别名，在明清之际，被重新分成两个人，之后又逐渐融合，在清代中后期的故事中通常被认为是一个人，怎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近现代的评书中又再度被分成两个人，其过程相对复杂，是以本文先按作品年代简单介绍截止至清末民初的罗成故事，以厘清罗成形象演变过程，之后再按故事背景年代逐一介绍罗家后代的故事，最后列出一份兴唐诸功臣的世系表 由于本人能力有限，加之隋唐系列故事的体系着实过于庞大，是以难免挂一漏万，还望有学识的朋友多多补充指正 《大唐秦王词话》全书共八卷六十四回，其内容可以分为记叙部分和唱词部分，本书中的唱词多是七言一句的长诗，这种形式的作品多称作词话或者鼓词，艺人表演时通常会念一段记叙部分，再唱一段唱词部分，现存郑振铎所藏明刊本、傅惜华碧菜馆藏本及清刊本，清刊本现藏于伦敦，系乾隆四十七年振贤堂刊本，题做《大说唐全传》，于行文方便，后文以《词话》代称《大唐秦王词话》 该书卷一、卷二前题“按史校正唐秦王本传”，卷三至卷八前题“按史校正唐传演义”；每卷前均题“澹圃主人编次”，第一、三、五、七卷前并题“清修居士参订”，第二、四、六、八卷前并题“梦周居士参订”；目次作“重订唐秦王词话” 尽管该书第一、第二卷虽然写的是“按史校正唐秦王本传”，但实际上基本是以《魏征改诏风云会》、《长安城四马投唐》、《程咬金斧劈老君堂》这三篇杂剧的内容为骨干，再加上一些部分源自《隋唐两朝志传》的文字前后缀连而成的，其查重率是相当可观的，后六卷虽然也有部分内容源自其他作品，比如尉迟恭演了一出误入白虎堂，但其比例远低于前两卷 该书卷首还有万历三十五年进士陆世科所撰序言，其序云： 可知该书主要作者应为陆世科的好友诸圣邻，澹圃主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号，“挥霍遗编”则意味着在整本词话是在某种“底本”的基础之上改编而来的，且该书中确实有些内容看上去是比较有年代感的，比如“惯使铜挝赛马超”就应是源自《斩关平》一类前《三国演义》时代的作品，再加之分卷的标注信息，可以大胆推测，《词话》应是褚圣临根据某些旧本、相关戏剧小说，并加入一些原创剧情，串联缀合，统筹修订而来，在褚圣临做完初稿之后，又经过清修居士、梦周居士两位编辑多次修订才成了目前可见的这本《词话》 《词话》第五十八回开篇的定场诗中有一句“ 春事已过九九，月闰更值三三”，据考证，万历九年、十九年皆为闰三月，这两个时间点很有可能是褚圣临作诗的时间，但作诗时间不一定等同于《词话》的修订时间，但结合陆世科天启五年曾作巡盐御史来看，把《词话》的成书时间定在万历、天启间，纵使不中，亦不远矣 《词话》主要讲述李世民自晋阳起兵，逐一荡平十八路反王，并不时与两位邪恶的兄弟作斗争，最终君临天下的艰难旅程，该书一方面广泛继杂剧中的诸多设定，如金墉城有“五虎七彪，三贤二士”、全天下有“一十八家改年号，六十四处动刀兵”，除了集成原有故事外，《词话》还掺杂了的大量的轮回转世等神怪元素，如第一回就列出了一个主要人物的轮回转世表，其中李世民为紫微星，秦琼为天蓬星，尉迟恭为黑煞神，李密为娄金狗，刘武周为昂日鸡，上述设定后来被《说唐》所继承，《说唐》红的金墉飞鼠盗粮故事也最早出于此书 与《说唐》等后世作品不同的是，《词话》中尉迟恭的戏份占比相当之高，褚圣邻用了整整三章来描述尉迟恭如何获得装备，如何暴打李元吉，如何血虐秦王帐下诸将，吓得李世民连忙派徐茂公去赚秦琼，尉迟恭投降之后，也是高光频频，屡立战功，甚至在外事基本平定之后，英齐二王的主要迫害对象也是尉迟恭，64回里有13回的章节标题出现了尉迟恭的名字，而后世隋唐故事的绝对男一号秦琼的名字只出现在七回的标题当中；正文当中，“尉迟恭+敬德”一共出现了790次，而“秦琼+叔宝”仅有358次，这个数据还是在秦琼比尉迟恭早出场十七回的情况下得到的 根据上述数据不难看出，《词话》中尉迟恭的戏份远在秦琼之上，这种现象不仅仅存在于《词话》当中，在《隋史遗文》及其旧本等“专美秦琼”的小说出现之前，民间尉迟恭的热度远高于秦琼，戏剧存量可以侧面佐证此说，假如以脉望楼抄本为界，根据主角的不同可将元明间隋唐故事分为以下三类 1.以尉迟恭为主角的故事 现有抄本或刊本传世的杂剧共六部：尚仲贤的《尉迟恭三夺槊》、杨梓的《功臣宴敬德不服老》、无名氏的《尉迟恭单鞭夺槊》、《小尉迟将斗将认父归朝》、《鞭打单雄信》； 已佚的杂剧共五部：《介休县敬德降唐》、《尉迟公鞭打李道焕》、《尉迟恭病立小秦王》、《敬德扑马》、《小秦王跳涧》； 合计11部 2.以薛仁贵为主角的故事 杂剧四部：张国宾的《薛仁贵衣锦还乡》、无名氏的《薛仁贵荣归故里》、《摩利支飞刀对箭》、《贤达妇龙门隐秀》 话本一种：《薛仁贵征辽事略》 词话一种：《新刊全相唐薛仁贵跨海征辽故事》 传奇三部：《白袍记》、两种《金貂记》 合计8部 3.以瓦岗群雄为主角的故事 杂剧四部：无名氏的《魏征改诏风云会》、《程咬金斧劈老君堂》、《长安城四马投唐》、《徐茂公智降秦叔宝》 不难看出，在元明之际，尉迟恭才是隋唐戏的第一大ip，薛仁贵次之，瓦岗群雄的热度加在一块都比不上二者中任何一个，然而有明一代，秦琼的热度呈现上升的趋势，这可以从知名的“三鞭换两锏”、“斧劈老君堂”故事的变化中看出一些端倪 大概成书于元代的《薛仁贵征辽事略》中，老君堂逼秦王者为秦琼，秦琼尉迟恭都认为美良川一战的赢家自己，二人关系比较紧张，而在成化朝刊刻的《薛仁贵跨海征辽故事》中，秦琼就曾“锏架宣花救主人”，老君堂不仅无过，还有功；成书大概在嘉靖的《隋唐两朝书志》中老君堂救人者为秦琼，美良川是秦琼先打尉迟恭四锏，尉迟恭吐血而走，缓过来之后又打了秦琼三鞭，秦琼吐血而走，这段故事中尉迟恭一鞭80斤，秦琼一锏50斤，再加之后文有： 可知在此时尉迟恭仍旧是要压过秦琼一头的，而在《词话》中，秦琼先是跳涧时为了撑面子咽下一口老血导致自己获得了三分病的debuff，才与尉迟恭打个平手，三鞭换两锏则变成了如下形式： 秦叔宝也跳过涧来，一时间性急了些儿，被马鞍鞒前心只一扛，咽喉内骨碌碌泛起一口血来，又恐尉迟见了作笑话，连忙咽了下去，一连回红三口。秦叔宝按上界天蓬星，尉迟恭按上界黑杀神，怕天蓬难为黑杀，以此天降三分病与叔宝，教他上阵常带三分病。这个是三跳虹霓涧 可见彼时秦琼虽然在实现戏份上还被尉迟恭压一头，但已经初步实现战力上的反超，为日后成为隋唐第一男主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基础 书归正传，“罗成”二字最早《大唐秦王词话》中是罗士信的别名，历史上罗士信是秦琼同乡战友，十四岁从军，与秦琼一同在张须陀帐下服役，屡立战功，连杨广都听说过此人勇猛异常，特意让画工画出罗士信随张须陀征战的图样，张须陀战死后，罗士信改隶裴仁基麾下，又随裴仁基投李密，李密为王世充击败后被俘，又转投王世充，后因对王世充不满，又转投李唐，作为唐将参与了平定王世充的战役，枪刺王玄应，智取千斤堡，最终在与刘黑闼的战斗中被俘，这一次没投，宁死不降，年仅23岁 尽管历史上的罗士信履历很亮眼，但是一方面他从投唐到阵亡之间仅有三年，与李世民之间的羁绊不深，另一方面没有参与讨伐刘武周的战役，无法与第一ip尉迟恭联动，再加上死的早，也跟第二大ip薛仁贵搭不上线，而其早年经历，完全与秦琼殊无二致，是以在元代及明代中前期，暂未发现有罗士信相关的作品，直至《大唐秦王词话》的出现 《大唐秦王词话》中罗成是个英俊帅气的青年白袍小将，虽然没出现在第一回的转世表里，但有大量的文字表明他是西方白虎星临凡，虽然和秦琼没有建立亲戚关系，但全套的本事是从秦琼那学来的，其武力值应该只略逊巅峰秦琼，与尉迟恭、薛万澈、苏定方都是百合以上的平手 由于《大唐秦王词话》的第一视角是李世民视角，因此并没有描写程咬金、罗士信、秦琼等人早年履历，罗士信初登场时尽管按现代标准还算是未成年，却已经是金墉五虎之一，按《魏征改诏风云会》，金墉五虎原本应是裴仁基、王伯当、蔡建德、秦琼、程咬金，或许是因为秦琼的热度逐渐上升，作为他同乡好友的罗士信才搭上了便车，也跻身五虎之列 《词话》中罗士信的转会履历与正史大致相同，在投唐之后，罗士信为救被英齐二王陷害的秦琼、尉迟恭，怒劫法场，狠狠地得罪了二王，最终在征刘黑闼时，英齐二王派他在一个“恶煞红沙忌兵之日”出战，被苏定方派人引至淤泥河，马匹陷落其中，乱箭攒身而亡，死后英灵不散，回家安抚了自己的遗孀与儿子罗通，亦曾显灵助秦王杀敌，向秦王诉冤 最后秦王本想为罗士信立祠报德，然而徐茂公却说“不出二十年，罗成要转世为臣，保驾殿下。若建祠立碑，就不能出世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时薛仁贵是白虎星临凡的故事的普及度应该比较高，如《薛仁贵跨海征辽故事》中就明确提出薛仁贵是白虎星转世，故可以认为在《大唐秦王词话》中的罗成罗士信正是薛仁贵的前世，而考虑到全书仅出场6次的刘守光都第一回的轮回转世表中，但该表中却没有罗成的身影，可见罗成与薛仁贵之间的转世关系在彼时大概算得上是一种比较新颖的创造 说到白虎星和薛仁贵，就不得不说一说他的老对头盖苏文，相比于对罗成转世为薛仁贵这种相对暧昧的态度，《大唐秦王词话》是目前可知的最早的明确提出单雄信转世为盖苏文的文本。《词话》中的单雄信与后世作品中的那个义薄云天的豪侠形象大为不同，是一个为了女色出卖老板和兄弟的奸贼形象，甚至在昔日战友已然投降之后，还主张只发一半工资，一幅工贼嘴脸跃然纸上 民间传说中的“青龙四转世,白虎三投唐”，薛仁贵的传奇故事成型时间肯定是远早于罗成的，早在成化时期出土的唱本中就有薛仁贵是白虎星的说法，可见薛仁贵才应是“初代”白虎星，再加上明代常把青龙白虎二星当做一对意向全然相反的星宿，比如经常可以在小说或者戏曲中看见“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事全然未保”，在假定薛仁贵是白虎星的前提下，把盖苏文编排成青龙星也是迟早的事 然而至少在明代，盖苏文的形象离青龙还有一定的差异，在成化唱本中，盖苏文上战场时的唱词是“身披袍，犹如血。征人战骑别无色，连人和马一民红。就地红云起蒙身，托出太阳真。”，《隋唐两朝志传》（现有万历年间刊本，但内容或可追溯至嘉靖甚至更早）也称盖苏文身穿红袍红铠，甚至薛仁贵大战盖苏文那一回的标题就是“白岩城红袍战白袍”，《白袍记》中盖苏文出场时甚至介绍自己官拜“红袍莫利支”，这大概是后世“红袍大力子元帅”的最初形态，而盖苏文系青龙星/青龙转世的说法最早只能追溯到清代的《说唐全传》或者《说唐后传》中的《薛仁贵征东》部分 现存隋唐故事中，最早提及青龙下凡的作品是《麒麟阁》，《麒麟阁》中青龙星与白虎天蓬黑煞左辅右弼一同下界辅佐紫微星，一般来讲白虎是罗成，天蓬是秦琼，黑煞神是尉迟恭，左辅右弼是徐茂公和魏征，都是兴唐功臣，由于现存《麒麟阁》不是全本，不知《麒麟阁》中的单雄信是否降唐，假如有的话，那么《麒麟阁》就是最早将单雄信设定为青龙的作品，盖苏文也可以很自然的从单雄信这里继承青龙星血统 尽管现存的《薛仁贵征东》一般是和《罗通扫北》一起被打包编入一本《说唐后传》出现的，但论其内容，可能还要早于68回本的“前传”，尽管目前可见的《薛仁贵征东》应该是经过刻意修改的，但其中仍有相当多的细节与“前传”对不上，比如秦琼提到的在下梁城大败尉迟恭，徐茂公在前传中结义排名第一而在征东中排名第二，二十六路总兵也和前传贾柳店结义的名单对不上（客观来讲，还是征东的名单比前传合理），尉迟恭原配夫人为梅氏（这一点与《词话》相同）而前传中为金氏，再考虑到整本征东完全没有提到“单雄信”这三个字，想来或许盖苏文为青龙的说法是《征东》（不一定是现存这本征东，也可能是其底本）先提出的，单雄信为青龙星则是推导出的结果 至于罗成罗士信和薛仁贵产生联系的原因，或许与“淤泥河”这三个字有关，在《大唐秦王词话》中，罗成阵亡于明都附近的淤泥河（这条河就叫这个名字，而不是一条有淤泥的河）中，而淤泥河恰好也是薛仁贵征东中的重要故事之一，在成化唱本《唐薛仁贵跨海征辽故事》中，就有李世民被葛苏文追赶至淤泥河，被薛仁贵救下的故事，目前来看，“淤泥河”似乎是二者之间仅存不多的关联之处 由是观之，“青龙四转世,白虎三投唐”的故事形成源流应为： 1.薛仁贵因正史上身着白袍，被附会成白虎星转世 2.罗士信随着秦琼地位的日渐上升，戏份渐渐增多，收获了“罗成”的简称，并逐渐出现了“淤泥河死节”的故事，这一过程不会早于正德、嘉靖时期，大概成型于彼时的《隋唐两朝书志》中，罗士信是在征讨刘黑闼时，被伏兵在山路上乱箭射死 3.随着“罗士信淤泥河死节”的传播，逐渐使民间艺人联想到的“薛仁贵淤泥河救驾”的故事，再加之罗士信死亡的时间与薛仁贵出身时间相差不算特别远，因此罗士信与薛仁贵建立了联系，收获了“薛仁贵前世”的设定，因此也顺便“继承”了薛仁贵的白虎星血统 4.由于早期隋唐故事多以李世民为主角，因此并未加入李世民团队的单雄信往往被塑造成奸臣形象，可能是因为曾与罗士信、秦琼等作对，是以被编排成盖苏文的前世 5.清代《薛仁贵征东》或是其祖本的作者依据“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事全然未保”一类的俗语，率先将盖苏文设定为青龙转世 6.《说唐全传》的作者根据《薛仁贵征东》的相关设定，将单雄信修改为青龙星临凡 7.后世说书者在此基础上，或许是出于对单雄信的同情，把盖苏文爆杀二十六路总兵解释为单雄信的复仇 在此基础上，后世又编排出许多有关青龙白虎转世的故事，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清末民初鼓词小说《月唐演义》中“青龙四出世，白虎三投唐”的故事，《月唐》将郭子仪说成罗成、薛仁贵转世，而安禄山则为青龙星临凡，至于青龙第三世是何人则没有明说，有说是苏保童的，也有说是薛刚、杨蕃的，不甚明确，不过在《说唐三集》、《反唐演义》相关故事中，薛刚都是九鬼星/五鬼星杨蕃转世，而且薛刚本人是保扶大唐的，不符合单雄信一贯的立场，而苏保童作为征西大BOSS，在身份上完全可以对标盖苏文，且在战场上杀死了秦怀玉、尉迟宝林等二代武将，说他是青龙转世要更合理一些 除去罗成、薛仁贵、郭子仪三人外，《粉妆楼》中的罗焜、蒙古本子故事中的罗成九世孙罗猛和秦琼十世孙秦俊彪都是白虎星转世，但没有对抗相应的青龙星，两位星宿命运的对决并没有因大唐的灭亡而告终，《下南唐》系列鼓词中的杨六郎也是白虎星转世，此时的青龙星也现身辽邦，继续与白虎对抗 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篇幅说薛仁贵如何如何呢？因为无论是罗成本人还是后续的罗家将故事，都与薛家脱不了干系 《隋史遗文》共十二卷六十回，主要讲述秦琼在李世民登基之前几十年的起起伏伏，现有明刊本两种，其中名山聚刊本卷首有崇祯六年吉衣主人袁于令自序，全书目录叶和每卷卷首均题“剑啸阁批评”，每回回末皆有评语，有的题做“原评”，有的题做“总评”，在评论中诚实的袁于令不仅透露了该书是在某个“旧本”上改造而成的，还介绍了自己改造一些内容的原因 正如该书开篇所云： 秦琼发迹之前的种种世情、游侠故事，正是全书的精华所在，同时该书也是目前可见的，第一部以秦琼为主角的隋唐长篇小说，在隋唐故事演变的历程上的地位如同牛顿在物理学史上一般，后世无论是《隋唐演义》还是《说唐演义全传》，其中涉及到的秦琼早期经历都基本与《隋史遗文》一致，文字也是大幅度相同（详见后文），其中几个重要的故事如：临潼关救驾、潞州城卖马、病中遇魏征、皂角林误伤、幽州见姑娘、少华山遇友、长安闹花灯、寿宴烧批文的时间顺序全部与《隋史遗文》相同 袁于令在第五十五回的章末总评中明确表示“个中敬德之事稍略，以本传所重在叔宝，不可多及耳。”，标志着秦琼成功的压制了前戏霸尉迟恭的嚣张气焰，成为了隋唐故事里当之无愧的一哥，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琼这个ip大火之后，瓦岗群雄的热度也是水涨船高，甚至单雄信自此都一改早年间的奸贼形象，成为了一位义薄云天的豪侠，更遑论形象偏正面的罗成/罗士信了 《隋史遗文》中罗成和罗士信并非一人，前者为北平罗艺之子，后者为秦琼同乡义弟，按作者在章后总评的说法，《隋史遗文》的旧本中并无罗士信其人： 袁于令笔下的罗士信事略基本与史实相同，这一版的罗士信幼时父亲被抓去修运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地主家放牛，有一天徐世勣去拜访秦琼，在村口看见年仅八岁的罗士信把两头打架的牛分开，到了秦琼家和他分享了这件事，于是秦琼特意找到他，从地主家接过来，和他结为异姓兄弟，并教了他一身武艺（这一点算是继承了《词话》的设定），秦琼征高丽的时候在家看家，天下初乱时和秦琼一同在张须陀帐下效力，后因宇文家下令捉拿秦琼家属，自己被县官设计用药酒迷晕送上囚车，清醒后凭借神力打破枷锁救下义母义嫂，随后上了辗转瓦岗，上瓦岗后的事略大体与正史相同，最后因在征王世充途中下令屠城，遭了报应，最后凶死于刘黑闼之手： 根据章后总评来看，袁于令设计这一情节主要是为了谴责屠城这一丧心病狂的行为： 罗士信救义母之时，曾拔了一颗大枣树当兵器，亦或是伍保拔树战成都、秦琼拔树显威的原型 至于幽州那位罗艺之子，在行文过程中绝大多数时间的称呼是“公子”，而“罗成”这两个词出现的频率极低，全书只出现了八次，以至于不禁让人怀疑原本中这位公子究竟叫不叫罗成，但无论是叫公子也好，罗成也罢，这个人物的戏份着实不多，唯一出彩的就是在罗艺考核秦琼射箭能力时暗中帮表哥射了一弩，劲弩穿鹰而过，这一情节还在《说唐全传》里被吐槽了一番： 罗成暗助秦琼的剧情并不是袁于令新加的，在该回的章后评论是分“原评”和“总评”的，“原评”部分内容如下： 由是观之，罗成暗助一弩当是《隋史遗文》底本中固有的一段剧情，而暗助一弩之后罗成就几乎没什么戏份了，《隋史遗文》中并没有秦罗互传枪锏的故事，而是罗艺在校场演武之时发觉秦琼枪法路子太野，于是亲自传授秦琼与罗成“独门枪、发暗简打敌，百发百中。”，这大概是后世“回马枪”、“杀手锏”的最初形态 按第五十五回的章后总评“原本李艺后不得见，兹为补入。既入李艺，则诸人又不得不补矣。”，可知《隋史遗文》的底本中自打“幽州篇”之后，应该就没有罗艺家的戏份了，袁于令也是稍作补充，包括罗艺降唐后率领儿子与诸位将官与窦建德作战不利，秦琼关键时刻神兵天降救出众人，叔侄兄弟重逢，以及罗成参与了讨伐刘黑闼的战役，战斗中罗士信被刘黑闼擒斩，而罗成则在局部战场露了一回脸，刺伤了高君雅，最后被封袭幽州大总管 总而言之，《隋史遗文》中的罗成仅仅是作为罗艺之子出场的，并无淤泥河死节之事，戏份并不甚多，与罗士信并非一人，然而值得思考的是，其旧本中的情况是否也是如此，想要进一步探究《隋史遗文》旧本的原貌，就不得不引入一些相似的作品的信息，因此本节关于这个问题暂且告一段落，更深入的探究将在后续章节继续展开 明清之际说书界的一代宗师柳敬亭本姓曹，名永昌，系北宋名臣曹彬之后，祖贯通州，其父迁居于泰州，年少时“飘鸷不法”、“犷悍无赖”，十五岁时便荣登通缉令，远走他乡避难，与关羽、武松倒是一会之人，后指柳为姓，自名敬亭，因面上有麻子，故江湖人称柳麻子 柳敬亭流亡之际以说书为生，曾拜云间莫后光为师，在恩师点拨下技艺大进，之后曾在苏州、扬州、杭州一代说书，凭借过硬的技术名气大涨，后定居南京，成为了当地名噪一时的艺术界名人，在士大夫阶层中享有广泛的好评，据张岱的《陶庵梦记》记载，彼时柳敬亭“一日说书一回，定价一两。十日前先送书帕下定，常不得空。”，差不多是那时长工一个月的生活开支 在南京生活了较长一段时间后，柳敬亭被左良玉招募至军中，第一次见面时左良玉在帐下布置了刀斧手，柳敬亭谈笑自若不以为意，这让左良玉认识到眼前这人是个人才，于是诚邀其加入自己的团队，甚至允许其参谋机密，柳敬亭在左良玉军中的经历后来被孔尚任编进了《桃花扇》，其中柳敬亭的形象颇为正面，左良玉死后，年近花甲的柳敬亭又开始了流浪生涯，其暮年颇为潦倒，暂且不提 从现存的材料上看，柳敬亭说书的题材相对而言比较丰富，曾说过三国、水浒、隋唐、岳飞等知名系列故事，大抵是因为本人则颇具游侠气质，柳敬亭其尤善讲充满游侠精神的水浒与隋唐，彼时的文人墨客留下了许多关于柳敬亭记载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段落即是《景阳冈武松打虎》和“秦叔宝见姑娘”，比如周容在《柳一歌》中把这两个段子当做柳敬亭“雄快”表演的代表： 这首诗中有关秦琼的四句，讲的是秦琼在幽州演武的故事，明清之际这段故事一般被叫做“秦叔宝见姑娘”，是当时一段非常流行的故事，有关柳敬亭说“秦叔宝见姑娘”或隋唐故事的材料有： 不仅柳敬亭本人，其弟子居辅臣也是说隋唐故事的好手，陈永昶在《五山者旧集·席间听居辅臣演说秦叔宝故事》中赞之曰“邢江嘉客说秦琼，奕奕清风两腋生”，可知柳敬亭这一派并非后继无人，柳敬亭曾作《柳下说书》8卷100篇，至民国之时尚存于世，刘禺生在《世载堂杂忆》中提到自己家中曾有一套祖传《柳下说书》，后被黄侃久假不归，甚至藏于床下铁盒中，据传有诸多学者要求黄侃将该书影印公之于众，但黄侃似乎视之为禁脔，并不远公之于众，以至于该书在黄侃死后不知所踪 刘禺生后来回忆自己还记得的《柳下说书》的章节中与隋唐故事有关的有两篇，一是《程咬金第四斧头最恶》，二是《隋炀帝来往扬州》，但并没有介绍这两篇文字的内容，故柳敬亭昔年所说秦叔宝之文本，尽管曾流传于世，但如今可见的只有《桃花扇》中的一小段，然而观其文字，基本与《隋史遗文》相同，那么《隋史遗文》中的“秦叔宝见姑娘”是不是源自于柳敬亭平话呢？ 《隋史遗文》的作者袁于令与柳敬亭同为万历二十年生人，袁于令的故乡苏州恰好也是柳敬亭的活动范围，袁于令与崇祯二年创作的《双莺记》还让柳敬亭客串出场了一下，而《隋史遗文》的序言是崇祯六年所作，由是观之，在袁于令创作《隋史遗文》之前，纵使没见过柳敬亭本人，也至少可以说一句“久仰大名”，袁于令接触过柳敬亭平话的概率是极高的 然而，袁于令很可能接触过柳敬亭并不代表袁于令一定会在作品中套用柳敬亭的内容，《隋史遗文》中有相当多的痕迹表明了袁于令本人对旧本的“正史化”改造的意向，比如对正史文字的引用，对尉迟恭故事的正史化，甚至连“三鞭换两锏”这个经典段落都弃之不用，除此之外从袁于令的对文本的改造也可以看出其“正史化”倾向，插增罗士信就是一例，同一回中提到的有关徐世绩的改造也是一例： 而柳敬亭作为一个民间艺人，他的早期受众也多是平民百姓，正史化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同时柳敬亭本人似乎是有对文本进行改造、细化的习惯的，如张岱的《陶庵梦记》中提到柳敬亭表演的《景阳冈武松打虎》“与本传大异” 考虑到柳敬亭曾说过《程咬金第四斧头最恶》，而在柳敬亭生活的年代，无论《隋史遗文》还是《麒麟阁》、《倒铜旗》中都没有这段故事，由是观之，该段故事应是由柳敬亭独立创作而来，这证明了柳敬亭是有改动或者创作隋唐故事的可能性的 接下来再对《桃花扇》、《隋史遗文》中相关的段落进行对比，二者似乎只有在描述秦琼锏法的视觉效果上有些许差异： 跳下阶来，使尽身法，左轮右舞，恰似玉蟒缠身，银龙护体。玉蟒缠身，万道毫光台下落；银龙护体，一轮月影面前悬。——《桃花扇》 回顾上文提到的《柳一歌》，其中描写秦琼演武的景象是这样的： 有意思的是，《说唐演义全传》中，秦琼演武时的描述，恰好能与《柳一歌》对应上： 再加上孔尚任本人比柳敬亭小了56岁，而且其生平轨迹似乎与柳敬亭并无交叉，孔尚任大概率是没有亲自听过柳敬亭的评书的，而《柳一歌》的作者周容则在笔记里明确表示自己听过柳敬亭的评书：“癸已，值敬亭于虞山，听其说数日”；那么《桃花扇》中的相关文字很有可能是从其他材料中辑录而来，并不是柳敬亭原本，而现存材料中最接近柳敬亭原本的则是《说唐演义全传》 《说唐演义全传》对柳敬亭评书有所借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毕竟两个作者相互独立的创作出“程咬金三板斧”和“程咬金第四斧头最恶”的概率无限趋近于0，而关于程咬金的武功，在《说唐》里也有两套设定，程咬金在尤俊达庄上梦见神仙教武功时写到“就是这三十六路斧头，也了不得，十分厉害。后来不知击走了多少好汉。”，而后文就变成了只有前三斧厉害，大抵是因为三十六斧是《隋史遗文》底本中的故事（《说唐》明显受到《隋史遗文》底本的影响，详见后文），袁于令出于正史化将这段神仙鬼怪的去掉了，而柳敬亭则将其改为更为传奇的“三板斧” 再加之秦琼演武部分更接近《柳一歌》，增添“见光不见人”这种生动的细节描写也符合柳敬亭本人的创作风格，有理由认为，《说唐演义全传》中秦琼在幽州的故事融合了柳敬亭的话本，而罗成作为“秦叔宝见姑娘”中的重要男配，很有可能也曾被柳敬亭改造过一番，并被《说唐》纳入其中，不过由于没有文本证据，很难说具体哪些变动来自于柳敬亭，或许将来《柳下说书》能够重现人间，到那时才能给出一个比靠谱的答案 《麒麟阁》是明清之际流传甚广的传奇故事，主要讲述秦琼从捕快到开国元勋的点点滴滴，现存多种抄本，作者李玉，苏州吴县人（或许早年也在家乡听过柳敬亭的评书），按《枣林杂俎》，该剧曾在1644年在弘光朝大内演出过： 《麒麟阁》是隋唐故事发展史上重要的一环，杨林、魏文通、李玄（元）霸等知名好汉在该剧中一一粉墨登场，“三挡杨林”、‘二劫王纲’“程咬金登基”、“铜旗阵”、“抢五关”“扬州抢状元”、“力托千斤闸”等故事首见于该剧，《麒麟阁》的内容大体可以分为四部分，第一部分是秦琼上瓦岗之前的种种经历，这部分有大量情节与《隋史遗文》雷同（但顺序不同），第二部分是罗成的个人秀场，甚至被单独抽出来编成了《倒铜旗》，第三部分则是尉迟恭投军暴打唐营诸将，逼得李世民派徐茂公去赚秦琼，降唐后又暴打了单雄信，这部分与《大唐秦王词话》有一些相近的内容，最后是秦琼一家团圆及收尾部分 《麒麟阁》第一部分有关秦琼的故事中，有部分细节符合《隋史遗文》中提到的“旧本”的特征，如《隋史遗文》第二回说“旧本有太子自扮盗魁，阻劫唐公，为唐公所识。”，《麒麟阁》中确实是杨广带领着魏文通袭击了李渊一家，旧本中徐茂公出场于秦琼病倒之际，《麒麟阁》中亦然；同时《麒麟阁》也有部分细节与“旧本”不同，但与《隋史遗文》相同，如徐茂公出场时自称“少年无赖，为贼杀人”，而旧本中徐茂公则是“在隋为官，因隋主弑逆弃职”，看到这可能有朋友要问了，就不能是李玉自己根据史料修改的吗？这个说法的可能性相对是比较低的，因为就在这句话前面一点的地方，徐茂公说自己是“京兆三原人”，这实际上是李靖的籍贯，显然假如说李玉想要对细节进行正史化修改，没理由只改出身不改籍贯 综合来看，《麒麟阁》应是综合了《隋史遗文》和其旧本的产物 《麒麟阁》的第三部分与第二部分之间存在严重的脱节，在罗成等扬州抢状元之后，突然就切换到尉迟恭视角，讲述他如何投奔刘武周，如何抢三关夺八寨，打的唐营诸将束手无策，本属程咬金帐下的徐茂公突然就闪现在李世民身边，告诉李二尉迟恭只有秦琼对付得了，并用一句话交代了秦琼“向归李密”，李密败亡后投王世充（程咬金：孤家的江山什么时候让出去的？），请来秦琼后又上演了“三鞭换两锏”，秦琼这次没吐血，先挨了尉迟恭三鞭，还了两锏把尉迟恭打的吐血败走，一血《隋唐两朝志传》之耻，这部分内容与《大唐秦王词话》的架构极为接近，但细节、人物多有不同，可能是自己改写的，也可能是参考了一些其他材料 可惜的是，目前现存的《麒麟阁》并非全本，抄本卷首的最后一出题做“麟阁”，出场人物有秦琼、尉迟恭、徐茂公等，而目前最后一出则是“团圆”，出场人物是秦琼夫妻二人及秦母，应当是有所疏漏 不过东方不亮西方亮，从《麒麟阁》中辑录出的《倒铜旗》提供了一些补充内容，现存的《倒铜旗》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前说唐时代的《倒铜旗》，其内容基本与《麒麟阁》大同小异，其中布铜旗阵者为杨林，第二类则成型于后说唐时代，其中布铜旗阵者为杨义臣，还多了一个守将黑如龙；第二类自不必说，且看第一类《倒铜旗》，目前最老的当属《<倒铜旗>传奇的发现及其作者考辨》所载玉霜藏本《倒铜旗》，该本虽为残本，但该作一方面不避“玄”字讳，证明了其成型不晚于顺治朝，另一方面该作有一个秦琼罗成拜爵的结局，一定程度上补全了故事线，对相关剧作的研究有较大参考价值 由于《倒铜旗》是《麒麟阁》的节录本，故在破铜旗阵之前的罗成故事有所遗失，是以有必要先介绍一下遗失部分的罗成故事 在这两部剧作中，罗成仍是幽州罗艺之子，秦琼的表弟，在秦琼流落幽州时登场，直至此时，除了尤俊达、程咬金等提前出场与秦琼结交外，大体与《隋史遗文》是相同的，秦琼到达幽州后，可能由于该剧并没想加武戏，因此删去了校场演武一节，在秦琼要走之际，罗艺让罗成和秦琼互相传授家传枪法、锏法，并嘱咐罗成私藏一路，最后秦琼教了罗成二十四路锏法，罗成教了秦琼三十六路枪法，七十二般变化，从《倒铜旗》来看，所藏的一路即为“落马枪”，罗成在扬州以此击毙杨林，应为后世“回马枪”之原型 在此之后，故事的顺序发生了变化，《隋史遗文》的顺序是：秦琼还乡——去长安贺寿——大闹长安——程咬金劫王杠——秦琼烧批——秦母寿宴 而《麒麟阁》的故事顺序是：秦琼还乡——程咬金劫王杠——秦琼烧批——秦母寿宴——去长安贺寿——大闹长安，颠倒了烧批和贺寿这两段的故事 在《隋史遗文》中，罗艺仅仅是派了几个将官来给妗子祝寿，而《麒麟阁》中这一重任落到了罗成身上，因此罗成得以顺势混进去长安的队伍，秦琼等在长安依旧触发了宇文公子强抢王婉儿的剧情，看过《说唐》的朋友都知道，王婉儿不仅本人遭到迫害，在秦琼等人行侠仗义逃跑后，满门被宇文家所杀，怎一个惨字了得，而实际上这已经是《说唐》出于同情删减部分剧情之后的结果，《隋史遗文》中王婉儿的遭遇更为凄惨 而在《麒麟阁》中，宇文成德（即《隋史遗文》中的宇文士及）在实施迫害之前，秦琼等人就已打入府中，当场将其格毙，王婉儿本人也被大帅哥罗成亲手救出，罗成告诫王婉儿母女赶紧跑到城外避难，王婉儿表示一来大恩难报，二来男女授受不亲，今日与罗恩公有了肢体接触，情愿以身相许，罗成欣然同意，留下家庭住址和姓名之后就去找兄弟们汇合了 从上述剧情中不难看出，《麒麟阁》打乱神圣时间线的主要目的在于创造罗成与王婉儿的接触机会，若按原有故事线进行，等到罗成再度出场时，王婉儿早已香消玉殒了，一方面可能是李玉对王婉儿无辜遭殃甚为同情，另一方面可能是他比较喜欢才子佳人的故事，故作出了对应的的调整 接下来介绍一下《倒铜旗》的相关剧情，清代的《传奇汇考》中有传奇《倒铜旗》的提要，由于《倒铜旗》的主角是本文传主罗成，加之其中情节与《说唐》有异，故在此全文贴出： 近时人作。于《隋唐演义》中，抽取“倒铜旗”一节，与《闹花灯》大略相仿，关目稍异。略云： 罗艺为隋将。镇幽州。秦琼、程知节皆依王世充。犯泗水关。杨琳设八门金锁阵以阻之。内设铜旗。斗中藏神箭手。执旛指挥三军。倒则阵势错乱。勇将东方旺守之。琳请助于艺。艺遣子成领兵往护。秦琼系成表兄。入阵倒旗。旺与战。琼不能支。成助琼刺旺。遂倒铜旗。破其阵。 艺知欲斩成。妻及众将求。缚成于高竿。以乱箭射之。初、成长安玩灯。有女子王婉儿。被宇文化及子持势劫之。成救出。母感其恩。携婉之幽州。欲为成侍妾以报之。闻射成。力不能救。沙陀国王女静璇妃。亦因琳檄入关助战。璇善用飞刀。属罗艺辖下。兵过幽州。婉母子恳璇救成。璇叱退弓箭手。救成远遁。自引兵诣琳。 成母念婉救其子。收育之。 成与琼会在一处。琳又设调虎离山计。赦诸罪人。俱会武场。欲一网害之。己与化及为考官。成以箭中金钱为状元。知节以举铁卧龙为榜眼。琼欲夺探花。锏毙琳将左杰。琳怒与战。琼不能敌。成用落马枪刺琳。众知琳与化及计。皆出武场。至千斤闸。璇据守。成求出之。璇怜成启闸。众乘机拥出。璇欲下闸。琼以手拒闸。令众遁。时追兵潮涌。太原李元霸与战。皆辟易。 这段摘要提到的《隋唐演义》显然不是传统意义上褚人获所作的那本，看样子大概是《麒麟阁》的小说版。《麒麟阁》中罗成在抢状元之后就再没出场，《倒铜旗》显然是更为全面；除此之外，二者共有部分还有如下差异： 1.《麒麟阁》中秦琼之主为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打泗水关是因为程咬金收了李密的钱，替他代打；而《倒铜旗》中称“秦琼、程知节皆依王世充。”，可能是因为后文确实有秦琼程咬金在王世充帐下的剧情，作者记混了 2.《麒麟阁》中沙陀国王女名叫靖璇飞，善使飞铙；而《倒铜旗》中则为静璇妃，使飞刀 3.《麒麟阁》中罗成被救下后，直奔扬州，途中先遇到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罗成赞其为天下第一好汉，后又遇到李靖，李靖向众人告知杨林的阴谋，因此罗李二人决定联袂去扬州帮助众反王逃生；而《倒铜旗》中则没有这段剧情 4.《麒麟阁》中举千斤闸者为李玄霸；而《倒铜旗》中则为秦琼，李玄霸反倒是站在隋朝一边，阻拦反王逃离，被秦琼击败 实际上从上述差异中能看出二者的一些演化历程，尽管《倒铜旗》是摘录本，但现有的抄本是顺治朝的，而《麒麟阁》的抄本避“玄”字讳，把李玄霸、李玄邃等人改成李元霸、李元邃，可知这至少是康熙朝的产物，要晚于《倒铜旗》，从内容上看，《倒铜旗》中秦琼托闸、击败李元霸更贴近《隋史遗文》那种专美秦叔宝的精神，抄本《麒麟阁》中则大幅度强化了李玄霸，隐约有了后世那个天下无敌的西府赵王的影子，这应当是《麒麟阁》问世后后其他艺人修改的结果 除去《倒铜旗》外，《传奇汇考》中另有一种《麒麟阁》的节选传奇《闹花灯》，该剧也是以罗成为主角，是从从众人进长安开始讲起，但是删去了倒铜旗的情节，并把罗艺要杀罗成的剧情移到了扬州抢状元之后，罗成的绝技从“落马枪”变成了“坠马鞭”，而秦琼的绝技则为“飞空”，靖琁飞也改名叫了花花公主，罗成投唐之后，与代表隋朝的公主对垒，在战斗中降服了对方，最后娶了公主及王婉儿为妻 总体来说，相比于《隋史遗文》，《麒麟阁》、《倒铜旗》、《闹花灯》中罗成的戏份大幅度提升，不仅在铜旗阵大显神威，在扬州秀箭法抢状元，落马枪斩杀杨林，确立了一流高手的地位，还收获了两次爱情，尽享齐人之福，也是自此之后，罗公子逐渐走上了大开后宫的不归路 自明代以来，以《隋唐演义》为名目的书籍颇多，如《徐文长先生批评隋唐演义》，《传奇汇考》在《倒铜旗》一节提到的《隋唐演义》等，但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褚人获所编的《四雪草堂重订通俗隋唐演义》，如果不加特殊说明，后文提到的《隋唐演义》都指此书 褚本《隋唐演义》二十卷一百回，大体讲述了自隋朝建立至唐肃宗平定安史之乱之间百余年的种种传奇故事，关于其初刻年代在学界存在较大争议，主要有“乙卯”（康熙十四年）、“乙丑”（康熙二十四年）、“乙亥”（康熙三十四年）、“己亥”（康熙五十八年）四种说法，然该书最后一幅版画右上方刻有“ 康熙甲子年仲春古吴赵登笔”字样，可知该书文字内容的形成不会晚于康熙二十三年 《隋唐演义》所载的褚人获自序详尽的记载了其创作理念和一些创作流程： 有关序言中提及的《隋唐演义》的四种主要参考材料的相关情况如下： 1.《隋唐志传》即《隋唐两朝书志》，由于书中没有罗成，上文仅仅是简单提及两句，该书目前最早的刊本系万历四十七年刊本，然而其卷首有林瀚“正德戊辰仲春”的序，序言中说该书是根据罗贯中的底本订正而来的，不过据考证，序言中林瀚的官职与年份对不上，此序或为伪托，但是该书尚存一些嘉靖三十二年刊刻的《唐书志传》中脱文的情节，故此书的内容应当不会晚于嘉靖，其书大体讲述自隋炀帝即为至唐末近三百年的传奇故事 2.箨庵袁先生即《隋史遗文》的作者袁于令，按褚人获的说法，他从袁于令手中得到了一本其珍藏的《逸史》，此书系唐卢肇所撰，孙楷第先生认为该书在明末已散佚，但于盛庭先生指出，与袁于令年纪相近的周亮工也曾看过此书，按《传奇汇考》，《逸事》中有书生向尉迟恭借钱一事，《隋唐演义》中亦有此事，大概褚人获所言非虚 3.《遗文》即袁于令的《隋史遗文》，褚人获不仅大幅度借鉴了该书，似乎还借鉴了其旧本，《隋唐演义》第24回末段徐洪客给秦母拜寿一段基本同公孙胜打晁盖庄客后进庄一事，而《隋史遗文》第三十五回总评称徐世绩“且于念九回中插入，仿《水浒》公孙胜打晁天王管门人，光景相合。厌其套也去之”，徐洪客拜寿的故事不知是直接抄自《水浒传》还是从旧本第九回化用而来 4.《艳史》则为《隋炀帝艳史》，此书也叫《风流天子传》，作者为齐东野人，有人认为齐东野人即冯梦龙，也有人认为是袁于令，该书共八卷八十回，现有明崇祯间人瑞堂刻本，卷首有齐东野人崇祯四年序，该书大体是根据知名的《开河记》、《迷楼记》、《海山记》为主干，详尽地描写了隋炀帝杨广荒淫无道的一生 当然，《隋唐演义》的参考书目远不止如此，从该书中出现了柳周臣以及由“宫门挂带”一事来看，该书也参考了《大唐秦王词话》，一些零碎情节还广泛参考了《西游记》、《雌木兰替父从军》 、《虬髯客传》、《开元天宝遗事》、 《唐诗纪事》、《长恨歌传》、《梅妃传》等数十种已知材料，并且可能还参考了一些当时流行的话本故事，比如第七十回李淳风预言狄仁杰当为状元时自称看见一首“美色人间至乐春”的诗，但前后文都没交代此诗来历，然而《反唐演义》中则有狄仁杰客居在外，半夜有美女投怀送抱，狄仁杰坐怀不乱的故事，此诗系狄仁杰彼时所作，从年代上来看，《隋唐演义》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借鉴到《反唐演义》的，所以必然是《隋唐演义》与《反唐演义》共同借鉴了某些不知名或者已经散佚的话本故事 从参考文字的丰富程度不难看出褚人获对该作用心之深，然而由于《隋唐演义》一书复制粘贴的比重较大，再加之抄的过杂，难免出现前后脱文，故褚人获常为人诟病为文抄公，但其本人关于故事情节的串联缀合，人物命运的改写还是下了一番工夫的，比如《隋炀帝艳史》在杨广自杀之后就草草收尾，除了朱贵儿外没有交代其他十六院夫人的结局，而褚人获在《隋唐演义》中补全了每位夫人的下场，有的落发为尼，有的远赴异域，有的则打破次元壁，和《隋史遗文》中兴唐诸公喜结连理，如精通阴阳的袁紫烟嫁给了徐世绩，对于《艳史》爱好者而言属实友好 最后说一说《隋唐演义》与《说唐》之间的关系，由于二书都大量承袭了《隋史遗文》的情节，是以表面上看上去相关程度很高，但实际上假如仔细比对文字可以发现，二者对《隋史遗文》的摘抄删节明显是独立完成的，不存在任何借鉴关系，举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这殿上坐着穿紫衣打黄伞的，就是他的郡马，姓柴名绍，表字嗣昌。——《隋史遗文》 那殿上坐着打黄伞的，就是他的郡马，姓柴名绍，字嗣昌。——《隋唐演义》 显然，《隋唐演义》不可能从《说唐演义》中抄出“打黄伞”，《说唐演义》也不可能从《隋唐演义》中抄出“穿紫袍”，同时所有的《隋唐演义》原创剧情，在《说唐演义》中基本没有体现，反之亦然，还可以从避讳方法上作证此说，在《说唐》中与《隋史遗文》相同的部分采用的是“换字避讳法”，将杨玄感写作“杨元感”，而在中期大量原创剧情中，则采用“缺笔避讳法”，这部分杨玄感还叫杨玄感，但是省掉了玄字最后的一个点，而《隋唐演义》采用的是“多笔避讳法”，从中期杨玄感缺笔来看，《说唐》的作者并不喜欢采用“换字”的方法，是以其前半部分必然是抄自一本清刊改字的《隋史遗文》，而不是多笔的《隋唐演义》 综上所述，尽管不能明确确定《说唐演义》成书的时间上限，但仍可以大胆断言，二书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故把《隋唐演义》列在《说唐》之前也并无不可 《隋唐演义》完全承袭了《隋史遗文》中有关罗成、罗士信的设定，由于对罗士信改编较少，先说说罗士信，在《隋唐演义》中其基本故事与《隋史遗文》相同，褚人获对其的故事改造主要有三点： 1.增加了罗士信杀死用计将其灌醉的周县令报仇，并将其财产接济给贫民的故事 2.改写了罗士信的结局，当秦怀玉、程咬金、罗成等在长安“众娇娃全名全美 各公卿宜室宜家”的不亦乐乎之际，罗士信孤零零地在征讨降而复叛的王世充，最后被王世充杀害，褚人获连他战死的镜头都没给一个，仅仅是借单全之口传递了死讯了事 3.唐太宗梦游地府时，问了罗士信李密等人下落，地府的工作人员说早已投胎去了，但后文除了李密投胎武则天外，并未交到其他人转世为何人 纵观《隋唐演义》全文不难发现，褚人获有两个比较明显的创作特点，一是特别喜欢描写女性角色，尤其喜欢猛点鸳鸯谱，李世民、李密、程咬金、尉迟恭、罗成、魏征、薛仁贵乃至矮民王义都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另一个特点是并不在意史实如何，根据行文需要和个人好恶给人物改写结局，比如文佳皇帝陈硕真在《隋唐演义》中就受了招安，秦琼的母亲则从北齐活到了大周，亲眼看见了五世同堂，享年105岁；显然相比之下《隋唐演义》中罗士信就像是捡来的孩子，尽管设计了一点出彩戏份，但娶媳妇吃长生果这事是轮不到他了，此外不受待见的他甚至连战斗力都有所下滑，在介休城下与之前五六十合才败在尉迟恭手下的王簿合力都没打赢尉迟恭，有失一流高手风范 接下来说一说罗公子的情况，相比罗士信，罗成就要幸运很多，在《隋唐演义》中，罗成在“秦叔宝见姑娘”篇的表现基本同《隋史遗文》，而由于褚人获删掉了刘黑闼东山再起的戏份，罗成在《遗文》中大战河北的故事被前置了一些，提到了宇文化及刚篡位不久那个时间点，彼时窦建德原本计划向南征讨篡位的宇文化及，但担心在北平称雄的罗艺在背后捅刀子，于是先带兵征讨罗艺，却不曾想被罗艺设计，杀得大败输亏，罗成在阵中大杀特杀，一枪刺伤了高雅贤，十几合击败了刘黑闼，一招吓退了窦建德，正在追击敌军之际，忽见一员女将，此人正是夏王窦建德之女，勇安公主窦线娘 窦线娘其人色艺双绝，好读韬略，又舞的一手好剑，十三岁时赶上隋炀帝选秀女，地方官死活要让她去，送了二百两也不行，年轻的线娘还不明白这是嫌钱不够的意思，于是一怒之下将家产货卖，筹集革命资金，当时就要扯旗造反，最后还是老爹窦建德闻弦歌而知雅意，送了上千两了事，谁成想没过多久，朝廷嫌弃一批秀女质量不佳，州官又要在民间大搜美女，彼时窦建德正在四处串联绿林好汉，积蓄革命力量，不在家中，窦线娘见势头不好，连忙跑路，在跑路途中恰好遇见了老爹，于是被窦建德带到了新交的兄弟单雄信家，在那里窦线娘和单雄信的女儿单爱莲产生了深厚的友谊，最终义结金兰 两年后，窦建德的好友孙安祖来到二贤庄上，邀请窦建德去高鸡泊闹革命，窦建德欣然规往，线娘则继续在单雄信家借宿，不久窦建德占领了平原县，单雄信就亲自把线娘送回窦建德身边，窦建德称夏王后封其为勇安公主，线娘十九岁时便练得好武艺，惯使一口方天画戟，神出鬼没，又练就一手金丸弹，百发百中，又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女子部队，军纪甚严，窦建德征讨罗艺大败之际，便是窦线娘带着这队女兵断后 且说那日罗成与窦线娘阵前相争，大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罗成见线娘戟法鬼神莫测，于是诈败回阵，又不忍心伤了这位美貌佳人，于是射了一枝没箭头的箭，被窦线娘绰箭在手，并还了一金丸，正中罗成左手，罗成回头再看线娘，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窦线娘见罗成人才出众，也是芳心暗许，两个人就在阵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足有三四个小时，最终两人便在阵前私定终身，窦线娘领兵归队，罗成也不再追击 不久西突厥曷娑那可汗因收了唐国贿赂，杀死刘武周、宋金刚，李世民邀请曷娑那可汗一同讨伐王世充，于是西突厥触发了“可汗大点兵”的剧情，身居北疆的花木兰如同木兰辞一般代父从军，西突厥兵马来到河北地界时，遭到了窦建德部队的抵抗，花木兰在战斗中被窦线娘的娘子军俘虏，经审问，花木兰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的从军历程，窦线娘大为感动，与其义结金兰 王世充因被李世民攻打甚急，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在率兵救援途中遭遇了李世民的伏击，全军覆没，刘黑闼当场战死，窦建德被捕，窦线娘逃出生天，没有得到援助的王世充没过多久也城破被俘，李世民将窦建德、王世充等一同扭送回长安，窦线娘和花木兰二人自缚至唐宫，情愿以身代受典型，希望李渊放窦建德一条生路，李渊和窦皇后被二人的孝义所感动，窦皇后收窦线娘为义女，李渊也宽恕了窦建德，让他改名巨德，拜高僧唐三藏为师，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说到这里就先插播一些与窦建德有关的消息，在历史上的窦建德仅仅是一个里长，和窦皇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隋唐两朝书志》、《唐书志传》中皆是如此，《大唐秦王词话》中没说窦建德出身，但也没说窦建德和窦皇后之间有什么关系，而《说唐》当中窦建德则成了窦皇后的兄弟，隋朝的夏国公，一些鼓词中也常称之为窦千岁，与杨林是隋朝的两个重要战力，目前可见的最早的疑似将窦建德改造为隋朝公卿的作品是《隋史遗文》，在《遗文》中秦琼大闹长安一节，有一句“夏国公窦爷府中家将，有社火来参。”，考虑到历史上的隋朝并无夏国公一爵，故此夏国公即疑似为后来自称夏王的窦建德 诚然，《隋史遗文》第三十九回有窦建德如正史一般的起义缘由介绍，但也不能忽视《隋史遗文》一书存在严重的前后割裂，比如蔡建德在前半本书是潞州的知府，是隋朝的一位文官，而等到第四十七回李密杀翟让时，蔡建德就突然变成了“李密麾下壮士蔡建德”，是以不能因为后半程的窦建德出身平平而认定前半程的夏国公一定不是窦建德，毕竟没人知道袁于令究竟做了多少改动，换言之，大概在明末这一时期，就已经逐渐产生了窦建德曾为隋朝国公的传说 窦建德与窦皇后产生联系的的最早记录就是《隋唐演义》了，二人以姓氏为根基，以窦线娘为纽带建立了模糊的干亲关系，至于《说唐》究竟是因此将窦建德附会为窦皇后之兄，还是单纯的仅仅是因为二人同宗，这就是个不解之谜了 书归正传，且说窦建德出家后，窦线娘与花木兰就回到了昔日夏国根据地乐寿，此时北平的罗艺也早已投唐，正值花木兰准备回家探亲，于是窦线娘修书一封，托花木兰送给罗成，以探明其心意，花木兰则先回到故乡探望父母，发现父亲早已去世，母亲带着弟弟妹妹改嫁他人，而当年大点兵的可汗听说木兰回乡，打算将其收入后宫，花木兰不愿嫁可汗，于是自杀明志，她的妹妹花又兰于是继承姐姐遗志，女扮男装去罗府送信，一来二去被罗成识破身份，二人互生情愫，未几花又兰将消息带给窦线娘，窦线娘也了解到花又兰和罗成之间的感情，于是二人一同前往长安与罗成结为夫妇 数年之后，吐谷浑假称与突厥联合侵略唐国，朝廷派罗成出战迎敌，一番交战后发现突厥这边都是汉人，昔年隋炀帝在扬州被宇文化及杀害之后，十六宫娘娘流落在外，由于袁紫烟是杨义臣的侄女，于是带着几位娘娘先跑到雷夏投奔杨义臣，其中四位当时决定在雷夏出家为尼，另外的几位夫人则带着炀帝之子赵王投奔嫁给突厥的义成公主，没几年突厥可汗归了天，由于后继无人，赵王便鸠占鹊巢成了突厥新领袖，再加上昔年窦建德消灭宇文化及后先派窦线娘把萧后送往乐寿，和窦线娘在那时就认识了，而萧后在乐寿停留一段之后选择北上投奔赵王等人，如今正在突厥纳福，因此窦线娘一上阵，对面的薛冶儿就问道认得萧后否，一番交涉后唐军发现吐谷浑只是拿突厥的名头壮壮声势，实际上赵王并不打算帮忙，随后罗成有与赵王的部分兵马一同配合柴绍大破吐谷浑，战后又与窦线娘、花又兰一同送萧后去祭拜隋炀帝，最后又将萧后送往长安，罗成带两个媳妇给舅妈过了80岁生日，最后被封了武毅公，自此戏份杀青 客观上来讲，《隋唐演义》中新增的罗成戏份，基本是围绕着窦线娘、花木兰、花又兰三位奇女子展开的，因此戏份虽多，但本身的形象刻画并没有如何深入，综合来看并不算多么出彩的人物；除此之外，褚人获还给罗成虚构了几位后人，在罗成征讨突厥时提到窦线娘和花又兰各自给罗成生了一个孩子，而褚人获好像是懒得取名字一样，这俩孩子八岁的时候一个叫罗阿大，一个叫罗阿二。。。。 在最后几章还提到罗成还有两位后人罗采和罗素姑，罗采看上去和秦琼的玄孙秦国模算是平辈论交，因此大概是罗成玄孙一辈，系罗成和窦线娘的后人，而罗素姑则是罗成和花又兰的后人，是罗采的姑母，早年丧夫，后拜罗公远为师，出家修道，罗素姑和罗采基本上就是纯纯的工具人，罗素姑的道观恰好收容了因安史之乱辗转至此的秦国桢老相好达奚盈盈和与杨贵妃并称的江妃，罗采在和秦国桢办事的途中想起了这位姑母，二人特意去拜访一番，于是秦国桢、唐玄宗夫妻团圆，罗采加官三级，赐钱百万，罗素姑被封为贞静仙师，赐钱二百万 总体而言，《隋唐演义》继承了《隋史遗文》有关罗成、罗士信的基本设定，在此基础上出于个人审美为罗成加了些爱情故事，但总体而言并不是着力刻画的角色，对后世隋唐故事影响不算太大，相比而言，《隋唐演义》对罗成的大姑姐花木兰的故事发展具有较大的影响 《说唐演义全传》全书共六十八回，市面上流通的六十六回本是二十世纪上海戏剧学院的陈汝衡教授通过删减六十八回本中神怪部分得到的，现存部分刊本卷首有如莲居士乾隆元年序，序言中称： 假设该序言属实，那么说明《说唐》一书早在乾隆元年之间就已流传于世，或许彼时流传的多为抄本，是以如莲居士联系出版社加以刊行，当然也不能排除该书确系如莲居士所作，序言只是想表示并不想对作品中潜在的违规内容负责，此外由于当今流通最广的乾隆三十七年观文堂本封面有“鸳湖渔叟校订”字样，加之现存英国的圣德堂刊本则有鸳湖渔叟序，而无如莲居士序，是以有一些材料认为该书作者乃是鸳湖渔叟，至于《说唐》作者究竟是哪位，由于现存材料极为有限，难以定论 接下来对其创作年代做一个推断，现存的小酉山房本、渔古山房本以及吴郡崇德书院本都刊刻于乾隆元年，再加上有乾隆元年蓄念，似乎可以证明该书创作于乾隆元年，但同时应当注意到，其续作《说唐后传》最早的刊本也是乾隆元年刊本，而《后传》与《全传》在文风与细节上存在较大差异，二书应非同一人所作，是以《说唐演义全传》定稿当在乾隆元年之前，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另一位作者撰写《说唐后传》，而如莲居士序则是后期补充的，乾隆元年当时《说唐演义全传》定稿的年代下线 接下来则继续探究其定稿上限，这就需要引入4.2小节提到的《传奇汇考》，《传奇汇考》作者不知何许人也，其中不避雍正讳，可知其成书不晚于康熙六十年，《曲海总目提要补编》的编者杜颖陶根据《传奇汇考》曾引用了康熙四十九年《渊鉴类函》一事，认为其定稿上限不会超过康熙四十九年，而上海古籍出版社的邓长风则根《传奇汇考》中“近时”一词的时间跨度足有五六十年，加之明清之际前的作者多标以朝代，而入清之后则不标，行文中也不以国朝、本朝称呼清朝，进而推断《传奇汇考》的编纂始于明清易代之际，后又经过数代作者共同累积，综合两种意见，可以认为康熙四十九年应当是（《传奇汇考》内容成型上限）的下限 为什么要引入《传奇汇考》呢？因为《说唐》一书大量承袭了《传奇汇考》所载明清之际诸多传奇剧本的故事情节与人物，而《传奇汇考》的考论部分通常会将传奇与其对应的作品与历史或者援助进行对比，如将《祝家庄》与《水浒》进行对比，同时《汇考》的作者也会兼顾民间的多种艺术形式，如《瓦岗寨》的考论中说道“隋书列传。惟杨子崇为高祖族弟。无所谓皇叔杨林也。演义鼓词小说又称杨龄。皆无据。”，而在这种情况下，《传奇汇考》中并没有提及有类似《说唐》的作品，因此可以大胆推断，在《传奇汇考》定稿之际，《说唐》一书尚未成型，是以其定稿上限也就是《说唐》的上限 在确定了《传奇汇考》成书早于《说唐》后，就可以断言《传奇汇考》所载传奇中与《说唐》剧情相近者，是《说唐》借鉴了相关传奇，如： 1.《晋阳宫》：该剧主角为唐国开国功臣高士廉，剧中有杨广去扬州的路上被众反王伏击等事： 由是观之，《说唐》中李元霸大战四明山、杨广收李世民为义子等事当时据此改编而来，剧中还提到孟海公有黑白氏两位夫人，不过两位美人被朱灿、刘黑闼二人杀害了 2.《瓦岗寨》：该剧主角为裴元庆，详见下一小节 3.《投唐记》：该剧主要讲尉迟恭降唐立功故事，其中有尉迟恭双纳黑白氏的故事： 除此之外，《说唐》前半部分秦琼上瓦岗之前的故事，明显借鉴了《麒麟阁》、《隋史遗文》及其旧本，这部分故事的顺序以及部分回目与《隋史遗文》相同，同时也吸纳了一些《麒麟阁》中独有的故事，如秦琼父亲镇守的是济州（《遗文》中为齐州）、秦琼在临潼关救驾前在伍子胥庙休息、单雄信化名秦瑶去为秦琼活动、三挡杨林等，《说唐》中秦琼病倒东岳庙时曾提到徐茂公曾为知县，这是《隋史遗文》旧本独有的特征，因此显然《说唐》是广泛吸收三家精华汇总而来 《说唐》对《隋唐两朝志传》似乎也有所承袭，《说唐》中初代瓦岗五虎中有一人名叫邱瑞，此人并非史实人物，且在此之前仅在《隋唐两朝志传》中做为王世充部将出场，《大唐秦王词话》等相关小说中皆查无此人，故该人物应为《说唐》自《隋唐两朝志传》中借用而来，此外《说唐》中将摆铜旗阵者从杨林改为杨义臣或许也是因为《隋唐两朝书志》中的杨义臣的优异表现带来的民间热度 《说唐》自四十二回李元霸归天之后，其故事脉络大体与《大唐秦王词话》及《麒麟阁》第三部分相近，同时做了较多的扬弃与改编，比如原本的李世民破洛阳擒五王被改变成了更为传奇化的五龙会，删除了李世民征讨一些相对不重要的诸侯（如薛举、高开道等）的戏份，增加了以刘黑闼为首的后五龙会的故事，使兴唐故事的发展达到了新的高度 《说唐》中的有关张善相等六十四路烟尘为林澹然弟子的设定应源自明代的《禅真逸史》，该书在清初有一定的影响力，《传奇汇考》中记载了数篇与之相关的杂剧 综上所述，《说唐》在创作过程中广泛的吸收了诸多此前的杂剧小说传奇中的精华故事，然而由于故事来源太多，加之存在潜在的马虎大意，是以难免出现脱卯、脱文之处，比如秦琼父亲的国籍问题，在《隋史遗文》等早期材料中，秦琼父亲秦彝是北齐武将，在济州/齐州阵亡，祖父秦旭，在晋阳阵亡，而《说唐》中第一回也是照搬的此设定，但之后除了“秦叔宝见姑娘”一段之外，秦琼的父亲通常是陈国人，阵亡于马鸣关： 且说济州镇守武卫大将军秦彝，父名秦旭，在齐授亲军护卫......齐主差秦彝领兵镇守济州，父旭在晋阳护驾，因周兵大至，齐主出奔檀州，只留秦旭、高延宗把守。与周兵相持月余，延宗被擒，杨林奋勇打破城池，秦旭孤军力战死节(第一回） 其时罗艺闻杨林兵破马鸣关，秦旭父子尽忠死节（第二回） 祖爷爷秦旭，乃北齐首相，父亲秦彝，在齐王驾前官居伏虏将军，可怜为国捐躯（第八回） 只因昔日杨林兵下江南，在马鸣关枪挑了秦彝......这副盔甲，原不是孤家的。向日孤家兵下江南，在马鸣关杀了一名贼将，叫做秦彝（第二十三回） 他父亲叫秦彝，乃陈后主驾前大将，官拜伏虏将军，镇守武昌，被杨林杀了。他那时年方三岁，乳名太平郎（第二十四回） 秦琼道：“阿呸！我父亲非是别人，乃陈后主驾前官拜伏虏大将军秦彝，被你这匹夫枪挑而亡（第二十六回） 仅仅是一个秦彝在《说唐》中就有着四套不尽相同的设定，可见《说唐》参考的故事来源之杂，前文曾提到过《说唐》应受到过柳敬亭评书的影响，实际上与柳敬亭同一时代有关隋唐的评书并非仅此一家，比如李天馥的诗作赠韩修龄的注释中就提到他“善说野史，顺治年间曾蒙招讲隋唐数事。”，而这些名噪一时的评书内容目前已不可知，或许也是构建《说唐》的素材来源之一 最终我们可以得到说唐的故事谱系： 上图中实线表示有文字的照搬或者较高程度的剧情重叠，虚线部分表示借鉴程度较低或不明确 《说唐》最大的特色莫过于以“天下第x条好汉”的方式给天下高手做了一个排名，十八条好汉的相关故事也是全书中最为精彩的部分，甚至后世有一个叫梁朗川专门从《说唐》中抽取了“十八条好汉”出场最多的二十回，并题为《瓦岗寨演义》刊行于世，十八条好汉中，有一些人物应当是作者原创的，而有一些则是舶来的，具体情况如下： 第一条好汉：李元霸，史实人物，真名李玄霸，抄本《麒麟阁》中罗成曾赞其“公子天下好汉，名魁第一”，《说唐》继承了其天下第一的设定，但其使八百斤铁锤、骑万里云以及相关故事皆为原创 第二条好汉：宇文成都，非史实人物，历史上宇文化及的子侄辈都叫做宇文承X，《麒麟阁》中企图迫害王婉儿者名叫宇文成德，由于隋唐故事中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是以说书、鼓词等语音形式流传的，而观看者只能听其音，没有字幕显示对应的文字究竟怎么写，因此在整理成小说时难免会出现“通假字”，比如神秘的唐万仞在《词话》里叫唐万人，在《征东》里叫唐万仁，是以宇文承X变成宇文成X不足为奇，宇文成都在《说唐》之前并未出现于任何作品中，当为《说唐》原创 第三条好汉：裴元庆，非史实人物，《传奇汇考》中载清初刘百章有一杂剧名为《瓦岗寨》，其中有程咬金与秦琼等三十六人结义、裴元庆大战瓦岗群雄等事，由于该剧对后世有较大影响，因此将完整剧情附上： 略程齩金、字知节。济州东阿人。家贫樵采为生。有勇力。时当隋末。与贾润甫、秦琼、尤俊达、王伯当、徐茂公、齐国远等三十六人结纳。 七月晦日。地藏大士诞辰。齩金闲游。遇潼关总管裴天柱夫人华氏及女兰英。亦至地藏庵酬愿。齩金见兰英美丽。忽前揖华氏。遽称岳母。华氏大怒。遣仆呼子元庆来。齩金与鬬。仆于地。幸尤俊达劝释。 探知济州起解钱粮。路由长叶林。乃同往劫之。随被历城县擒获。将二人解至皇叔杨林军前。林赴京庆贺。暂系历城狱中。润甫等设计救出。各散去。济州刺史刘文靖。于润甫处搜得三十六人册籍。启知杨林。 是时秦琼在杨林麾下为十三太保。与上官仪交契。贺方嫉之。谮琼。林召琼。方复遣人诡作仪使。于中途阻琼云。林将害之。须介胄往。琼惑其说。果甲而诣营。方并谮仪与琼交私。仪被杀。琼与方战。斩之。以令箭赚出潼关。林追不及。以罪裴天柱。将斩之。天柱子元庆来省亲。愿擒琼以赎父罪。林乃许之。 元庆于邓家堡与琼大战。琼力竭被获。徐茂公遣王伯当于楡柳村救回。 因攻金提关。守将华公义年老。杨林命元庆协守。元庆即公义之甥。与公义女中表联姻已久。茂公知元庆勇敌万人。不可力擒。因诱之离关。急攻破关。斩公义。秦琼母收华氏为义女。命琼礼葬其父。遂占瓦岗寨。推程齩金为混世魔王。 裴元庆战败。往龙井关见父。而杨林差官赍公文至。责元庆封疆失守。并亡大将。罪及天柱。气噎身死。 元庆逃至陕右万雉岩。岩中有嗣汉天师十代孙赤松子。悟太上真诠。乘千里夜光犀。两腋有光。夜则如昼。又炼一降魔铁杵。牧犀仙童牵犀下山饮水。遇元庆引见赤松子。传以秘书。且授犀杵。 可见，早在《传奇汇考》定稿之前，就已经有程咬金等三十六人结义之事了，尽管《说唐》中为三十九人结义，但谢映登、单雄信、罗成三人在滴血环节表明了自己不属于这个集体，基本架构还是36+3，而后世在谈及结义人数时也以36人为主；此外，该剧中华公义守金堤关、程咬金娶裴元庆妹妹、杨林五路打瓦岗等剧情都被《说唐》吸收，裴元庆的形象则有较大变化，在《瓦岗寨》中，裴元庆的父亲名叫裴天柱，并非隋末名将裴仁基，武器也是降魔铁杵而不是一对银锤，《说唐》中则是将此裴元庆于历史/《隋史遗文》中的裴行俨合二为一，保留了裴仁基因奸臣作梗而怒降瓦岗的剧情 第四条好汉：雄阔海，虚构人物，未见于之前的任何作品，应为《说唐》原创 第五条好汉：伍云召，虚构人物，未见于之前的任何作品，《说唐》作者最喜爱的原创人物 第六条好汉：伍天锡，虚构人物，未见于之前的任何作品，应为《说唐》原创 第七条好汉：罗成，半虚构人物，《说唐》中罗成基本上是《麒麟阁》中的罗成公子+《大唐秦王词话》中的罗成罗士信 第八条好汉：杨林，虚构人物，隋唐故事中知名反派，首见于《麒麟阁》 第九条好汉：魏文通，虚构人物，首见于《麒麟阁》，是杨广手下武官，参与了临潼关伏击李渊的战役，但被秦琼轻松击败，《说唐》中大幅度加强了其战斗力，并说他貌若关公，这位关公COS者仅需五六合就可以击败秦琼，可惜的是和《三国演义》的关羽一样中箭能力较强，被王伯当的箭法反复凌辱至死 第十条好汉：尚师徒，虚构人物，未见于之前的任何作品，应为《说唐》原创 第十一条好汉：新文礼，虚构人物，未见于之前的任何作品，应为《说唐》原创 第十六条好汉：秦琼，不表 第十八条好汉：单雄信，不表 简而言之，明确为《说唐》原创的“十八条好汉”仅有宇文成都、雄阔海、伍云召、伍天锡、尚师徒、新文礼六人，比较有趣的是，这六个人都参与了第十五至二十回中，隋朝征讨南阳伍云召的战役，而杨林、魏文通、裴元庆等非原创隋朝武将则全未出场，可见南阳之战时《说唐》作者有意识地为自己原创人物搭建的秀场，这几回故事也存在着明显的插增痕迹，在故事开始之前，讲到隋炀帝登基后大赦天下，按照传统的故事线，接下来本应接的是程咬金出狱，而《说唐》则插入了伍建章触怒杨广，导致满门被杀，伍云召因此起义等故事，在韩擒虎评定搬师之后，杨广又一次的大赦天下，完成了故事线的收束 在原创的六位好汉中，伍云召及其家属的故事是贯穿始终的，在“秦叔宝见姑娘”一段，就讲到罗艺手下有一位将官伍魁对罗艺提拔秦琼不满，因此与秦琼比武，不幸被杀，其弟伍亮大怒，反出北平，据说要勾结异族进军，但后面没写，此二人是伍云召的堂兄弟，全书李世民最后一次对外作战即后五龙会，其中一龙正是伍云召之子伍登，最后一回还写到李世民加封伍登为南阳王，除伍云召外其他原创人物并没有这种待遇，是以上文称伍云召为《说唐》作者最喜爱的原创人物 比较有趣的一点是，伍登在仁寿四年七月时刚满周岁，说明他应是仁寿三年生人，而李世民是仁寿元年八月生人，伍登差不多比李世民小两岁整，而开河修晋阳宫那年，伍登五六岁，李世民的弟弟李元霸已经十四岁了，伍登的时间管理当真与众不同 《说唐演义全传》中的罗成大体是《隋史遗文》中的罗成公子的前半生+《大唐秦王词话》中罗成罗士信的后半生的综合体，《说唐》中的罗成乃是白虎星转世，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面如傅粉，智勇双全。七岁曾打猛虎，十二岁破过番兵，用一条家传丈八滚云枪，重二百四十斤，名镇燕山，大隋朝排他为第七条好汉。秦琼来到北平后，与表哥依旧相亲相爱，传统的罗成按助秦琼一箭的故事被作者吐槽一番后删去了，而在后花园互传武艺的环节前，新增了罗成和秦琼为了表示各自绝不藏私，赌咒发誓，秦琼说自己藏私吐血身亡，罗成说自己藏私乱箭攒身，结果这两位不拿誓言当回事的选手在传授环节都怕日后只有对方出名，所以罗成留了一手回马枪，秦琼藏了一招杀手锏 这种赌咒发誓日后应验是清代一种比较常见的小说情节，通常发誓者会考虑到日后应验的问题，所以发誓的时候会选择一些听起来很魔幻的誓言，最后再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应验，比如《说唐》中王世充发誓自己违背誓言日后“房子内生一座山，山中跳出一只白虎来，拿了我去”，却不曾想罗成正是白虎星官，最后王世充在五龙会上被罗成活捉；《说唐后传》中罗通发誓假如负了屠炉公主日后死于七八十岁老番之手，结果在征西时为老番王不超所杀；《说岳》中张邦昌、王铎发誓外邦为猪为羊，后来被金兀术当做猪羊祭旗 《说唐》系列有一个比较有趣的跨书应誓的现象，即某人在作品A中发了誓，在作品A中无事发生，直到作品B中才因誓而亡，《说唐》中的秦琼、尉迟恭、《后传》中的罗通都是如此，这种现象有时候会被当做是某两部书出自同一作者之手的证据，实际上并不尽然，就以秦琼而言，他举狮子吐血而亡流传甚早，万历年间刊刻的《白袍记》中就有秦琼和尉迟恭为了抢征东总帅比赛举狮子，累的吐血三口，俱伤复发，最后也因病去世，显然《说唐》作者是预知秦琼的结局，才在前文编纂出立誓的故事，罗成的情况也与秦琼类似，在《说唐》作者认定《大唐秦王词话》中的罗成罗士信和北平罗成公子是一个人的时候，罗成最将在淤泥河乱箭攒身而亡就已经是可预知的了 在秦母六十大寿之际，罗成亲自带了七位将官去给姑姑献寿礼，中途遇见了想通过劫道来多半点礼物的齐国远和李如珪，罗成轻松打的二人抱头鼠窜，还缴获了本来打算当寿礼的珠灯，齐李二人逃跑路上遇见了单雄信，连忙向其诉苦，于是单雄信带着齐李二人去找罗成，很不客气地让他交还花灯，要不是张公瑾认得单雄信，当时就得结下梁子，糟糕的初会为二人的累世血仇揭开了序幕 紧接着就是隋唐故事中极为重要的的贾家楼结义，在《说唐》之前有程咬金等三十六人结义的故事，也有给贾家楼一同聚会拜寿的故事，但把二者结合起来的，目前来首见于《说唐》，至于结义人数，除了《说唐》外，多数戏曲鼓词地方故事中都是三十六人，而《征东》中齐国远战死后，列出了一个二十六位当总兵的兄弟争相为其报仇的名单，其中有樊虎却没有连明，这可能是作者抄到一般发现够数了就没继续抄，再加上秦琼、罗成、单雄信、王伯当、徐茂公、程咬金、魏征、谢映登，恰好是三十六人 再看《说唐》的后半部分，提到过一个玉帝曾派二十八宿下界辅佐紫微星（李世民），但二十八宿记恨紫微星前世为刘秀之时醉斩姚期，醒逼邓禹，因此不愿意帮忙，于是玉帝不得已又派了三十六天罡下界辅佐紫薇，二十八宿则吵吵闹闹的要报前世之仇，下界成了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这段故事实际上是《麒麟阁》第一折玉帝派左辅右弼天蓬黑煞青龙（莫非全本《麒麟阁》中，最后有单雄信降唐的故事？）白虎下界辅佐紫微星和《大唐秦王词话》第一回二十八宿转世的综合改编体，而后文唐营确实有三十六员上将，这三十六将又多是昔日瓦岗兄弟 实际上，唐营有三十六将的设定要远早于程咬金等三十六人结义，早在疑似是宋元话本的《薛仁贵征辽事略》里就有三十六路总管的说法，成化唱本中还列出了这三十六人的名单，其中就有程知节、史太奈、尉迟南、尉迟北、鲁明星、鲁明月这些后世瓦岗好汉在内，《大唐秦王词话》中李世民帐下也有三十六总管、四十五散将，其中大半是瓦岗旧将，由是观之秦琼程咬金等三十六人结义应是根据李世民帐下有三十六将，其中大部分上过瓦岗这一点逆推而来的 现存清代流传的贾柳店结义名单一共有三份，其一是《说唐》中三十九人名单，其二是《征东》中二十六路总管名单+秦琼诸人，其三则是鼓词《贾家楼》中的名单，其中最不合理的就是《说唐》中的名单，屈突通、屈突盖本是隋朝高官，盛彦师更是传统戏剧《四马投唐》中干死李密的重要角色，将这三人打入草莽行列属实违和，而相对而言征东的名单要合理很多，其中王当仁、邴元真都是实打实的瓦岗好汉，《隋唐演义》中还有二人上瓦岗的经过，征东与《说唐》在结义人员上的差异暗示着二者并非一人所作 结义当天，众兄弟歃血为盟，谢映登、单雄信因没有投唐，罗成因为早亡，根本挤不出血（此处有个小漏洞，王伯当后来誓死追随李密，按理说也不应该有血 ），结义后众兄弟正在置酒高会之际，搅屎棍程咬金觉得有些无聊，于是挑拨单雄信和罗成打了一架，排名十八的单雄信远非罗成对手，秦琼听说二人打了起来，赶紧来劝架，这秦琼受过单雄信大恩，肯定不能说单二哥半点不是，于是呵斥了罗成几句，罗成一时气愤，便独自回北平了，罗成走了之后徐茂公才出来解释这是程咬金在搞鬼，可是罗成都走了你解释给谁听呢？罗成和单雄信自此就结了个大梁子 另外插一句，徐茂公其人在《说唐》中形象很差，贾家楼众兄弟中最对不起单雄信的就是他，其次才是罗成，大反山东之际，徐茂公通知了所有人去接家小，偏偏没提醒单雄信，甚至还诱导他自己说为了兄弟全家死光又如何的话，后来单雄信果然全家被官府满门抄斩，单雄信气冲冲的去找徐茂公，这老牛鼻子却说这都是命，而且你之前自己说过全家死光也不在乎，把单二怼了回去，《隋唐演义》里有一回叫做“施绝计单雄信无家”，说的是单雄信他家因为官府追杀全家逃上了瓦岗，没的是房子，而《说唐》这才是真正的“无家”，就这样单雄信在御果园追秦王的时候，还顾念着结义之情，没有当场砍死徐茂公，而是和他割袍断义，征东时单雄信转世的盖苏文没砍死徐茂公属实是一大憾事 贾柳店结义后不久众兄弟就上了瓦岗，杨林在瓦岗城下摆了一字长蛇阵，因杨林武力太强，徐茂公派王伯当去燕山请罗成，罗成见过王伯当后，编了套说辞骗过了老爹，诈称是秦琼堂弟秦宝银，闯入长蛇阵中，连伤杨林八位太保，助瓦岗大破杨林，随后又回了燕山；约莫三年后，程咬金禅位给了李密，李密派兵攻打五关，在牺牲了邱瑞、裴元庆两大强力武将后艰难大破了前四关，而东岭关杨义臣深通韬略，摆下一座铜旗阵，众兄弟无计可施，恰好杨义臣派人去燕山求援，罗艺派罗成去帮忙，如同《麒麟阁》一般，罗成与秦琼里应外合大破了铜旗阵，因为这次没用假身份，是以回不了燕山了，于是就加盟瓦岗，成为了取代邱瑞成了李密时代的新五虎，而不是像《麒麟阁》那样大摇大摆的回家迎接老爹的怒火 就在罗成上瓦岗的消息刚传到燕山时，窦建德已经派苏定方攻打燕山，罗艺仅三个回合就击败了苏定方，但不曾想苏定方箭法了得，被他在撤退途中一箭射中左目，呜呼哀哉，家人罗春保着老夫人奔了瓦岗，罗成听说这件事后恨不得把苏定方碎尸万段，不久之后杨林在扬州召开了天下第一武道大会，众反王帐下的豪杰都兴致勃勃地要去抢武状元，在扬州罗成遇见了苏定方，要不是李世民用“桀犬吠尧”的话术出来劝架，罗成当场就能把苏定方打死 比武当天，机缘巧合之下，排名比罗成靠前的好汉中只有伍云召一人来到了赛场，还很不幸地被没尾驹的尾巴打死，秦琼眼见新交的朋友惨死，不禁大怒，凭借着呼雷豹的特异功能战胜了没尾驹，之后经过一番混战，最终罗成凭借过人的武艺拿下武状元头衔，杨林在这时想利用布置好的机关消灭众反王的有生力量，却不想大炮被狐狸精尿湿了，千斤闸被刚赶来的雄阔海举起来了，因此杨林不得不亲自带着女儿义子伏击众反王，最终自己死于罗成的回马枪下，秦琼也漏了一手杀手锏，兄弟二人一笑泯恩仇 未几宇文化及杀了杨广，众反王一同前去抢夺玉玺，在紫金山前罗成遇见了天下无敌的李元霸，对方仅仅一锤就把他二百四十斤的大铁枪打成两段，虎口也被沉重的撞击震裂，落荒而逃，好在不久之后李元霸就兵解而去了，在接下来的二十回中罗成就是货真价实的天下第一，可惜李密没有协调好君臣关系，瓦岗因徐茂公私放李世民一事内讧，除王伯当外元老们都先后离开了瓦岗，罗成也不例外，随着秦琼和程咬金在外周游，知道遇见了在洛阳当驸马的单雄信，单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仗义，给哥仨盖了一座三贤馆供养在内，怎奈秦琼投唐心切，已经投唐的徐茂公装作道士入城一招呼他和程咬金就跑了，罗成则因为患病留在三贤馆修养，单雄信听说了此事也是快马加鞭的赶上，尽管秦琼是要投奔自己的仇人，单二还是做足了礼数，与秦琼对饮三杯，对拜四拜，目送而去 送走秦琼后，单雄信一想，罗成要是没病肯定也要跟着投唐，再加上本身对罗成印象较差，于是想趁他病要他命，怎奈罗成为人机警，早就料到了单雄信要对他下手，嘱咐罗春单雄信一来就咳嗽，听到信号后他就开始大骂秦琼程咬金不讲义气，说自己假如身体康复了一定要灭了唐国报仇雪恨，耿直的单二听到这话都感动了，甚至开始反思自己“一念之忿，几乎断送好人！”，连忙请太医来治疗罗成，并向王世充保奏，封罗成为一字并肩王 李世民消灭刘武周收降尉迟恭后，旋即带兵征讨王世充，罗成作为一字并肩王，在战场上疯狂划水，甚至还配合敌方程咬金演戏，先狠狠揍了尉迟恭一顿后又假装输给程咬金，给程咬金大大的长了脸，单雄信看到后连忙去问罗成心意，罗成一边编瞎话说是程咬金要投降，一边嫌弃单雄信絮絮叨叨，没两天就说老母亲思念家乡要带着老娘回家看看，单二还是很耿直的表示“啊呀，罗兄弟，你好薄情！小弟不曾与你有什么，又不亏负于你。目今兵临城下，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说要回燕山？我晓得了，莫非要投唐么？只消与单通说明，我也阻拦你不得。若是果回燕山，不去投唐，我单通就下你一个全礼！”眼看就要给罗成跪下，罗成连忙扶起，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就是回家看看，没别的意思，单二照旧敬了一杯为他饯行，还亲自送出城外，然后就亲眼看见罗成带着家眷走进了唐营 关于罗成对不起单雄信这件事，罗成心里也是有数的，后来单雄信带兵要打唐营，他和秦琼都拒绝出战，用程咬金的话说就是： 后来王世充感觉独木难支，于是邀请了孟海公、高谈圣、窦建德、朱灿四位反王助阵，他们五位合兵即叫做前五龙会，敌人不是单雄信，罗成才好意思出马，与偏好描写婚姻的《隋唐演义》不同，《说唐》除了尉迟恭纳黑白氏外，完全没有阵前招亲这一演义小说经典桥段，是以在当时已经快成为偶像剧男主的罗成在《说唐》并没有招亲戏份，甚至连他的“罗家小妇人”都没个姓名，全书也仅仅在马赛飞（此女与黑白氏同为孟海公夫人）那里证明了自己对女性还有一定吸引力，在其被自己的美色所惑之时，将其生擒归寨，但最终也没成其好事，而是拿去换回了被俘的程咬金 援军诸将接连失利之后，单雄信眼看江山不保，于是痛别娇妻，情愿单骑冲唐营，以报王世充大恩，单雄信在唐营中大杀一番，徐茂公心知罗成与单雄信面和心不和，于是派罗成去擒拿罗成，《说唐》中的李世民不像之前的作品一样小心眼，而是反复尝试劝降单雄信，但单雄信宁死不屈，于是最后令罗成监斩单雄信，临行刑前单雄信的前兄弟们轮流给他敬酒，单雄信一概不受，只有程咬金盛赞其大义凛然，并祝他来世杀尽这些没情义的朋友，报仇雪恨，因此单雄信和他喝了三杯，最后大骂罗成，被罗成斩杀，由于罗成这事干的太不地道，在后世戏曲/鼓词名段《罗成算卦》中，一般把此事当做罗成的一大污点，并因此减寿十年 单雄信死后，五王营中再无猛将，于是唐军轻松打破洛阳，单雄信妻子自杀殉夫，罗成独自于枷锁山活捉了逃跑的王世充等五王，凭借着自身的武力与李世民的天命，达成了“日锁五龙，尚未过午”的成就，也因此得封越国公，后因李世民遭到陷害，李渊将除秦琼外的李世民部将全部罢免，秦琼也主动提出要回山东祭祖，罗成和程咬金同他一起还乡 秦琼回乡后因早年操劳过度，大病一场，病中十分担心秦王安危，于是罗成主动提出去长安打探消息，恰逢刘黑闼兴兵攻打唐国，李建成心生毒计，向李渊提议让罗成带兵帮助自己讨伐刘黑闼，李渊于是下旨让罗成官复原职，领兵出征，罗成首战就击退了刘黑闼，但是被苏定方射中一箭，因此回营，二王以他未能擒得刘黑闼为由，棒打四十，之后又迫使其带伤出阵，罗成便独战十万大军，连挑十八员敌将，杀死数万敌军，只因腹中饥饿，想回城补给一番，却不成想二王表示不取刘黑闼、苏定方首级，绝不开门，苏定方又带兵来挑战，罗成只得转身杀回，被苏定方引至淤泥河内，乱箭射死，应了昔日誓言，后来秦王念及罗成功绩，收其子罗通为义子 整体来看，《说唐》中对罗成形象主要做了三点加工，一是将罗成公子与罗成罗士信合二为一，二是重点描写了罗成与单雄信之间的矛盾，三是突出了罗家与苏定方之间的血仇，在《大唐秦王词话》中，苏定方虽然杀了罗成，但整体形象还是很正面的，不仅武艺属于T1行列，还有大孝子的人物设定，《说唐》不仅下调了他的武林地位，还增添了他杀死罗艺的剧情，《说唐后传》的扫北部分也是主要从罗苏血仇这一点展开的，甚至为了体现苏家的邪恶，将盖苏文的侄子/儿子苏宝同也编排成苏定方之后 鼓词是清代极为流行的一种说唱艺术，随着印刷技术的提升，在清末出现了大量的鼓词印刷品，这些鼓词的形式与《大唐秦王词话》相符，多为章回体，内容大概可以分为叙述和唱词两部分，与《大唐秦王词话》的内容相近，现今可见的有关隋唐故事的鼓词多以“部”或“卷”为基本单位，一套鼓词往往下辖数卷或者数部，以部为单位的鼓词每部还有自己的小标题，与传统的小说不同的是，每部鼓词仅仅是讲述隋唐间的一段故事，而并不追求完整的介绍整体的故事，比如《贾家楼》仅仅讲秦琼等人结义的情节，至于之前发生的事，详见《秦琼打擂》，之后发生的事，就得去看《打登州》，这一个个模块最终构建出了一个庞大的隋唐宇宙 目前可见的与瓦岗英雄有关的鼓词多为抄本、木刻本与石印本，木刻本采用传统的雕版印刷技术，刊刻年间基本在光绪前后；而石印本则采用源自欧洲的石板印刷技术，这些技术最早是由传教士带入中国，国内最先印刷的产品是报纸杂志和基督教小册子，后来逐渐印刷科举参考资料，在1905 年科举制度废除后，石印科举用书失去市场，石印小说、唱本才逐渐盛行，有关瓦岗故事的石印鼓词大多印制于民国时期，但内容与清代木刻本基本没有区别 相比于四大名著等传统小说，鼓词的研究热度与商业价值都相形见绌，因此难以获得相关的电子资源，笔者经过一番努力，仅仅获得了数本鼓词的电子资源；在知名的孔网上这类鼓词虽说并不罕见，但一套的价格多在三四百之间，考虑到自身经济实力，获取实体书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过好在山西大学的李豫教授曾经主编过一套《清代木刻鼓词小说考略》，其中提供了三十余种有关瓦岗故事的鼓词小说的内容简介以及目录、章回章末词，笔者所掌握的内容，多数出于此书，本文仅仅是在该书的基础上，再融合一些网络上有关的图片，对相关故事做一些初步介绍 首先来探讨一下这三十余套瓦岗故事鼓词的成型时间的问题，尽管这三十余部不是某一位作者统一修订的，而是成于大量的民间艺人之手，但其中有十余种不约而同地提到“打登州”一事，而打登州的故事早在乾隆年间就已经成型，乾隆三十九年的春台班戏目中就载有该剧，该剧提供了一种全新的秦琼上瓦岗的故事，与《麒麟阁》、《说唐》等全不相同，《打登州》大体讲的是程咬金等二劫王纲后，众兄弟劫牢大反山东去瓦岗建立基业，而登州杨林则怀疑秦琼与之有关系，派罗周去押送秦琼至登州，罗周系罗艺义子，在途中与秦琼互相交了底，途中又遇到了史大奈，三人定计里应外合救出秦琼，杨林一见面就打算杀害秦琼，但罗周表示这样显不出您老英雄，于是杨林决定让秦琼缓几天，摆下阵法要以比武的形式杀死秦琼，而徐茂公等则在当天潜入城中，里应外合击败杨林，救出秦琼 《绣像打登州鼓词》的内容与戏剧《打登州》大体相同，但情节更为丰富，除此之外，目前多数瓦岗相关的鼓词在情节上也与《麒麟阁》、《说唐》等无关，显然，这些鼓词的创作基础正是名噪一时的《打登州》背后那一整套隋唐故事，相关创作的起始时间不会晚于乾隆三十九年，这一派鼓词在社会上实现广泛流行的时间也不会晚于同治朝，如《儿女英雄传》的第四回中有这样一段内容： 这里面提到的《罗成卖绒线儿》讲的就是罗成假装卖绒线，混进孟州城，最终娶了守将胡奎的女儿，大破孟州的故事，系《大破孟州》系列鼓词的一部分，而根据聚宝堂本《儿女英雄传》还读我书室主人的评注可以推测，该书成书年代应在同治四年到同治十一年之间，由是观之，系列鼓词主干的创作时间段大体在乾隆到同治之间 再据《清代木刻鼓词小说考略》提供的相关线索，可以得到如下的按故事时间排序的鼓词顺序图： 其中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派系”的故事，实线箭头表示故事之间是紧密连接的，而虚线表示某故事发生在另一故事之后，但并不确定期间是否存在其他故事，接下来先说说与“红蓝黄”三派与“黑派”之间的差异 1.《贾家楼》鼓词的内容与《秦琼打擂》紧密相连，《秦琼打擂》结尾是罗成因忘带寿礼抢劫而王君可，《贾家楼》开篇即承接此事，说明二者因为同一故事系统姐妹篇的关系，《贾家楼》结尾是： 这些故事未见于其他鼓词，而《贾家楼》有秦琼自刺一刀放走众兄弟，《打登州》中对此曾有提及，可见《贾家楼》与“黑派”之间是有一定关联的，《贾家楼》与主干故事系统的主要差别在于罗成、程咬金结义时的排名，在主干系统中，罗成通常排名第八，有时被称作罗八爷，系淄川人，程咬金通常排名第四，而《贾家楼》中罗成则排名倒数第一正数第三十六，籍贯变成了幽州，程咬金排名第十，由是观之《贾家楼》、《秦琼打擂》与“黑派”应属于两个系统，但彼此之间在故事线上有一定关联 2.《豹头山》鼓词开篇说道““这回书，说的是响马众人，逃出万宝阵去。”，万宝阵即《大破沂州》中的万兵阵，然而在《大破沂州》的系列作品《怀庆府》中，假扮罗成的史猛曾经说道“柳江口洪伯老贼为俺丧，豹头山夜叉女子一命倾。”，由是观之“豹头山”的故事应在《大破沂州》之前，事实上《虎牙岭》、《太原府》中也明确提到有豹头山母夜叉的故事，根据相关文字，豹头山当在虎牙岭之前太原府之后，而《虎牙岭》后紧接着就是史猛提到的《柳江口》，显然今本《豹头山》并不是主干流派中的《豹头山》 另一方面，《豹头山》、《四明山》、《阴魂阵》三篇是紧密相连的，而且目前并未发现该系列刊刻于清朝时期的木刻本，而都是刊刻于民国的石印本，再加上这三篇故事与《说唐》十分接近，宇文成都、李元霸、二伍一雄、尚师徒都先后出场，而主干系列的故事基本与《说唐》无关，也没有出现除了秦琼罗成杨林单雄信之外的“十八条好汉”，由是观之，这三套书很可能是民国时期的艺人根据传统的“豹头山”和《说唐》改编而来，当然也不排除定稿与清代的可能性 3.《扬州府》鼓词开篇说到“和解了柳江口洪伯江岸上饯别”，之后紧接着就触发了扬州考状元的剧情，然而回顾《怀庆府》中史猛的"柳江口洪伯老贼为俺丧"可知，在主干系列中洪伯是被干掉的，再加上《扬州府》最后杨林被罗成杀死了，而《大破孟州》到《大破沂州》这段系列故事中，杨林始终稳坐第一BOSS的宝座，由是观之《扬州府》并非主干系列的鼓词，同时注意到《扬州府》抢状元的故事与《说唐》关系也不打，更接近《麒麟阁》的剧情，是以《扬州府》与《豹头山》也不是一个系列 另外《烟云岭》鼓词与主干系列链接不紧密，再加上没有清刊本以及有一个人物费高，该人物除此之外仅出现于《扬州府》中，是以笔者怀疑该鼓词是民国时期根据《扬州府》以及其他鼓词创作而来，疑似于《扬州府》为同一系列 最后说说三部故事时间不清晰的，《水南寨》未被《考略》收录是以无法断言内容如何，但知水南寨是秦琼故乡，或许是秦琼发迹或者回乡的故事；《二马投唐》与杂剧《四马投唐》并不相关，二马指的是柴绍、铁子健，二人去投奔唐国为兄弟谋个前程，而四马指的是李密王伯当贾润甫柳周臣；《罗成算卦》算得上曲艺界一个知名的桥段，有许多版本，大体讲的就是罗成本来可以活到73岁，但是坏事干多了导致只能活到二十三，创作的灵感来源应该是来自韩信和许复 罗松是北京评书《兴唐传》中的知名人物，通常被认为是现代新编的人物，而实际上早在清民之际就有了比较成规模的罗松故事，类似地情况还出现在定彦平身上，评书《兴唐传》、《响马传》中的定彦平源自光绪年间创作的京剧《绝燕岭》，大概讲的就是定燕平与罗艺曾为结义兄弟，定燕平打瓦岗时大败秦琼等人，因罗成学过他的枪法，乔妆与之对敌，定燕平兵败后愤而自杀，与现今流通的评书骨干相同通 《三全镇》、《全寻亲》鼓词中还提到罗艺早年还娶过一名姜姓女子，其枪法系该女子所传的姜家枪法，后来罗艺一去不复返，姜小姐含辛茹苦将姜松拉扯大，后来无意中吐露出其出身始末，姜松即带着妻儿老小一同去河北寻亲，途中恰好遇到兵败的杨林，于是姜松混进了杨林的队伍，最后配合瓦岗英雄大破杨林，父子重聚，至于姜松是否像现代评书中是姜维的后人，由于没有完整的鼓词材料，暂时无法回答 豫剧中则有另一套罗松故事，相关剧目有《罗松拜寿》、《饿虎山》、《罗焕跪楼》、《对花枪》、《罗焕大战程万虎》五部，前三部讲的是罗松高中探花，回乡祭祖拜寿，向母亲姜桂芝询问父亲名讳，姜桂芝闭口不答，罗松便假意上吊，以死相逼，才得知真相，隋朝总兵郎赌派罗松伐罗艺，罗松当场将其斩杀，举家奔瓦岗寻父，途经饿虎山，听闻山大王焦汉山强抢民女徐桂莲，仗义出手，怎奈焦汉山女儿焦金娥技高一筹，将罗焕生擒上山，焦汉山见其武艺出众，将徐桂莲和焦金娥一同许配给罗焕，成亲后因罗焕做不到雨露均沾，被焦金娥痛打，罗焕不得不下跪道歉 《对花枪》似乎是源自山东同名鼓词，讲的是姜桂芝得知罗艺在瓦岗寨聚义，带领儿子罗松、孙子罗焕前来寻夫，一行人到达瓦岗后，罗艺考虑到秦氏，不肯相认，罗成则出战罗松父子，不料被罗焕生擒，了解事情原委后程咬金逼罗艺出战，罗艺花枪虽已天下无敌，但有三路绝招未曾学得，是以败在桂手下，经职业媒人程咬金说合，夫妻相认，大团圆结局 《罗焕大战程万虎》与前四部并不属于同一系统，而是源自山东鼓词《平东莱》，《平东莱》是由《麒麟山》、《斑鸠店》、《金锁山》、《青石山》、《狗洞岭》、《金沙河》、《毒龙埠》、《幽骨八卦阵》八个可以独立演出的中篇书目联缀而成，共七十五回，六十余万字，豫剧《麒麟山》即取材自第一篇同名鼓词，《罗焕大战程万虎》则取材自《青石山》鼓词，但细节一些差异 《平东莱》大概讲的是李渊即位之初，东莱王兴兵欲与李渊争夺天下，程咬金挂帅出征，于麒麟山与流落在外的儿子程万里重逢，之后父子一同征讨东莱王的故事，据《中国曲艺志山东卷》，该系列中罗松及其家属的相关故事如下： 《青石山》（十七回），叙程咬金兵发青石山，发现东莱元帅罗松原是拜弟罗成胞兄。相认后正叙别情，东莱骁将张虎以报事为由行刺咬金，被雷迎春铁弹打倒，遂致双方反目。 罗焕与雷迎春座战竟日，胜负未分，迎春回营得卸甲风病倒。次日，罗焕战，唐营石标、秦章等四将出马，俱被擒上山去。程咬金无奈将免战牌高悬，三日后程万里提枪出战。罗焕被程万里打于马下，二人结为挚友。 罗焕之妹素梅飞马上前与程比武，诈败落荒而逃。程万里心疑，拨马追赶，误入遇仙园，得遇师姐胡素英，再传其三路神枪，相约平定东莱还朝之日，再来仙庄，结成夫妻。程万里告别师姐，寻至铃铛润边与罗素梅相遇。素梅说明系遵师命与程比武结亲。二人撮土插草为香，同拜天地。 告别后，程万里酒气上撞醉卧腐草丛中，被寻妹的焦瑞莲捆上青石山，时罗素梅也被雷迎春截获。东莱王心疑，命罗松三月内马踏唐营。恰值迎春奉咬金将令，上山为程万里、罗素梅说亲。罗松应允，遂合兵一处，杀向东莱。 《金沙河》（八回），叙程咬金大军距东莱日近。罗松告知前面金沙河为猫马张寿豹与公主据守，张寿豹所骑海龙驹能口中吐水伤人。公主着骏貌铠刀枪不入。 .......程咬金兵发三虎山。寨主邢仁归顺合兵一处，直逼毒龙埠，东莱都督张遇元命何光偷营，夜杀唐军。不意程咬金早有准备，何光五百铁甲军被杀得人仰马翻，程万里一声断喝，何光竟被活活吓死。毒龙埠张廷元提兵来救何光，途中遭罗焕截杀。血战中被罗焕回马枪所伤，唐兵大胜。 《幽骨八卦阵》（九回）......张半仙差都督张廷元骂阵，罗焕气极出马，追至“阴魂阵”险遭不测，被狐仙胡雪梅救至铃铛涧。半月后，其妹胡素梅将神蛇箭取来，罗焕持神箭离开铃铛涧。 此刻诈入敌营的罗魁、雷虎，慷慨解囊广为结纳，遂得出入无阻。借东莱王搞赏三军，各营痛饮之际，劈开木笼，救出被擒众将。途中遭张廷元截杀，幸罗松发兵救应，枪挑张廷元，杀散铁甲军，回转大营。妖 《罗焕大战程万虎》在细节上与《平东莱》系列有一定出入，该作中罗松本人即是莱芜王，与罗焕大战者为程万虎，亦无程万X与罗素梅结亲事，该剧剧情如下： 河南坠子书《罗元下山》中提到罗松其人的结局，据罗焕回忆，其父罗松在团聚后被罗成所逼，被迫隐居深山，而罗焕则带着儿子罗天雄改名换姓投奔安南，罗天雄还招了驸马，在罗成淤泥河中箭而死后，罗焕也逐渐原谅了自己的堂叔，后罗通讨伐安南时，罗焕是看在骨肉亲情份上，抛弃旧怨，重归唐营 淮海锣鼓《姚俊征南》中提到罗松昔年流落安南，在罗通征南期间与罗通有一会，之后罗奂等后人一直驻扎在安南，其后代之事相见后文 由于瓦岗系列鼓词内容过于庞大，加之罗成本人戏份极多，是以难以完整叙述一遍他的完整人生履历，因此只谈谈一些人物的基本设定和经典桥段，在主干系列中，罗成的家庭出身没什么变化，但户口迁到了是淄川，表字士信，白虎星转世，为人英俊潇洒，武艺不凡，对异性吸引力极强，甚至可以做到跨物种吸引（金面、银面仙姑），使得一手好枪法，表哥秦琼的夫人不再是传统的张氏，而是贾秀英，不知道和贾润甫有没有关系，秦琼有一对儿女，儿子叫官喜，女儿叫月娥，还有一个丢了的儿子，被老黄家收养，起名黄豹，后期认祖归宗 贾柳店结义时，秦琼第二，徐茂公第三，程咬金第四，王君可第五，史大奈第六，罗成暂居第八，说到这就不得不插播一些与王君可有关的信息，王君可的原型为王君廓，投唐前确实在瓦岗打过工，但《大唐秦王词话》把他划到了窦建德阵营，《隋史遗文》对其描写基本同正史，二书对其设定虽不同，但戏份都近乎龙套，《麒麟阁》和《说唐》则更是查无此人 然而王君可其人在《说唐后传》中频频露脸，其大体身份与段马殷刘差不多，并非瓦岗旧将，这或许是因为在早期薛仁贵故事中，薛仁贵有一结义兄弟名叫王孙傲，正是王君可之子，是以在后传中得以露露脸，系列鼓词中称王君可家住大王庄，而薛仁贵在小说中通常是山西绛州龙门县大王庄人，尽管此大王庄未必是彼大王庄，但乍看上去似乎可能是受到了薛仁贵的影响 另外乾隆年间有一出杂剧《五虎记》，其卷首有乾隆四十一年程荫栋所作引，该剧中王君廓与罗士信、秦琼、尉迟恭、段志元合称唐营五虎将，这里面除了王君廓都是当时人气较高的角色，就连人气最低的段志玄也在《忽雷驳》中当过主演，王君廓能够忝列其中说明当时有关他的热度已经呈现上升趋势，系列鼓词中的王君可貌若关公，又排名第五，不知是否是受到了清末知名武术家大刀王五的影响，在鼓词《花木兰扫北》及蒙古本子小说《平北传》中，王五哥还过了一把元帅的瘾，带队征讨北国，现如今也有不少评书继承了鼓词中王君可的设定，并把他抬为瓦岗五虎之一，可谓是彻底地咸鱼翻身 书归正传，在系列鼓词中，罗成的经典剧情模块如下： 1.由于英俊潇洒、上天注定等原因，与大量女子结为夫妇 2.假扮女子，承担打入敌人内部任务，如：《豹头山》、《二马投唐》、《断秦山》、《二虎岭》 3.由于生病，被坏人迫害，被塞进衣柜里，最后被兄弟们救出来，如《三全镇》、《金锁镇》 接下来介绍一下与罗成有情感纠葛的女子汇总： 1.与罗成明确结为夫妇的女子： 庄金定：出场于《断秦山》，穿云关守将之女，疑似是罗成第一位夫人，红鸾星转世，会仙术 王金娥：《大破孟州》及后续作品高频出现人物，王君恒女 胡金婵：《大破孟州》及后续作品高频出现人物，孟州守将胡奎女 崔玉环：《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周玉臻：《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刘玉梅：《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季三春：《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鲍三娘：《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芦花小姐：《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尚金平：出场于《四明山》、《阴魂阵》，尚师徒妹 白花女：出场于《二马投唐》，西羌公主 周翠平：出场于《风都岭》，为罗成断秦山定下的夫人，被风都岭活阎王所得 王月兰：出场于《秦琼打擂》，杨家庄恶霸之女，男装与女装罗成的结为夫妇 宋秀英，出场于《三全镇》，宋家店主之女 花素珍：出场于《三省庄》，已成鬼仙 窦玉莲：出场于《瓦岗寨》，隋朝武将宇文奇之妻，会仙术，圣母下旨告知其当配罗成 侯玉蓉：出场于《响马传》，河间府守将侯伯之女 2.可能与罗成建立婚姻关系的 金面仙姑：出场于《大破沂州》，金鱼成精，长蛇岛金刀仙姑弟子 3.与罗成有婚约，但不知完婚与否的 花木兰：出场于《秦琼打擂》，杨家庄恶霸想强娶花木兰，罗成路过听说了这件事决定仗义出手，其父大受感动将花木兰许配给罗成 韩翠屏：出场于《三全镇》，韩半朝之女，爱慕罗成，然而罗成不想和她结婚，二人在后花园比武，罗成落败后假意答应日后成亲 王玉英：出场于《扬州府》，王世充女 4.爱慕者 月素：《柳江口》人物，喜爱罗成，并为争夺罗成与姐妹月桂交锋 月桂：《柳江口》人物，喜爱罗成，并骗罗成说她与自己是命中姻缘，并为争夺罗成与姐妹月桂交锋 银面仙姑：出场于《大破沂州》，鱼成精，长蛇岛金刀仙姑弟子，因与魏化有夙世因缘，后嫁魏化 赵金凤：出场于《二虎岭》，会仙法，因与王锦有夙世因缘，后嫁王锦 玉美人：出场于《虎牙岭》，与二夜叉在虎牙岭落草，并同时看上了罗成，二人让罗成蒙上眼睛选一个，罗成选中玉美人，但结婚当晚却让裴公子入洞房，第二天玉美人发现后无可奈何，只好将错就错 二夜叉：出场于《虎牙岭》，与玉美人在虎牙岭落草，并同时看上了罗成，二人让罗成蒙上眼睛选一个，罗成选中玉美人后黯然离开，去青云山落草 再加上《隋唐演义》中的花又兰、窦线娘，《麒麟阁》中的王婉儿、靖琁飞，罗成累计已经迎娶了22位夫人，另外还有三位未婚妻，综合来看罗成在系列鼓词中的主要戏份还是以男女爱情为主，并夹杂一下行侠仗义、过关斩将的故事，尽管系列鼓词在当今社会已经远不如昔日流行，但其中的一些精彩段落对现代评书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接下来继续探讨《隋史遗文》旧本的问题，《隋史遗文》的旧本（以下简称旧本）是涉及罗成的作品当中唯一一部存在早于《大唐秦王词话》的，假如在其中的罗成也是罗士信的别名，那么即可以证明罗成最初就是罗士信的别名，被强行分为两人完全是袁于令本人的功劳 首先回顾一些有关旧本的基本信息，根据前文论述，袁于令、李玉以及《说唐全传》的作者三人一定是鉴赏过旧本的（褚人获、柳敬亭从年龄上看很可能接触过，但没有直接的文本证据），仔细观察《麒麟阁》、《隋史遗文》、《说唐全传》三部作品，不难发现三部作品存在一个公共的故事节点——秦母寿宴，寿宴之前的故事三家都有，但寿宴之后各不相同，甚至较晚的打登州一派故事也是如此 《隋史遗文》在寿宴后先抄了一部分《开河记》或是《隋炀帝艳史》，之后又假想了一段秦琼征辽东，这段故事没有被任何后代作品继承，之后则完全走向史传化，如同《大唐志传》一般删除了所有知名的民间故事，甚至因此造成了人物形象崩坏，如蔡建德从知府变成了力士，而在寿宴之前整部作品看不出任何的史传化倾向，后世的《麒麟阁》、《说唐》则在寿宴之后走上了更加传奇的道路，而且各不相同，由是观之，或许旧本本身就不是一个全本，其故事可能就写到寿宴大团圆结局，之后的故事可能仅仅是简单交代了几句 假设旧本篇幅仅到寿宴为止，那么全书结稿时，罗成公子仅仅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众所周知，古代男子一般在二十岁加冠之际取表字，纵使旧本作者认为罗成字士信，那恐怕全文也没有机会表露此事，在这种情况下酷爱史传的袁于令认为这个罗成和罗士信没关系也是自然之事，毕竟历史上的罗士信和罗艺除了姓氏相同没半文钱关系，同时也应该注意到，秦琼本人跟罗艺也没有半文钱关系，但秦琼跟罗士信是有关系的，历史上这三个人大概是处于如下图所示的一种关联状态： 显然，仅根据史实的话，很难将秦琼与罗艺联想在一起，然而把罗士信和罗艺联系在一起是相对容易的，在《大唐秦王词话》的小节中曾经提到，大约在明代中期出现了罗士信战死淤泥河的故事，可能是因此蹭到了薛仁贵的热度，逐渐成为一线巨星，逐渐从非五虎变成五虎之一，并在明代中后期的“短名化”浪潮中获得了罗成的雅号，《水浒》中的吴用就是一例，吴用在《水浒》之前的作品中不是叫吴学究就是叫吴加亮，而《水浒》中吴用姓吴名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在《隋史遗文》中，单雄信姓单名通字雄信，王伯当姓王名勇字伯当，也应该是类似的产物 在罗士信名气日益增长的情况下，难免会有民间艺人出于“老子英雄儿好汉”的朴素血统论思想，借题发挥编排罗士信是罗艺之子，正如旧本将秦琼编排为齐国武将秦彝之子一般，再罗士信与罗艺建立亲子关系后，再根据罗士信与秦琼的交情，将二者改造为姑表之亲，进而使罗艺与秦琼联系在一起是比较合乎演化逻辑的 综上所述，不妨大胆猜想，罗成原本是罗士信走红之后民间艺人为罗士信起的简称，早期罗士信的故事是类似于《词话》那样从瓦岗开始的，随着瓦岗人物热度整体的上升，民间艺人进一步补充了罗成、秦琼等在瓦岗之前的故事，由于罗成与罗艺同姓，因此被设定为将门罗艺之子，进而演化出了秦叔宝见姑娘的故事，旧本作者在此基础上完成了一部写到寿宴为止的作品，由于时间线的原因，没有来得及点破罗成就是罗士信，因此偏好史传的袁于令认为罗成并非是罗士信，在整合续写的《隋史遗文》中有意识地将罗成与罗士信区分开来 活动于明清之际的李玉在创作《麒麟阁》时，不仅参考了《隋史遗文》，还参考了旧本以及《大唐秦王词话》，由于各本关于罗士信的说法并不相同，李玉回避了这个问题，直接删掉了罗士信这个人物，由于旧本与《隋史遗文》后半段有关罗成的故事极少，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因此李玉新编了许多罗成故事，包括破铜旗阵、娶两位夫人等，开创了罗成风流小将形象的先河，这一形象在褚人获的《隋唐演义》中还有所加强，最终在清末鼓词中发挥到了极致 随着《隋史遗文》、《麒麟阁》的广泛传播，原本认为罗成就是罗士信的艺人们也不大敢和主流唱反调，是以在《说唐全传》写作之时，学习了李玉的先进经验，有意识的回避罗士信这三个字，由于《说唐》作者个人并不喜欢才子佳人一类的故事，是以罗成后半段大体继承的是《大唐秦王词话》中罗士信的故事，走的是猛将路线 在《说唐全传》大获成功之后，《隋史遗文》等相关作品逐渐失去热度，再加上《说唐全传》中没有明确表明罗成不是罗士信，在清代中后期逐渐有艺人又重新把罗成就是罗士信的设定捡了起来，既继承了《说唐》中勇猛无敌的设定，也发展了罗成源自《麒麟阁》的风流特质并逐渐形成了一派，再加上淄川一带书商的乡土情结，共同催生了一派内容庞大的“淄川罗成罗士信”故事，即上一小节所述的瓦岗鼓词 一言以蔽之，罗成这个名字最早出现于《大唐秦王词话》，其中罗成与罗士信是同一个人，由于袁于令本人的审美倾向，在明末发生了罗成与罗士信的形象分离，直到《说唐全传》才朦胧地将二者重新捏合在一起，自清代中期始，认为罗成就是罗士信的创作者逐渐占据主流，是以在众多有关瓦岗的鼓词中都称罗成字士信，《薛仁贵征东》、《大西唐》、《秦英征西》、《月唐演义》等唐代故事鼓词中亦是如此，甚至讲宋代开国的《双锁山》鼓词中，也称罗成字士信，是杨六郎的前世，整体来看罗成与罗士信仅仅是在明末清初之际发生了短暂的分离，有道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清朝中后期至民国再度合体的二罗最终在现代评书中又被拆成了两个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二者还有重新融合之日 李世民登基后的说唐故事大体可以分成连续的四大模块：扫北、征东、征西、反唐，这四部分有时候也会被称作北唐、东唐、西唐、南唐，其中北唐有时指花木兰扫北，花木兰扫北有故事有《木兰奇女传》、鼓词、蒙古本子《平北传》三个版本，由于罗成及其后人并未参与这一军事行动，是以不作专门讨论 “南唐”指的则是薛刚向南征讨武则天，属于反唐故事，相对于其他三唐而言有些名不副实，是以河南、苏北一带的民间艺人又创作了多种真正意义上的征南故事，有罗通挂帅的《罗元下山》系列、罗章挂帅的《罗红征南》、郭子仪挂帅的《姚俊征南》以及《五梅七枪反唐传》系列中提到的罗贵征南，这几次征南征讨的对象都是安南，此外蒙古本子故事《全家福》、《羌胡传》中也有唐国征讨南方势力的故事 接下来就按照四大模块其他他提及罗成后裔的书籍的顺序逐一介绍罗成后代的相关情况 显存的《说唐后传》主要有两种版本，一种五十五回本，这种后传的序言没有落款；一种是称作“别本说唐后传”的五十八回本，有如莲居士序，根据“《说唐后传》叙评”一文，别本与五十五回本的主要差异是： 《说唐后传》中前十四回以及第十六回主要讲罗通扫北故事，第十五回及十七回至五十五回主要讲薛仁贵征东故事，也有书商将《后传》的前十六回/前十五回单独抽出，题为《说唐小英雄传》/《说唐罗通扫北全传》，剩下的部分则题为《说唐薛家府传》 尽管《说唐后传》名义上是《说唐演义全传》的续书，但实际上除了《全传》外，该作还广泛地借鉴了许多与《全传》不同的兴唐故事，一些后转中提及的故事并不存在于《全传》当中，如： 茂功说：“非也，程兄弟三年前三路开兵，他一个走马平复了山东，又来帮我们剿浙江” 大王道：“你难道不知我父叫单雄信，昔年与你父原是结义一番，后来我父保了东镇洛阳王为臣，去攻打汴梁城，丧在罗成之手。” 咬金说：“侄儿，当初你父亲惯用怀揣月儿弩的。”罗通说：“伯父，怎生叫怀揣月儿弩。”咬金说：“侄儿，你不知道，当初你父在日，有这一点小弓小箭，藏于怀里，若遇勇将，不能取胜，拿将出来，百发百中，取人性命，如在手掌。那年伯父在于关前，看你父与殷学交锋，连战百余合，不能取胜，用此物伤他命的。今日侄儿难破白良关，你父也教你用此月儿弩，所以纸上画此图形。” 罗通把手中枪噶啷架定说：“哥哥休要认真，这样认真起来，报不得许多仇恨。若论金国敬、童培芝二位伯父，被你爹爹擒去，钉手足而亡，也是结义好友，难道不算帐的么？ 以上三种故事皆不见于《全传》，也不见于任何其他乾隆前的材料，可能是来自于民间评书，而罗通扫北部分曾提到使双锤的罗仁被称作裴元庆转世，而裴元庆使双锤是《说唐演义全传》原创的设定之一，可见尽管扫北中吸取了许多《全传》外的故事，但还是自视为《全传》的续作的，除此之外，扫北还大量借鉴了以往的尉迟恭、薛仁贵故事中的人物与故事，如： 第二回白良关尉迟宝林认父故事，最早见于元明间杂剧《小尉迟将斗将认父归朝》，该剧中即有尉迟宝林本在刘季真名下为子，后来认父归降的故事，《大唐秦王词话》中也有尉迟恭临别之前留下一个钢鞭作为日后认亲信物一事，《全传》及扫北中相关情节基本上据此而来 第四回出场的饮马川铁板道人，原是《征西演义》内薛仁贵征西时出场人物（具体论证详见征西部分），扫北中令其提前出场 黄龙岭屠炉公主的相关故事的灵感来源可能是源自《唐书志传》的“薛仁贵智取黄龙坡”，仅从地名中都有黄龙来看确实略显武断，但是《传奇汇考》中记载了一部名叫《定天山》的传奇，摘要中提到薛仁贵的十大功劳中第九大功劳为“智取黄龙坡”，摘要中提到“高丽公主向铁勒岛借金勒、银勒、乌赛神三人把守天山。皆为仁贵所杀。”，而“三箭定天山”正是第十大功劳，也就是说高丽公主应是在第十大功劳前后出场的，也就是可能会参与“智取黄龙坡”，再加上该剧有“黄禅遣丁山救父杀贼。后与高丽寳珠公主为配。”一事，而罗通扫北中也有罗通与敌方公主的爱恨纠葛，两处加在一起就勉强可以说存在借鉴的可能了 第四回开始讲了一段：唐军兵打木阳城，敌军提前将城搬空，等到唐军情敌入城后再全力围困木阳城，程咬金外出搬救兵，最后带小英雄来解围的故事，这是隋唐故事的知名模板，唐军还将在三江越虎城、锁阳城再将犯两次，这种进攻方变防守方的结构最早出现于万历年间刊刻的《金貂记》，该剧中薛仁贵在辽西征讨苏宝童时被其用妖术避入城中，靠程咬金口遁突破包围去搬救兵，最终靠薛丁山解围，明清之际的《混唐演义》中，就有番兵将城搬空，勾引唐军入城，然后围困孤城的故事，可见这一故事模板无疑是来源于征西部分 第六回的校场抢状元一事，最早见于永乐大典中的《薛仁贵征辽事略》，其中出现的段林的原型应是讲征西的《混唐后传》中的段野林 罗通扫北中遇到的番将铁雷金牙，最早出自元明间杂剧《敬德不伏老》，名唤铁勒金牙，是葛苏文帐下猛将，率军攻打唐国 第十三回罗通杀四门的故事，源自成化唱本《薛仁贵跨海征东故事》，唱本中因尉迟恭与秦怀玉有仇，是以尉迟恭故意不开门遛秦怀玉，《说唐后传》中征东部分也有这个故事，但是对尉迟恭形象有所维护，扫北部分为了突出罗苏矛盾，将这一传统段落转移到苏定方与罗通身上 敌方大BOSS“赤壁宝康王帐下，罗窠汉七十二岛、流国山川红袍大力子大元帅祖车轮”，其官职“红袍大力子”源于葛苏文的“红袍摩利之”，这个人物也有时写作左车轮，左车是唐代哥舒翰家奴，以善使钢刀闻名，《水浒》中白花蛇杨春的赞诗即为“会使钢刀赛左车”，或许此即其姓名来源 从上述特征不难看出，尽管在故事里的时间线上扫北早于征东征西，但三次元里该故事写定时间要晚于二者，甚至和反唐谁先谁后都是一个需要讨论的问题，征东最后部分说张士贵“后来子孙在武则天朝中为首相，与薛氏子孙作对”，可见最晚乾隆元年之际，已经出现了薛家在武则天时期的故事，尽管扫北与征东同写在一部书里，但很明显两部分存在写作风格差异，举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征东部分每当某番将出场之际，总会有一首西江月一类的短调来赞其英勇无敌，甚至连一些出场就被薛仁贵秒的龙套也有此待遇，而扫北部分完全不存在这种情况，再加上在《大唐秦王词话》小结中列举出的《征东》与《全传》之间几乎全无关联，少有的几点关联也有后补痕迹，比如《征东》后期盖苏文像邻国扶余国借兵，扶余国王派了十虎大将襄助盖苏文，这十虎大将中有五虎的称号与《全传》中瓦岗五虎相同，但这十虎并没有专属赞诗，不符合征东的典型特征，更可能是《后传》作者后期补工而来 再加上前文曾根据征东盖苏文与单雄信之间关联，作出了“征东”未必晚于《全传》的判断，是以可以断言，“罗通扫北”故事成型时间要晚于“征东”、“征西”，与“反唐”孰先孰后则是个迷 目前最早提及罗通的作品是《大唐秦王词话》，该作中罗通为罗成罗士信之子，是作为烈士遗孤出现的，没什么戏份，《说唐》中亦是如此，《说唐后传》对罗通的描写主要是根据罗苏血仇展开的，罗通是在唐军被困木阳城，程咬金凭借着谢映登的法术逃到长安搬救兵之时登场的，当时的罗通正在忙于和苏定方的儿子们打架，开锅后长安城中的武二代们基本分为两大阵营，一派是以秦怀玉、罗通为首的秦党，一派是以苏定方之子苏凤苏麟为首的苏党，两党经常于校场内武斗 程咬金回长安后，主持了比武夺帅的仪式，两党成员也借机轮流单挑，双方各有胜负，罗通之母窦夫人因罗家只此一根独苗，生怕出什么闪失，因此不想让罗通出征北番，于是在比武当天，让家人遮挡物把罗通房间窗户挡住，希望让罗通误以为还是晚上使其错过比武，怎奈看热闹的路人太多，叫嚷声把罗通吵醒了，紧忙赶到赛场，凭借高强的武艺击败了表哥秦怀玉，得以挂帅扫北 临别时窦氏告知罗通其父系冤死，之后罗通又从程咬金处打听到了父亲死因，再加上往日武斗之仇，因此 唐军被围在木阳城后，之前被唐军攻克的关口又被北军收复，还派遣了武力超强的铁雷三兄弟驻扎于此，那铁雷银牙使一面一千斤踹牌，杀死了新降的单天常、俞游德，又暴打程铁牛、秦怀玉，就算罗通亲自出马也只是打个平手，一连战了三天，总是不分胜败，当夜罗艺与罗成联袂托梦给罗通，要求其抓紧报仇，此日罗通从程咬金口中得知了其父死因，便存了杀死苏家兄弟的念头，恰逢苏氏兄弟押粮到营，罗通点苏麟去对阵铁雷银牙，苏麟怎是银牙对手？只能落荒而逃，罗通以其败阵当罚为由将其处死，苏凤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夜投了西番 最终罗通凭借着从程咬金处学来的罗成的绝技月儿弩杀死了银牙，过关之后又在金灵川轻松杀死了三兄弟中最弱金牙，兵进野马川，这一次遇到了硬茬子，敌将铁雷八宝使一柄一千二百斤的独脚铜人，罗通只撑了数招就败下阵来，而铁雷八宝还练就了一套反回马枪绝技，罗通无计可施，只能败走，好在罗家有个家人罗安，生有一子罗仁，天生神力，被窦夫人收为义子，听说哥哥扫北，便偷偷赶来帮忙，恰好遇见哥哥被八宝追的满世界跑，于是上去两锤将八宝斩杀，罗通趁势夺了野马川 紧接着又进军黄龙岭，罗仁当先出马，被北国屠炉公主以飞刀斩杀，那公主本是北国丞相之子，被国王收为义女，罗通愤而出马，却被屠炉公主以飞刀阵困住，好在公主见其英俊潇洒，一时芳心暗许，表示若能与其结为夫妇，请愿降唐，甚至为了表示诚意扔掉了法宝，形式所迫罗通只能答应，还立下了“本帅若有口是心非，哄骗娘娘，后来死在七八十岁一个枪尖上”，天真的公主信以为真，主动撤退，还带走了黄龙岭的守兵，让罗通得以直奔木阳城 木阳城的苏定方通过梦境得知了罗通杀死苏麟之事，于是故意不给罗通开门，罗通杀到南门下，苏定方说东门才能进，罗通杀到东门，苏定方又说南门才能进，罗通杀到南门，苏定方又说西门才能进，罗通杀到西门就遇见了敌军总帅祖车轮，祖车轮武艺本就不相上下，如今罗通严重体损，眼看就不是对手，亏得屠炉公主及时赶到，背刺祖车轮，罗通方才得救，此时木阳城内被困的唐军也从城内杀出，里应外合大破番兵，苏定方眼看势头不对，正要逃跑，却被罗通逮个正着 罗通等进城后，李世民召开朝廷会议，罗通向干爹哭诉苏定方的恶行，于是李世民下旨让罗通杀了苏定方祭奠罗成罗艺，之后程咬金又汇报了屠炉公主一事，罗通因罗仁死于屠炉公主之手，坚决不同意结婚，而李世民显然不是一个惯孩子的人，当即就派程咬金去说媒，约定八月十五成亲，成亲当晚，罗通怒斥屠炉公主不知廉耻，公主愤而自杀，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外交影响，李世民为了和平只好许诺将土地全部还给北国，并留一万军马协同防御，安抚好北国丞相，愤怒的李世民当即下旨要将罗通斩首，亏得一班老将求情，于是改判“从今后永不容你上殿见朕。削去官职，到老不许娶妻。”，回朝之后，程咬金又上书称不能让罗家绝后，原意提史大奈做媒，把他的痴呆的丑女儿嫁给罗通，李世民同意了这个请求，史大奈的女儿嫁给罗通后，精神也稳定下来了，相貌也有所提升，自此孝顺婆婆不表 PS：《薛仁贵征东鼓词》讲到这段时有一句“她说先夫罗士信”，可见在征东鼓词中罗成也是罗士信 关于罗通与屠炉公主一事，全书所有除罗通之外的人物都认为罗通做的不对，最终罗通在征西中也应誓而死，自扫北后，罗家的戏份开始大幅度下滑，因此后文就不专门为每一本书分小结介绍罗家的情况，仅在每一套故事最后简单汇总一二 现存有关薛仁贵征东的早期杂剧共有四篇，其中张国宾的杂剧有元刊本明刊本两个版本，元刊本正名《薛仁贵衣锦还乡》，明刊本正名《薛仁贵荣归故里》，元刊本其中主要讲张士贵冒功，薛仁贵与其在辕门比赛射箭，证明功劳都是自己立下的，之后衣锦还乡的故事，二者在细节上有一定差异，如元刊本中薛仁贵被招为驸马，且没有娶过柳氏，而明刊本中薛仁贵不仅娶了柳氏，还娶了徐茂公的女儿 无名氏的《贤达妇龙门隐秀》讲述了薛仁贵在柳家打工，柳迎春晚上焚香之际看见一只白虎卧于地上，仔细一看正是薛仁贵，小姐怜其天寒衣单，以红袄覆之，柳员外因此怀疑她与薛仁贵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因此将柳迎春许配给二人逐出家门，薛仁贵从军后，柳氏孝敬公婆，最终薛仁贵得胜归来，还娶了李元帅（徐茂公）的女儿，一家人富贵团圆，这大概是《征东》中柳氏故事的源头 无名氏的《摩利支飞刀对箭》主要讲薛仁贵投军征辽，三箭射落盖苏文三口飞刀，建功立业，衣锦还乡故事 另《远山堂曲品》及《白袍记》提及有一部《比射辕门》，或为《衣锦还乡》的别称 此书系赵万里在五十年代从英国牛津大学图书馆藏的《永乐大典》“辽”字韵中辑录而来，从开篇有“隋唐五代宋金收”一句来看，此本大致可能是宋元时期的话本，宋元时期说书行业极为兴盛，现今较为出名的明代小说大多可以在宋元时期找到故事蓝本，比如杨景贤杂剧《西游记》之于《西游记》，《大宋宣和遗事》之于《水浒传》，《三国志平话》之于《三国演义》，《武王伐纣平话》之于《封神演义》，是以也有人推测在这个时期也存在一种隋唐故事的话本，只不过没流传下来，但应当注意到秦琼故事相对晚出，纵使彼时有一种隋唐话本，主角恐怕不是李世民就是尉迟恭，其内容或许更接近《大唐秦王词话》 《薛仁贵征辽事略》讲述了一个十分完整的薛仁贵征辽故事，其中大部分内容被今本《征东》所吸纳，如盖苏文给使者刺字激怒李世民、尉迟恭举石狮子、李世民梦到薛仁贵救驾、薛仁贵杀董达爆装备、瞒天过海计、平辽论、摆龙门阵、三箭定天山、淤泥河救驾、尉迟恭访功臣、张士贵、刘君昴冒功、张士贵火烧薛仁贵、凤凰山保驾、秦怀玉挂孝出征、取摩天岭等，后世征东故事多以此书为蓝本 此书现存成化七年永顺堂刊本，系上世纪考古发现的知名成化唱本中的一部，其故事内容大体同《征辽事略》，且新增了许多新故事，如唐王兵困三江越虎城、秦怀玉杀四门、孝条破飞刀、张士贵杀薛万彻、尉迟恭与盖苏文赌打等，此外还为后世故事提供了薛仁贵等八人结为兄弟，薛仁贵为西方白虎神等相关设定 该书中薛仁贵本人直到后段才姗姗来迟，其平辽故事是在全书末段以薛仁贵向唐王自述其有七十二大功劳的形式介绍的，不过唱词中只有大概二十余功，关于薛仁贵究竟立下多少功劳始终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明刊《荣归故里》中提到薛仁贵自述“您孩儿跨海征辽。曾立下五十四件功劳。”，传奇《定天山》说是十大功劳，这大抵就是《征东》中尉迟恭要专门拿功劳簿计数的原因 全名《唐书志传通俗演义》，是熊大木出于正史化的目的，以《隋唐两朝书志》祖本为底本，按《通鉴纲目》改造而来，现存刊本一共四种，其中最早的是嘉靖三十二年的清江堂刊本，该书删去了大量的民间知名的传奇故事，其中的薛仁贵征东部分是薛仁贵故事中少有的与《征辽事略》无关的，这里面的薛仁贵甚至不使方天画戟而用丈八蛇矛，张士贵也没有冒功，这一派故事对当今的《征东》几乎没有影响 《隋唐两朝书志》中的故事及文字与之大体相同，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有两个第八十九回，也有两段三箭定XX故事，多出来的那个八十九回是在征东时期三箭定扶桑，但是赞诗抄的《征辽故事》，里面写的还是三箭定天山，该书在第九十三回又在高宗打铁勒时又写了一遍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应该是最初出于按史矫正的目的将原本发生于高宗时期的三箭定天山改写了，后来又有编纂者舍不得征东的三箭定天山，又将这段补回去了 相比前作，该书还增添了一些小故事，如如薛仁贵追杀毒蛇爆装备、降伏火龙马、五箭取榆林等，还删掉了薛延陀这个时而冒功时而是薛仁贵兄弟的善恶难分的男人 《传奇汇考》中提到的作品，不知成书年代，其内容如下： 而明代另一种《金貂记》中有提到薛丁山卖祖传金貂的情节，看上去可能是依据这段故事而来的，因此把这条列到明代征东故事这里 全名《薛仁贵跨海征东白袍记》，又名《征辽记》，今有万历间富春堂刊本，其故事大体同《征辽事略》及唱本，对《征东》的影响主要有四点： 1.新增了秦琼举鼎吐血的故事 2.新增了李世民招秦怀玉为驸马的故事 3.薛仁贵从军时当的是马头军，后世薛仁贵等为火头军的故事应是据此改编而来 4.新编了张士贵以薛仁贵穿白袍为由拒绝其投军的故事，《征辽事略》中的拒绝理由则是犯讳，这两个理由都被《后传》所吸收 《传奇汇考》中收录此剧，故该剧并非现存抄本的乾隆时铁笛道人本《定天山》，与之目前已知《传奇汇考》中的内容应早于《说唐全传》，从《汇考》提供的摘要来看，该书是将《唐书志传》、《征辽事略》两派征东故事进行了融合，该剧薛仁贵自述的十大功劳中，既有经典的平蛮论、过海瞒天计、免朝牌和凤凰城，也有源自唐书志传的白岩城、盖牟城、黄龙坡，该剧还新增了张士贵的女婿薛宗显这一角色，应为何宗宪的原型，而《汇考》的考论部分也没提及此人在其他版本中叫何宗宪，由是观之此剧应也略早于《后传》中的征东模块 此外剧中还提到了“仁贵子丁山，黄禅老祖遣黑虎入深山，教以兵法”，“黄禅遣丁山救父杀贼”，这实际上是《混唐后传》中的征西故事，由于剧本已佚，《混唐后传》与之孰先孰后实在难以判别 今本《征东》广泛吸收了《征辽事略》、《跨海征东》、《白袍记》、《定天山》中的精华故事，其内容大体结构仍旧同《征辽事略》，但是基本没有采用前作中除盖苏文及高庄建王之外的人物，创造了以安殿宝等为首的的新番将，由于前文讨论了许多有关《说唐后传》的相关问题，再加之薛家毕竟不是传主罗成本家，因此本小节主要介绍以下四个值得注意到问题 首先该书新增了薛仁贵与樊绣花结亲之事，这部分故事应与传奇《三皇宝剑》有较大的关联，《三皇宝剑》未见于《传奇汇考》，今有旧抄本，由于该剧在征东征西故事故事演化历程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因此将《古本戏曲剧目提要》对其概括附上： 写唐贞观年间，西域哈密国苏宝童领兵犯境，太宗李世民御驾亲征，不料误中贼人好计，几万大军被困锁阳关。军师徐勤遣程咬金回朝搬兵。此事被唐将薛仁贵之子薛景山得知。向日仁贵未遇时，曾路过邦均镇，突染重病，无处投奔，被樊家庄的樊员外留在家中，请郎中医治好病。樊员外见仁贵相貌堂堂，武艺高强，便将女儿樊金定许配于他。仁贵在樊家庄逗留数月，便告别丈人、妻子去投军。 仁贵走后不久，金定产下一子，取名景山。但仁贵一去不回，多年无讯。 景山自幼随长眉老祖学习武艺兵法。听说父亲被困锁阳，便与母亲商议要去那里寻父。母子二人择吉，率众庄丁向锁阳进发。虎牙山窦员外之女窦金莲乃金刀圣母之徒，武艺甚高。当初，一算命先生曾付之束贴，云与薛景山有姻缘之分。她听说景山母子路过此地，便率亲兵将其劫上山去。窦员外亲自向樊金定提亲，金定依允。金莲和景山在虎牙山寨结为夫妇。 金定一行在山寨逗留数日，便与窦金莲等一同下山，兵进锁阳。 他们历尽艰辛，锁阳城终于遥遥相望。景山自告奋勇，穿过敌军重围，先行来到城下，见到太宗皇帝、徐勤及父亲薛仁贵。大礼之后，说明事情原委，云此次前来一为救驾，二为认父。但薛仁贵矢口否认邦均镇樊氏是其妻子。徐绩叫景山先回，让其母认亲。 景山回到自己营中，对母亲说及，樊金定心里十分难过。第二天，母子二人率众庄闯过哈密营，来到锁阳城下。金定见仁贵，诉说当年之事。薛仁贵惧犯欺君之罪，不但不认亲，反而羞辱金定。金定无奈，从怀中取出仁贵当初离攀家庄时亲笔书写的离书，以箭射上城头。太宗及众位将军都劝仁贵认下金定，薛仁贵死活不肯。他扯碎离书，大骂樊金定。金定一怒之下，抓起身上佩带的三皇宝剑，自剑全节。 景山见此情景，大怒。要与众家丁投西凉，然后杀进城中替母报仇。太宗皇帝命人将薛仁贵拿下，好言劝住景山，以大义晓之。后景山、金莲夫妇杀退哈密兵，率部踹破羌四营，于南门进关与仁贵相见。后薛仁贵与羌兵大战，人马被李道符困在扶龙岭，他走投无路，与众将官要自尽效忠。伽蓝神忽降，告诉仁贵，因其负义不认妻，樊氏因此身亡，玉帝降此劫数。并告之耐心等待，明日辰刻，自有救兵来解围。 不难看出，在《三皇宝剑》中，薛仁贵的形象十分恶劣，负心薄幸，贪生怕死，而《后传》中的薛仁贵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道德污点，那么在二者存在相关性的情况下，要么是《后传》美化了薛仁贵，要么是《三皇宝剑》黑了薛仁贵 就《征东》中秦怀玉杀四门故事来看，作者是对尉迟恭的形象做了一些美化的，类似的情况还存在于薛仁贵射薛丁山的故事中，《说唐后传》中薛仁贵是因为薛丁山现了本相，误以为其是怪物，为救丁山，因此射了一箭，而《混唐后传》则是因为薛仁贵由于薛丁山口出狂言，因此存心射伤的，而《混唐后传》大体是清初作品，早于今本《征东》的可能性更高，由是观之《征东》作者确实存在美化主要人物的行为，在没有更多证据之前，笔者倾向于认为是《征东》出于美化薛仁贵的目的，更改了樊家庄的相关故事 PS：《大西唐鼓词》中还有这个故事的第三个版本，该书中薛仁贵是因为见薛丁山箭法高明，心生嫉妒，怕他投奔外国，于是将其射杀 其次，该书补全了传说中薛仁贵的八位兄弟，并给他们转了专业，送去炊事班当火头军，比较有趣的一点是，这八位兄弟是动态进出的，为了让周文周武补位成功，特意写死了两人，人员可以变化，但一个萝卜一个坑，总人数必须维持恒定 再次，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水浒传的影响，本作增加了许多九天玄女与薛仁贵的互动，这为神仙从未出现在之前的兴唐、征东故事中，因此可以看作该作的一个特征 最后，《征东》存在着改写痕迹，唐军得胜会长安时写到“单有马、段、殷、刘、王五姓公爷，五府夫人，苦恨不已，悲伤哭泣。但见随驾而去，不见随驾而回。”，而昔年瓦岗寨中的二十六位兄弟也在征东中阵亡，这些家属也理应悲伤一番，但是这里提都没提，甚至当初罗通到达辽东后，也没为岳父史大奈留下半滴眼泪，这种不合情理的现象或许能够表明二十六路总兵被杀一事是后期补充的 上述征东作品中，仅有《说唐后传》包含罗通故事，征东期间的罗通戏份大为降低，秦叔宝在长安归天时，特意嘱咐罗通带着二代们一起带兵救驾，于是罗通带十万大军挂帅出征，恰逢唐军被困三江越虎城，秦怀玉以父亲刚刚去世，要建功立业以慰其在天之灵为名，让罗通把报号的工作让给他，于是就上演了经典的杀四门，之后罗通就仅仅是当做工具人承担一些战斗任务，只在越虎城抢了一个人头，没有什么独立戏份，甚至武力也下滑到和秦怀玉看不出差距的水平，总体来讲乏善可陈，而考虑到“扫北”本身就成型于“征东”之后，原本“征东”部分的罗通大概没扫过北，仅仅是个普通二代武将而已，或许这才是他在这段故事中戏份不显的主要原因 此本非《传奇汇考》所载以征东为背景的《金貂记》，是现存最早的一种征西故事，现有万历年间富春堂刻本，该剧大体讲述薛仁贵李道宗因逼死民女遭到薛仁贵弹劾，设计将薛仁贵陷害下狱，尉迟恭一怒之下打掉李道宗门牙，因此被削职为民，恰逢苏保童入侵唐国，在一众老臣保奏下，李世民释放了薛仁贵并让他挂帅出征，于是又有了经典的“兵困锁阳城——程咬金搬救兵——小英雄出兵解围”的故事，本剧中的小英雄正是薛丁山，薛丁山在父亲下狱后流落在外，被闲居的尉迟恭收留，最后二人一同出征解围，大破苏保童 本剧中的苏保童系盖苏文的侄子，本是高丽人，盖苏文败亡之后后转投“西临辽水，东望扶桑”的“海西辽邦”，看起来还像是传统的辽东某国，此时“征西”的西指的大概是东海之西 也叫《薛家将平西演传》、《混唐平西传》、《大唐后传》，题“竟陵钟惺伯敬编次﹐温陵李贽卓吾参订”，该书卷首的序言同《隋唐演义》，但落款是“竟陵钟惺伯敬题”，但其内容中并不包含其序言中提到的“遗文”、“艳史”，第一回内容大体同《隋唐演义》第六十八回，讲太宗梦游地府等事，第二回至第七回有薛仁贵征西故事，这部分与《征西演义》中有大量文字重合，但明显有精简，第八回至三十七回基本同《隋唐演义》第七十二至一百回，但文字多有删减，可见该书实际上是一种“简本” 《隋唐演义》作者褚人获在发凡中曾写到“倘有翻刻者，千里必究。”，而《混唐后传》显然是不听劝告的翻刻作品之一，天津师范大学图书馆中藏有一种清刊《大隋志传》，同样是选取《隋唐演义》前四十七回炀帝在世时的章节删减而来，其目录前、卷第前也题作“竟陵钟惺伯敬编次，温陵李贽卓吾参订”，看起来和《混唐后传》应是一部书，《大隋志传》书尾写到 可知其后还应有有一本《大唐志传》，《混唐后传》版心的《大唐后传》之名应是由此而来，该书选取《隋唐演义》第七十二回及以后内容的应当是因为《隋唐演义》第七十二回有薛仁贵讨陈硕真事，在这基础上该书又将不知来源何处的薛仁贵征西故事强行嫁接到《隋唐演义》中，导致出现了刚刚封王的薛仁贵突然变成了像州刺史的俯冲式调任，该书可能是嫌弃《隋唐演义》中薛仁贵的妻子小喜之前和陈硕真、武则天一起开过银啪，特意删掉了小喜这一角色 该书征西部分首创了敌人“搬空城池——唐军入城——敌军围城”这一经典作战环节，与《金貂记》中的“兵困锁阳城——程咬金搬救兵——小英雄出兵解围”共同构成了今本的木阳城、三江越虎城、锁阳城、锦都城等故事的蓝本，但该书被困地点并不是经典的锁阳城，而是节天关，大概是《说唐三集》中接天关的原型 《混唐后传》中的苏保童投身的国家是“西辽华于国”，身份是盖苏文之子、青云老祖弟子、华于国驸马；书中薛丁山是薛仁贵返乡时由于其口出狂言存心射伤的，后被鬼谷老祖救走传授武艺；书中还有薛金莲、陈金定两员女将的故事，薛金莲在后花园被长眉大仙教了一身法术，后与青云老祖斗法还能占上风，最后靠给玉皇大帝打小报告ban掉青云，才得以平定辽西；陈金定则是普通农家女，看不出来武功多么高强，在薛丁山被苏保童的姑姑苏金定追赶时收留了薛丁山，并设计斩杀了苏金定，整体来看该书中的征西故事对后世影响颇大 全名《异说征西演义全传》，六卷四十回，征西故事发展历程上极为重要的一环，该书题“中都逸叟原本”，“吴门恂庄主人编次”，卷首有乾隆十八年恂庄主人序，但内容还是原封不动照搬的《隋唐演义》序，相比于《混唐后传》的征西部分，《征西演义》主要增加了锁阳城之战、程咬金搬救兵、樊梨花招亲、樊梨花破烈焰阵等相关情节，并给出了另一版本的陈金定与薛丁山的婚姻流程； 《征西演义》与《混唐后传》、《隋唐演义》内容相同的章节中，《隋唐演义》的内容最为丰富，《征西演义》次之，《混唐后传》最简；《征西演义》与《混唐后传》相同的征西故事中，同样是《征西演义》文字要比《混唐后传》丰富，由是观之，《征西演义》应是根据《混唐后传》的祖本以及“中都逸叟原本”的基础上整合而来，但整合的过程相对粗糙，留下了不少问题，如锁阳城时秦怀玉已经和苏保童杀得不可开交了，在节天关阵前见了还要互通姓名；原本《混唐》中苏金定在当天晚上就根据血迹找到薛丁山的藏身之所，而《征西》中则是半个月后根据血迹找到藏身之所；刚刚在锁阳城上过一次空城飞鸽计的唐军，扭头又在节天关城上了一当 《征西演义》中所含的“中都逸叟原本”的原貌如何已不可考，但是可从书中细节推测一二，第四回开头说到唐军势如破竹的破了三关，是以中都本征西应是以破三关为始，后面的部分只要去掉原本属于《混唐后传》的故事即可大体一窥原貌，破三关后紧接着是锁阳城大战，唐军最初尚能在野战阶段获得优势，最后大概是因为苏宝童请来了袁道人，摆下烈焰阵，使唐兵无计可施，程咬金外出借兵，同时薛丁山被师父派下山救父，路经棋盘山与樊梨花成亲，又遇到程咬金一同开赴锁阳城，大破烈焰阵，得胜还朝，除此之外也可能有薛金莲、陈金定的故事，这些故事加上《金貂记》、《三皇剑》就大概构成了《说唐三集》中樊江关之前的故事模板 《征西演义》保留了一些在《说唐三集》中大显身手的人物最初形态，《征西演义》中的樊梨花本是棋盘山寨主，因缘际会下与薛丁山结成良缘，后随薛丁山征西建功，《征西演义》中樊梨花的所有故事，基本都是大幅度照搬《杨家府演义》而来，其与薛丁山成亲故事与《杨家府》中穆桂英与杨宗保结亲的文字基本相同： 忽桂英到，大骂曰：“这狂夫敢如此胆大，却来俺这里逞英雄也。”孟良亦不打话，舞刀来战桂英。桂英举剑迎之。连斗数十合，孟良见喽罗拥来，恐被所伤，遂扭身奔走。桂英与战，见其刀法熟娴，疑是诈败，遂不追之——《杨家府演义》 如飞而来，大骂曰：这狂夫敢如此胆大，却来俺这里逞英雄也。”丁山亦不打话，舞起大刀直取，樊梨花举起双刀迎。斗数十合，不分胜败，丁山只见喽罗拥来，恐被所伤，遂扭奔走。那樊梨花与薛丁山交战半日，见他刀法熟娴，恐丁山诈败，遂不追赶——《征西演义》 孟良进退不得，遂谓喽罗曰：“吾将所拾之鸟还汝，汝开路放我过去也罢。”喽罗曰：“汝才逞英勇，如今缘何就小心了？但汝来错了路，谁不知道要过木阁营，须留金与银。倘无钱买路，休道一日，就是一年也过去不得。”孟良闻说，自思：“我来与他求木，连性命也难保了。”——《杨家府演义》 薛丁山见进退不得，遂谓众喽罗曰：“汝可放我过去，日后谢你。”那些喽罗曰：“汝才逞英勇，如今缘何就小心起来？但汝来错了路，谁不知道要过棋盘山，须留金与银。倘无钱买路，休想过去，就是一年也过去不得。”薛丁山闻说，大骂曰.......——《征西演义》 乃挺枪直取桂英。桂英舞刀相迎，交战十数余合，桂英卖个破绽，拍马佯败，走过山隅。宗保乘势追之，桂英抽身转回，拈弓暗放一箭，射中其马。宗保落马，桂英近前活擒而去。孟良随后赶上救应，寨上矢石交下，不能前进。孟良曰：“我等不可退去，必要寻个计策，救出小将军回营。”众军依言，遂扎住于阁下。——《杨家府演义》 乃挺身直取，那樊梨花舞起双刀相迎，交有十数余合，梨花卖个破绽，拍马佯败，走过山隅。那丁山不知其计，乘势追之，梨花抽身转回，拈弓搭箭，射中其马，（其马）负痛，丁山反身正要落马，被樊梨花近前擒丁山而去。众军见主人丁山被擒，随赶上前去救应，山上矢石如雨而下，不能前进。众军曰：“我等不可退去，必要寻个计策，救出小将军才好。”众军依言，遂扎住于山下。——《征西演义》 却说穆桂英捉得宗保入帐，令喽罗紧紧绑缚。宗保厉声曰：“要杀便杀，用此苦刑何为！”桂英见其生得眉目清秀，齿白唇红，言词激烈，暗忖道：“若得此子匹配，亦不枉生尘世。”——《杨家府演义》 除此之外，后文樊梨花破烈焰阵的相关文字也明显借鉴了《杨家府演义》中大破铁门金锁阵的文字，这种级别的查重率说明了二者之间必然存在抄袭关系，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杨家府演义》抄袭的《征西演义》呢？就算不考虑成书年代背景，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如上文列举的第三段，《杨家府演义》中是孟良向众军发号施令，故后文说是“众军依言”，然而《征西》中因为并没有类似的人物，就变成了诡异的“众军曰”、“众军依言”，相当于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综合来看，《征西演义》中有关于樊梨花的情节，基本是复制粘贴《杨家府演义》中穆桂英的故事，这说明作者大概没有见过其他原创的樊梨花故事，因此作者不得不全篇抄袭《杨家府演义》，是以《征西演义》中的樊梨花故事当是最原始的樊梨花版本，再加之《征西演义》中有程咬金十兄弟一说，可见中都逸叟本应当是相当古老的一种故事，甚至有可能在《说唐全传》之前，《征西演义》第六回程咬金自述曰： 然而在故事中徐绩不仅尚在人世，还频频出场，由是观之，作者在创作之时最起码类似“贾柳店众兄弟结义”、“程咬金等三十六人结义”的故事还没有广泛流行，因此此书成书于《说唐全传》的概率略高一些，而今本《说唐三集》与罗通扫北关系相对紧密，应是在扫北之后成型的，因此可以断言《三集》成书应在《征西演义》之后，是以，铁板道人、飞钵和尚这两个人物应该也是中都逸叟原本所创，比较有趣的是，《征西演义》中的铁板道人是“身长不满四尺，阔倒有三尺”，飞钵和尚“身长一丈，头如笆斗”，《说唐三集》中则恰好是反过来的，莫非是嫌铁板道人不够威风？ 全称《异说后唐传三集薛丁山征西樊梨花全传》,又名《仁贵征西说唐三传》、《说唐征西三传》、《说唐征西三集》、《说唐三传》等，通常为八十八回，有两种光绪年间刻本将《反唐演义》后两回直接粘到八十八回之后凑成九十回，按《500种明清小说博览》，该书现存最早的刊本是上海图书馆藏的乾隆年间刊本，但没有说为何该本为乾隆刊本，存疑；除此之外最早的则是嘉庆六年书业堂刊本，南京图书馆藏本题“中都逸叟编次”，卷首有如莲居士序，该序全文与《反唐演义》序相同，考虑到其中有较大篇幅提及武则天如何如何，应当是《说唐三传》抄的《反唐演义》序 《说唐三集》的内容可以大体分为三部分，从第一回至第二十七回，是传统的征西故事，从薛仁贵遭陷讲到锁阳城解围，第二十八回至第六十九回是一种比较新的樊梨花征西故事，七十回至第八十八回是薛刚反唐故事；整体来看，随着故事的深入，该书的文字水平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至薛刚反唐部分已经粗糙至近乎宋元话本的水平，第一部分的文字大体通顺，基本是传统的征西故事整合而来，第二部分樊梨花的故事应当是原创，该部分神仙斗法的比重差不多达到封神演义级别，通天教主、孙悟空、杨戬、红孩儿、哪吒纷纷友情客串，热闹至极 《三集》中薛丁山一共娶了樊梨花、陈金定、窦仙童三位夫人，窦仙童大体是《征西演义》的樊梨花+《三皇剑》的窦金莲融合而来，棋盘山招亲的戏份归了窦仙童，使她成了薛丁山的头位夫人，他的哥哥窦一虎的配偶也从村女薛翠平变成了薛仁贵的女儿薛金莲，亲上加亲；陈金定在《三集》中的武力水平有一定长进，使一柄五百斤大锤，能征惯战，可惜的是相貌有所下滑；而樊梨花则艳压薛丁山成了第二部分主角 新版樊梨花故事成型时间最晚不会晚于乾隆三十九年，这是因为是年的春台班戏目中载有《樊梨花送枕》一出，该剧讲的是薛丁山去樊江关请樊梨花故事 《三集》存在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尽管他最开始接的是征东故事，但是内容上和扫北联系更紧密，扫北里罗通的誓言在征西里应了，罗通与年迈的王不超盘肠大战而死，苏宝同从盖苏文之后变成了苏定方之后，铁板道人出场时也提到了他早年曾在野马川，此外，《征西演义》中秦怀玉、宝林宝庆都参加了征西，而全书都没有出现罗通其人，可见《三集》中的罗通故事是刻意新增的；至于征东中挖下的坑，《三集》中一概不理，如： 第一条在《三集》中还略有提及，锁阳城薛仁贵对阵苏宝同时就因在摩天岭丢了一箭被苏宝同所伤，而猩猩胆则始终没有出现；骑呼雷豹的秦怀玉早早地死于乌龙，祖传座驾并没有展示机会；而唐万仞的故事绝对是《三集》作者偷懒删去了，因为《反唐演义》第一回就有复活的唐万仞告别唐营众将的故事： 这里的九天玄女娘娘正是征东的一大特征，从这个角度看，《反唐演义》与《征东》之间的亲缘关系，要比《三集》与《征东》之间更近，然而故事是不可能直接从征东跳到反唐的，二者之间必然存在一种相对传统的征西故事，换言之今本《三集》实际上是根据一本与《征东》、《反唐》关联很近的《征西》删减、魔改而来，其删减也并不至于猩猩胆、唐万仞等《征东》的伏笔，甚至连征西开始之际尉迟号怀的伏笔也砍了，删减、魔改和过度压缩一同造成了《三集》的质量低下的结果 接下来根据《反唐演义》和《征东》的信息推测二者之间的“传统征西”应该具有怎样的特征： 1.猩猩胆参与了阻挠唐兵的进程 2.唐万仞被九天玄女复活之后参与了征西 3.没有唐太宗的驾崩以及高宗征西的情节，因为《反唐》开篇李世民和徐茂公还活着 4.没有窦仙童这个角色，薛丁山第一次结婚娶的是神秘的高兰英、高桂英姐妹 5.樊梨花曾“滴泪斩杨蕃”，貌似是樊梨花念及旧情，但薛丁山执意要杀，是以杨蕃转世投胎薛刚报仇，是以应该没有薛应龙这个角色 6.刘仁、刘瑞等角色可能不存在 7.原本征西中应在以下地方战斗过： 假如将这种征西称之为“未见征西”，那么可以得到如下的征东征西承袭关系图： 其中实线代表关系较近，虚线代表关系较远 《大西唐鼓词》共四卷三十二回，今存升平署抄本，升平署为清代掌管宫廷戏曲演出活动的机构，最初设立于康熙年间，道光七年前称南府，是年后改名升平署，宣统三年满清灭亡后解散，升平署中藏有三种有关征西的文字材料，其一是《征西异传》，共二十五段，该剧在清宫最早的演出记录是道光四年二月初六，大概就是《说唐三集》的戏剧版；其二即《大西唐鼓词》，其三为《秦英征西》鼓词 《大西唐鼓词》鼓词大概是将某种薛丁山故事插入到《说唐三集》当中，该书主要讲薛仁贵被李道宗陷害到樊江关薛丁山结亲之间的故事，剧中删减了一些情节与人物，比如陈金定其人就被完全删除，并改变了一些人物结局，比如秦怀玉在苏宝同还锏时被神仙救下，罗通并没有遇到王不超等，该书中的新增故事应当受到了打登州系列鼓词的影响，在薛丁山长安比武时曾有唱词介绍罗章出身，说他的祖父是罗成济南府淄川县人，这是打登州系故事的典型特征 该书还提到了一些有关尉迟恭扫北的描述，和《说唐后传》大为不同，和尉迟恭挂帅扫北的《忠勇孝烈奇女传》也不相同，不知本于何处： 《秦英征西》鼓词共四卷四十八回，现存升平署抄本及光绪三十年石印本，主要讲秦英挂帅征西故事，《大西唐鼓词》结尾说“小西唐上说个清”，可知其后续当有一部名为小西唐的鼓词，民间多称秦英征西即为小西唐，但实际上两本书剧情并不衔接，《大西唐》结尾唐军已过锁阳城，而《秦英征西》的故事大背景则是唐军兵困锁阳城，樊梨花因病难以迎敌，程咬金再度外出求救，众公子再度比武夺帅，最终由秦英挂帅征西解救唐军的故事 书中男一为秦英，男二为罗章，为了给武力稍逊一筹的罗章创作出场机会，秦英先后因为受风寒、丧父之痛丧失战斗能力，使得罗章及其两位夫人大放异彩，其中更有知名的罗章跪楼故事，道光二十五年《都门纪略》曾载： 由是观之，罗章与红李二位夫人故事的成型时间不会晚于是年，是以《秦英征西》的祖本成型时间当在道光或更早一些，此外该书中曾提到罗成早年曾经“男扮女装配了西川公主”，又招了西羌国白花女为妻，这都是鼓词《二马投唐》中的剧情，加之其中有铁玉之子铁朋出场，可知《秦英征西》也应隶属于打登州一派 《秦英征西》对后世隋唐故事的构建有较大影响，在此基础上衍生出了相当多的续作，如《黄河阵》和《万仙阵》两部鼓词，现存多种清末民初多种刊本，其中《黄河阵》共三十回，《万仙阵》二十八回，主要讲唐军搬师途中苏宝同师傅黄松、师爷头陀先后摆下黄河阵、万仙阵，阻挠唐军搬师的故事 之所以说这两部鼓词是同人续作，是因为《秦英征西》结尾是唐军还朝后樊梨花告知薛丁山日后会因薛刚破家，由是观之《秦英征西》的正统续作应是《薛刚反唐》，黄佩珠等编纂的薛家将系列评书也是如此，该系列将《少西唐演义》、《续少西唐演义》和新编的《薛雷扫北》合称“全部薛家将”，其中《续少西唐演义》讲的就是薛刚反唐故事 河南坠子书《罗红征南》也是《秦英征西》非正统续作的一种，讲的是征西后不久罗章挂帅征讨安南，被困锦都城，秦英返回长安搬来罗章之子罗红及诸罗家女将，最后平定安南的故事，该作中罗章的祖母叫做庄美容，与《罗元下山》系列相同，可知二者也是同一系统的故事 《俗文学丛刊》第四辑收录了一部名叫《锁阳城》剧本，讲的是李世民被困锁阳城，唐营诸将被截教教主金壁风用法术收走，阐教的孙膑、毛遂等抵挡不住，去请孙悟空帮忙，最后孙悟空与金翅大鹏联手活捉了金壁风，之后唐军继续西进，被妖精李翠所阻，薛景山、窦金莲等皆为所杀，亏得孙膑请雷神相助，才使其现出原形，从该作出现了薛景山、窦金莲来看，该作应是《三皇宝剑》的续作，同时该作结局并不完善，似乎还有后续，但不知续作剧目名称 该剧本虽然没有留下年代信息，但好在蒙文小说《泣红亭》中曾提到一种相近的西唐故事： 《泣红亭》的作者尹湛纳希生于道光十七年，卒于光绪二十四年，是以《泣红亭》的创作时间不会超过这个范围，《锁阳城》亦然 上述作品中涉及罗家人物的作品有《说唐三集》、《大西唐鼓词》、《秦英征西》、《黄河阵·万仙阵鼓词》四种，其故事各不相同，罗家参与征西有二代目罗通、三代目罗章以及罗章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且先说罗通，在《说唐三集》中罗通并没有参与第一次征西，在薛丁山二次征西之际担任开路先锋，这可能是因为以中都逸叟本为代表的老派征西故事中并无罗通其人，不然罗通早在扫北征东之际就曾两次挂帅，如何能给初出茅庐的晚辈薛丁山打下手？ 唐军路过棋盘山时遭到窦一虎劫道，罗通轻松地击败了这位娘家远亲，不料窦一虎会土遁而去，窦一虎妹子窦仙童以捆仙绳活捉罗通，最后薛丁山凭借个人魅力与窦仙童结为夫妇，窦家投唐，罗通才重获自由 PS：根据窦仙童初见薛丁山时心中想到“我生一十六年，从不见南朝有这等美貌郎君。”，可知薛丁山在相貌上超越了罗通 未几兵临界牌关，罗通出马迎敌，与九十八岁老将王不超大战百合，薛丁山见罗通枪法渐乱，连忙鸣金，罗通一分神被王不超刺中左肋，直入皮肤五寸深，肋骨伤断三根，五脏肝肠都带出来了，罗通飞马来到营前将旗角一幅割下，就将流出五脏肝肠包好，盘在腰间，再度出阵，他受伤不下火线的精神吓得王不超魂不附体，分神之际被罗通一枪结果了性命，罗通回营献了首级，大叫一声，驾鹤西去，应了昔年黄龙岭立下的毒誓 《大西唐鼓词》中，罗通照例被窦仙童活捉，不过好在后来没写界牌关故事，罗通得以苟全性命，锁阳城解围后继续担任先锋，在所剩无几的故事中基本上就是将《三集》中的罗章改成罗通，寒江关用回马枪刺伤了樊梨花的哥哥樊虎，次日出战被樊梨花用法术吓退 《秦英征西》中程咬金再给罗章介绍老罗家的优良传统时提到罗成十三四岁开始有人说亲，不知娶了多少夫人，投唐时弄了一出十女争夫，罗通在征西时也收了两位夫人，根据后文来看这两位夫人一个姓秦一个姓耿，其余情况不详，京剧中有《哭红堂》一剧，其中提到罗通妻秦氏为秦怀玉妹妹，但该剧的故事发生在扫北之前，因此这两个秦氏应该不是一人，然而开篇讲征西时尉迟宝林、程万户先后为苏宝同所杀，并未提及罗通战死，后文也没出现罗通，可能是另有所本 接着说说罗章，《三集》中罗章应系罗通与史小姐之子，年幼时和秦梦一起暴打过李道宗，替薛仁贵出气，后从薛丁山二次征西，罗通死后罗章继承先父遗志担任先锋，金霞关枪挑了巴兜赤，走马取关，吓得接天关连忙投诚，这就是罗章最高光的表现了，锁阳城解围后，罗章担任先锋出征樊江关，打伤了樊梨花的哥哥樊虎，次日出战被樊梨花用法术吓退 在樊梨花参军后，罗章仍任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这部分的战斗多以斗法为主，武功没达到黄天祥、邬文化级基本就是送菜，于是罗章接下来的戏份多是：用武力压制了某某，但是被某某用法宝反杀，如： 1.征朱雀关比武阶段大胜邹来泰，但被他的法宝火龙塔压制的灰头土脸 2.玄武关刺伤了刁应祥，又被刁月娥用摄魂铃弄到不省人事 3.白虎关先先后两次以武力上风杨蕃，却被他的金棋子、飞镖打伤 4.沙江关杨虎直接跳过比武阶段，用妖术直接吓退罗章 5.凤凰山大战乌利黑一百余合，这次因为扯得早，被法术击败的戏份交给了赶来援助的秦汉和窦一虎 6.金牛关于朱崖大战百合，被朱崖用三头六臂捉走 7.五龙山力战花家兄弟五十余合，被金莺吓得分神挨了一鞭 8.打黑龙阵陷入阵中，被困四十余日，饿的七死八活 9.玉龙关与苏宝同战三十余合，被其座驾黑狮驹放火烧败 征西篇的罗章故事大体就是这样，因为其身为先锋，逢战当先，是以是一种凡人武将中遭遇法伤最多的一位，回长安后继承了越国公之位，欲知《三集》中罗章后事如何，且看反唐分解 《秦英征西》中罗章字奉文，戏份较多，在秦英被送上法场后，罗章带领二代功勋们围了法场，时刻准备强行动手救人，就地起义给李世民这昏君赶下台，比武夺帅的力量测试环节中罗章双手举起了门口的金狮子，达到了秦琼昔年水平，怎奈秦英天生神力，一只手就能举起金狮子，因此罗章荣获力量举亚军，担任征西先锋一职，在对松关锏打红海，生擒红江，次日二红妹妹红月娥出战，与秦英大战百合不分胜败，秦英回营后程咬金笑话他连个女将都拿不下，一时气愤闹了风寒，因此罗章不得不再度出战，在阵前与红月娥互相有意，被月娥两度生擒后放还，随后程咬金向其介绍老罗家的光荣传统，并定下毒计 当天罗章找到被俘的红江表示对红月娥有意思，情愿归降，于是和红江跑回了对松关，红杰大喜决定将女儿许配给罗章，但一看黄历牌，过两天才有黄道吉日，于是决定到时候再举行婚礼，次日唐军再度出兵，罗章与红月娥联袂出场，铁朋阵前诈降，晚间罗章主动提出去劫唐营，红月娥想以劫寨为名，找个无人之处提前体验夫妻生活，于是跟从罗章一同出关，铁朋趁机杀害红杰，引唐军进兵，红家满门遇害，红月娥半路发现不对，于是回马准备去查探情况，罗章眼见事情败露，准备杀害红月娥，因天黑光线不好，红月娥逃过一劫，红月娥发现对松关沦陷后转身追杀罗章，将其追进松林，罗章误打误撞下进了西黄庄 西黄庄小姐李月英是圣母弟子，与罗章有夙世因缘，因此听说罗章误入庄内后，就派丫鬟去打探他对结婚一事的意向如何，罗章原本不太情愿，但一见李月英貌若天仙，当即同意，并交代了红月娥的相关情况，李月英听说此事后决定出面解决此事，此时关破家亡的红月娥正在上吊，被李月英救下，并劝说她与自己结为姐妹，一同嫁给罗章，复仇心切的红月娥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假意答应，当晚罗章与李月英、红月娥拜堂成亲，李月英派丫鬟灌醉了红月娥，成其好事，随后罗章即回到营中继续征西，红月娥则与李月英留守西黄庄 秦英康复后，大破番兵进了锁阳城，仗着秦琼显灵压制了苏宝同的飞刀，却不料父亲秦怀玉被苏宝同所杀，秦英因过于悲痛丧失战斗能力，苏海又勾结三名狐狸精摆下三阴阵，樊梨花审时度势，认为只有请来红月娥、李月英二女才能战胜番兵，于是罗章又回到西黄庄，李月英还好说，红月娥心中恨极了罗章，但怎奈一时不慎怀了身孕，此时已产下一子，李月英劝罗章给红月娥下跪认错，这段故事即是知名的罗章跪楼，在一些戏剧中罗章真的跪了，但鼓词中没有，而是好言相劝，最终与红月娥重归于好，罗章带领二妻杀回锁阳，李月娥阵前产子，之后在樊梨花的领导下大破三阴阵，生擒苏海，但是看在师门面上放了他，埋下了《黄河阵·万仙阵》的祸根 《黄河阵·万仙阵》主要讲的是樊梨花及薛丁山的新老婆王玉兰在各路神仙帮助下与敌军斗法的故事，其中罗章与二妻承担了一些冲阵斩将的工作，另外该书中秦英有一妻子名叫罗凤英，而罗章字奉文，不知罗凤英是否是罗门之后，由于该剧笔者只读过摘要，对这个问题不好妄加猜测 清代剧目，共三十七出，《古本戏曲剧目提要》称存乾隆年间抄本，其剧情与《反唐演义》、《说唐三集》都有不同，难以分析其承袭关系，《古本戏曲剧目提要》中对该剧的摘要如下： 写唐太宗死，李治继位为高宗，立王氏为后，加封王守一为国舅。高宗由尼庵迎父妃武媚娘回宫，纳为妃。武氏生太子李哲，高宗遂以王氏无子为由，改立武氏为后，将王氏打入冷宫。王氏触阶身亡。王守一闻信，进宫奏本谏皇上。张天佐、张天佑在高宗面前进谗言，高宗赐手诏摘除王守一的兵权，并将其夫妻下到刑部监禁。 因薛刚大闹花灯，薛家三百徐口死于非命。樊梨花遁走法场，率薛刚夫妇及薛葵、薛蛟在九焰山与罗章一同屯兵起义。罗章进京，闻王守一夫妇遇难，遣家丁往九焰山调兵接应，自己则扮作将官到监中探听行事。禁卒李胜曾受恩于王守一，遂助罗章救其出狱。一路罗章枪挑萧飞龙，薛葵、薛蛟大败宇文雄，王守一投奔九焰山。 高宗病重驾崩，武氏假传遗诏登基，自号则天皇帝，封太子哲为庐陵王。徐敬业不服，带甲士入朝，当面斥责武氏。宇文雄护驾，徐敬业战败，反出长安，投奔九焰山。 武氏与臣共宴，值秋尽冬来，百花凋落。武氏祷告上苍，借小阳春使百花齐放。又令群臣女装相陪，权作后妃。宇文雄奉命征讨九焰山，连胜二阵。薛蛟、薛葵奉樊梨花之命下山，挑战诈败，将宇文雄引入埋伏，罗章、月娥领飞虎兵冲出，罗章枪挑宇文雄。 整体而言，该剧中提到的王皇后家事，《说唐三集》中全无记载，而《反唐演义》中记叙颇详，提到的武则天借小阳春召唤百花一事不见于《反唐演义》，而惜字如金的《说唐三集》中载有此事，可知该剧与《反唐演义》、《说唐三集》间一定存在某种复杂的承袭关系，此外剧中提到“罗章、月娥领飞虎兵冲出”，此月娥大概并非《秦英征西》中红月娥，而是京剧中常见的薛强之妻李月娥 《反唐演义》全称《异说反唐全传》，“反唐”实为“反周为唐”的简称，该书的别名有：《武则天改唐演义》、《异说南唐演义》、《反唐女娲镜全传》等，有一百四十回和一百回两个版本，二者文字上区别较小，一百四十回本仅存年代不明的瑞文堂刊本，而百回本最早的是嘉庆五年的致和堂刊本，该书主要讲述薛丁山搬师回朝至唐睿宗登基之间的种种故事，一些百回本前的序言最后称“前本因坊间失序，以致差讹，且自庐陵王以下，俱不载矣。于是乎搜寻原刻，更正增补，使阅者无憾于胸膈”，可知该本是根据某种前本改编而来的 与《兴唐传》、《说唐三集》对比来看，睿宗李旦的种种故事或许是《反唐演义》比较重要的一个创作，首先在叙事上，李旦的出身、起事两段故事恰好与薛家主线不相干，在叙事上李旦线和薛家线是交替进行的，薛家回京后，即开始将武则天上位、李旦出身被送走等故事，讲完之后把镜头拉回薛刚身上，开始讲他与张家交恶，大闹花灯，吓死高宗，薛家因此满门三百余口被杀，只走了樊梨花、薛蛟、薛刚、薛强四人，死者的尸骨被封进铁丘坟，薛刚几经辗转最终在黄草山落草，之后话锋一转，用三回讲李旦与徐敬业起义从开始到败亡的经过，再跟着徐美祖把镜头切回薛刚处，又用六回讲薛刚从二扫铁丘坟到上九焰山之间的故事，紧接着又是话锋一转，用了二十五回专门讲李旦故事，整体来看李旦的故事和薛刚的故事彼此独立不相干，很像是将两种故事融于一起 其次，有的刊本书名题做《反唐女娲镜全传》，可见女娲镜是该书一大卖点，而女娲镜恰好是李旦故事中的一个重要道具，李旦是因为要盗取女娲镜才得以夫妻团圆，这种行为类似于明代建阳书商把简本水浒命名为《新刻全本插增田虎王庆忠义水浒志传》，将新故事当做卖点，最后，序言中提到“且自庐陵王以下，俱不载矣”，庐陵王即中宗李显，那么庐陵王以下指的可能就是李旦，综上所示，从叙事、标题、序言、与同类作品对比四个角度来看，李旦故事可能是《反唐演义》的一大创造 《反唐演义》虽然刊刻在嘉庆年间，但根据《隋唐演义》小结的论述可知，该书中还有一些康熙年间甚至更早的故事材料，那么就不能但从故事时间线或刊刻年代认为该书一定晚于《三集》，《反唐》一书还存在一些仿水浒的痕迹，如薛刚被狄仁杰送出城门仿的是柴进送林冲，罗英教钩镰枪破拐子马仿的是徐宁破连环马，十节度打九焰山仿的是十节度打梁山泊，这些仿水浒的痕迹并不见于《说唐三集》、《兴唐传》中，可能是《反唐》特有的创造 在创作时间上，《反唐》一定晚于《说唐全传》、《说唐后传》二书，因为其中曾提及大量的《说唐》时代故事，甚至出现了雄阔海、伍云召、尚师徒的后人，这些特征是扫北正东征西所不具备的，《反唐》也提到了罗通扫北，但是细节上有出入，是以《反唐》成书大体应在乾隆元年以后 《反唐》文字相比于《三集》要通顺的多，制作也更为精良，假如想了解薛刚反唐故事，笔者更推荐《反唐演义》，至于更多有关《三集》与《反唐》在反唐部分的差异，将在下一小节着重说明 《说唐三集》的反唐部分仅有的十九回，其内容与《兴唐传》、《反唐演义》故事大背景及走向相似，但是细节几乎处处不同，这种差异就如同《大唐秦王词话》、《麒麟阁》、《说唐全传》中尉迟恭部分，都有抢关夺寨、斗秦琼、三鞭换两锏等等，但一个版本一个样，《三集》的结尾有这样一句话：“唐中宗即位以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方朝贺，安享太平。在位五年而崩。传位玄宗，明皇登基。”，睿宗李旦被无情的略过，然而仅仅在一句话后的唐代帝王歌中就有一句“唐太高武中睿玄”，睿宗再度出现，可见《说唐三集》是在有意识的回避李旦的存在，那么这可能是《反唐》序指的“且自庐陵王以下，俱不载矣”，也可能是《三集》在以《反唐》为底本削删魔改时的有意为之，应当注意到，《反唐》对应的“征西”并不是《三集》中的征西，那么《三集》就不应该是《反唐》所说的“前本坊间失序”的前本，换言之从睿宗被特意屏蔽这一特征看，《三集》的反唐部分成型很可能在《反唐》之后 尽管《三集》的形成很可能在《反唐》之后，但不代表《三集》中所有与《反唐》不同的内容都是后期修改的，比如《反唐》第六十九回题目为“三思一打九焰山”，既称“一打”，则必有“二打”、“三打”乃至“二十打”（如《二十打天门阵鼓词》），否则就应该题做“三思兵打九焰山”（百四十回本就是兵打），然而全书明言的仅此“一打”，反倒是《三集》中有武三思二打、四打、五打九焰山的旁白，在这一点上应当是《三集》更接近二者共同的祖本 反唐故事中除了X打九焰山，还有三扫铁丘坟，《反唐》中薛刚三次扫坟，分别被马登、狄仁杰、尚元培搭救，《三集》中虽然有章节的标题是“薛刚三扫铁丘坟”，但薛刚本人只扫了两回，分别被秦汉、窦一虎夫妇搭救，第三回是薛蛟扫的，被秦怀玉的夫人银屏公主搭救，出现了文不对题的现象，这种情况类似于《水浒》中的“郓哥大闹授官厅”，大概是旧本有这个故事，但经过魔改，故事已被删除，但回目不慎被留下的结果 《三集》、《反唐》对《说唐全传》的借鉴方式也有所不同，《反唐》主要是提及人物、参考人设，而《三集》则是化用剧情，比如《反唐》中的尚元培与《三集》中的盛元杰大体是根据同一形象演变而来的，一来名字相近，二来都有一个会法术的女儿与薛家后裔成婚，三来都是潼关总兵，尚元培被设定为尚师徒之后，秦湖之子，这秦湖看名字与秦海、秦汉是一代人，可能是秦琼收养的尚师徒遗孤，而盛元杰则是“打五关”中第四关守将，之前薛家先后打破了宁阳关、红泥关、临阳关，原本在《说唐》里守宁阳的孙天佑一化为二成了《三集》里守红泥宁阳的孙国贞、莫天佑，说句题外话，《三集》起名字当真是百无禁忌，能借则借，在这里你不仅能看见《三国》中的武安国，还能遇到《水浒》中的方天定； 由于伍云召、雄阔海的两个后人伍雄、雄霸仍在《三集》中登场，且戏份较多这一点来看，《三集》中并不避讳描写《说唐全传》人物的后人，那么假如尚元培在前，《三集》没有里有将其背景故事改掉，因此就这个人物而言，应当是《三集》中更接近祖本面貌，同时应当注意到，《三集》中伍雄是伍登之子，算辈分是罗章、秦汉一辈，《反唐》、《兴唐传》中与薛刚交游、一同作战的都是罗章，而不是与其平辈的罗昌，从这个角度看，伍雄为伍登子或许更接近祖本原貌 最后说说“薛家四少”的问题，《三集》中薛家新四少是薛蛟、薛葵、薛蚪、薛孝，《反唐演义》中则为薛蛟、薛葵、薛斗、薛云，薛蛟就是经典的换子故事中的主角，薛葵在《反唐》中就是李元霸第二，大唐新赵王，两日一夜踹破连营一十七座州城府县五十三处，此二人声名赫赫，自不必说，薛斗、薛蚪是一体异名，出身故事基本相同，只不过名字不同，重点就在与薛孝与薛云，薛孝是薛强之子，而薛云则是窦一虎与薛金莲之子，实际上和薛刚是平辈的，《反唐》中的薛强自大宛国招亲后就开始掉线，直到结局才出场，并直言不会保扶武则天的儿子中宗李显，要保王皇后的儿子李旦，最后两回帮助李旦复位成功，考虑到李旦故事应系《反唐》后补，那么在原有故事中薛强理应参与到剧情当中，因此在这一点上《三集》应更接近祖本 综上所述，尽管《三集》定稿时间很可能在《反唐》之后，但是在一些细节上更接近于二者共同的祖本 《法场换子》是一出知名的京剧剧目，昔年鹿鼎公韦大人即是以此为参考救出了茅十八，该剧讲的是徐茂公之后徐策用自己的儿子换出薛蛟的故事，据《清代伶官传》载：咸丰十一年陈长寿、杨瑞禄曾演此戏于内廷，其前作为《阳和摘印》，讲薛蛟父亲被擒故事，目前已佚，也未见于清宫排演记录，续作为《举鼎观画》，也称《双狮图》讲的是徐策告知薛蛟其出身本末的故事，同治八年四月二十五清宫中曾上演此剧，此三剧内容大体同《反唐》，但人名、地名有所不同，人物有所融合 麒派名家周信芳拿手名段《徐策跑城》也是徐策故事的续作，据周信芳回忆，该剧系三麻子王鸿寿从徽剧中吸纳而来，早在1877年，王鸿寿就曾演过此剧，该剧主要讲徐策听闻薛家兵临长安，不顾老迈上城观看的故事 京剧中有关薛刚反唐故事中还有一种与《反唐》不同的《阴阳镜》，其略云： 该剧中的李月娥很可能是《兴唐传》中“罗章、月娥领飞虎兵冲出”的月娥，由是观之，该剧或许可追溯至乾隆年间 清末还有一本名为《绿牡丹》的小说，也是以薛刚反周为大背景，但也仅仅是大背景而已，薛家人物总共就在一头一尾出现过两次，该书中虽有一罗洪，但并未说他是罗成之后，看起来与《月唐》中的罗洪也没什么关系，是以暂不另起一节专门介绍 在这一时期活跃的罗家人物有三代目的罗章及四代目的罗昌、罗英（百四十回本正文有时写作罗阴，百四标题及百回本写作罗英，后文以罗英指代此人），先说罗章，《说唐三集》中罗章征西还朝后仍为越国公，之后再未登场，《反唐演义》中罗章则为越王，与薛刚交好，薛刚痛殴张天左时在场围观但没动手，张天右私操禁军之际薛刚本打算借机杀了他，在罗章主张下改为打四十棍，薛刚惊死高宗后，朝廷打算撅了薛仁贵的坟，罗章上书劝阻，保全了薛仁贵尸骨，武则天登基恐勋贵作乱，将二十四家国公封为各地节度使，罗章被封燕山节度使，从此离开京师，大概是死于任上；《兴唐传》中罗章比较活跃，冲上了反周一线，在老领导樊梨花的领导下（《三集》、《反唐》中樊梨花从法场脱身后就去修行了），早早的在九焰山参加革命，屡立战功，营救了王守一，枪挑了萧飞龙，立下赫赫战功 四代目的罗昌在《三集》中绰号笑面虎，与薛刚等合称“四虎一太岁”，薛刚打死张保被捕后，罗昌与众兄弟在程咬金的带领下，劫了法场救出薛刚，反出长安，把高宗活活吓死，一行人本计划去西凉安身，但路上接到李靖通知，说薛刚身陷登州，于是众兄弟奔赴天雄山，先与伍雄雄霸会师，后经有多年革命经验的老同志程咬金统筹规划，众兄弟易容改扮混进登州，里应外合大破登州救出薛刚，之后便薛刚在各地开展反周活动 在反周活动中，罗昌戏份寥寥，唯一的高光是武三思五打九炼山时罗昌刺死了上官仪，但是没过多久又在净山道人的法宝下吃了亏，反周胜利后复为国公，整体来说整部书的罗昌几乎没有独立戏份，都是群像 在《反唐》中，罗昌生得眉清目秀，与哥哥罗英分居两地，罗昌在山东遇见了李靖，拜其为师，彼时周营何昌正凭着妖法火鱼兴风作浪，在李靖建议下罗昌改名黄明加入周营，次日罗昌代表周营出战时，九焰山军事徐美祖夜观天象，见有将星应于东方，于是令白文虎诈败，罗昌于追击路上向其吐露实情，徐美祖又派周成诈败，何昌见罗昌连胜两阵，人物出众，武艺精强，年纪又小，而自己五十多了还没儿子，就向罗昌表示愿收其为义子，罗昌欣然同意，并按照李靖所授方针，将狗血涂在法宝上 一日武三思派何昌与罗昌上阵挑战，何昌在比武阶段不敌薛刚，败退途中本想使用法宝，却不想火鱼被狗血破了，罗昌此时也撕下了伪装，公布自己身份，两招将何昌斩于马下，投了九焰山，反周胜利后世袭越国公 罗阴其人仅存在于《反唐演义》中，早年似乎官至太保，镇守郃阳，因武后不容他，遣将代守郃阳，罗英大怒，杀了天使，反出郃阳，屯兵定山，因李孝业摆连环马，唐营无计可施，屈浮鲁表示必须要用罗家枪改为钩镰枪才可破之，于是徐美祖亲自去请罗英，罗英来到九炼山后，用半个月培养出五千枪手，以此大破连环马，并救下了中箭的屈浮鲁，可惜箭是毒箭，屈浮鲁还是一命呜呼了 破连环马后后罗英听从徐美祖的安排回了定山，白文豹打九炼山时，罗英在指定日期拆开了徐美祖的锦囊，带兵劫了白文龙的粮草，并救下了想要自杀的白文龙，劝其投降，之后与白文龙一起将白家夫人、小姐赚上山，之后在亲情攻势下，白家众将陆续降唐 徐美祖当初交给罗英锦囊时曾说“小弟有一个锦囊付你，成就了姻缘，再立了功绩，岂非美事”，白家确实有一位霞然小姐，其故事后续并未交代，以笔者多年阅读经验来看，此类将门小姐不嫁人是不正常的，而百四十回本中教钩镰枪阶段写的定山罗英，在白文豹篇就写作凡山罗阴，或许早期有罗阴配白霞然的故事，但被不幸删减了，在此之后罗英仅在八卦阵时出场一次，生擒了尚元培，最后官封燕郡王 整体而言，自从征东开始，薛家成为了隋唐故事的第一主角，罗家人物在罗章之后开始逐渐呈现出配角化、龙套化的趋势，不复昔日光彩，直至专写罗家后代的《粉妆楼》横空出世才挽回一些颓势 《月唐》系清末民初之际流行于淮地一带的民间故事，在民国初年被整理成八集二百二十四回鼓词小说刊行于世，据《中国曲艺志江苏卷》记载，仅江苏一省就有三种《月唐》传世： （1）扬州评话书目，长篇。因有“唐明皇游月宫”内容而得名，编者不详。艺人围绕“安史之乱”设置回目，以说演“刀马”故事为主。主要回目有：《李太白醉写吓蛮书》、《安禄山造反陷东都》、《唐明皇避难出长安》、《马嵬驿兄妹遭诛》、《郭子仪灵武挂帅》、《张睢阳尽忠死节》等，可说六十场。 （2）工鼓锣曲目，长篇。又名《大月唐》。民国年间艺人高万友传唱。叙唐明皇与杨贵妃故事。主要回目有《唐明皇游月宫》、《长安闹花灯》、《郭子仪打太原》、《安禄山兵变》、《马鬼坡马拖杨贵妃》等。能唱三十场。 坊间常见的《月唐》在内容上与第三种相同，由于《月唐》涉及的故事题材过于广泛，其中有大量唱词可直接移植于其他作品当中，故有“万宝囊”之称，甚至有“月唐月唐，书中之王”的说法，笔者曾见过二手书网站上有题做“民国八年再版”的月唐鼓词，其编辑者为射州陆凤堦，校对者为刘同和，既称再版，那么其原版必然应在是年以前 若干年后有一人名唤灵岩樵子，在病中与以淮地病友住同一病房，养病期间看到了病友带来的《月唐演义》，登时觉得该书“结构颇佳，其情节尤大刀阔斧，非常热闹，惜杂以粗鄙不堪之唱句，是为大疵病！”，于是康复之后将其改写为白话小说，仍分八集，自称“情节一如旧著”，名为《重订月唐演义》，自民国二十九年由上海广益书局陆续出版发行，由于原版鼓词的八集题目与内容不符，灵岩樵子重新修订了八集名字，具体如下： 第一集：鼓词版为《月唐前集》，重订本为《唐明皇游月宫》，内容详见下文 第二集：鼓词版为《东平府》，重订本为《三探聚宝楼》，主要讲郭子仪、李白先后被东平逍遥王黄霸所擒，藏于府中，众好汉聚众打破东平，救出郭子仪的故事 第三集：鼓词版为《百花亭》，重订本为《郭子仪地穴得宝》，主要讲郭子仪众兄弟参加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故事 第四集：鼓词版为《三打武家寨》，重订本为《血溅武家寨》，主要讲李亨为杨玉环所害，流落在外，与妻子吴月兰被武则天后裔擒获，被郭子仪等先后救出的故事 以上四集鼓词版的定名相对准确，而接下来鼓词版基本文不对题 第五集：鼓词版为《李亨复国》，重订本为《青龙白虎》，主要讲李亨上了太行山，与郭子仪等对抗李林甫、薛蛟、安禄山、西凉八国等多次征讨的故事，该作中李亨始终在山上呆着，谈复国为时尚早，安禄山与郭子仪的斗争内容也不甚多，题做青龙白虎也值得商榷 第六集：鼓词版为《郭子仪上寿》，重订本为《三盗梅花帐》，主要讲阐教截教斗法，唐营在阐教小教主孙膑的领导下盗得梅花帐打破万神阵故事，全篇似乎没有“郭子仪上寿”这件事 第七集：鼓词版为《锦香亭初集》，重订本为《郭子仪征西》，主要讲李亨被西凉乌凤仙抓走，郭子仪等征讨西凉救出太子的故事，这段跟锦香亭没有任何关系 第八集：鼓词版为《锦香亭》，重订本为《七子八婿大团圆》，本集主要讲钟景期与葛明霞在安史之乱的大背景下，于锦香亭开始的坎坷的爱情故事，期间也插播了一点点郭子仪故事 同时应当注意到，这八集故事仅仅因为第一集叫做“月唐”就被整体冠名为“月唐演义”实际上也是一种文不对题，私以为像焦雁冰先生的增补版一样将这套故事题做《天宝演义》或《郭子仪演义》会更恰当些 现如今灵岩樵子本与鼓词本均不易见，市面上流行的多为吴翼谋本与评书本，吴本序言中称该本“均按现行的章法修改、分段、标点，眉目清楚、语句流畅，易读易懂”，并未提及对剧情有何改动，吴本一共一百一十二回，从回目上看是将灵岩樵子本两章合为一章得到的，笔者简单对比了吴本与网络书商提供的两页重订本的书影，发觉吴本在文字上有所精简，内容没有实质性变化，除此之外吴本中有“人民”、“小时”等现代词汇，应为吴翼谋新增，因此本文的相关内容，都是基于吴本来的，这些内容可能与鼓词存在一些差异，但大体应该无误 鼓词《月唐》二百四十回的篇幅在同时代的鼓词与小说界都算得上是鸿篇巨制，再加上其中有许多前后矛盾脱节之处，比如贾家五虎翻来覆去的改名、伍雄熊杰死而复生、凭空出现的郭子仪二子等都暗示着该书应是成于众手，这些默默无闻的作者们用八集文字展现出了一幅复杂而宏大的盛唐画卷，在这里不仅有传统的神仙斗法沙场厮杀，还有武林神功江湖游侠，甚至还有才子佳人世情公案，几乎囊括了所有传统小说题材，此外还能从中找到大量来自于《说唐》、《征东》、《征西》、《反唐》、《水浒》、《隋唐演义》、《粉妆楼》、《三言》、《西游》、《封神》、《说岳》、《罗成卖绒线》、《六部春秋》乃至《红楼梦》的元素与情节，一节更比六节强 该作第一男主郭子仪即是本传传主罗成的第三次转世，由于唐明皇在月宫游览时的不文明行为，玉帝派青龙星第四次下界搞乱唐朝江山（但是没交代第三次为何人），又考虑到唐朝国祚尚在，于是派白虎星下凡遏制青龙，而白虎星表示前两世投唐都不是善终，这次再加班必须给一个圆满结局，于是玉帝许他七子八婿富贵寿考，最终白虎星又一次干掉了青龙安禄山，重振唐家雄风 既然郭子仪命中有七子八婿，那夫人也是少不了的，郭子仪先后娶了五房夫人，其中一位正是自己的六世孙女罗赛金，且说郭子仪青年时进京途中路过罗家村，遇见了老汉罗洪，这罗洪正是罗成之后，江湖人称金枪罗洪，因当朝皇帝李隆基重用奸邪，罗洪等功勋后裔受到排挤，是以辞官归隐，彼时郭子仪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罗洪见猎心喜，一番攀谈交心后表示想看看他本事如何，郭子仪曾拜五台山高僧为师，其拳法颇为精妙，但枪法未臻化境，于是罗洪便小漏了一手，郭子仪便拜在罗洪门下，习得了罗家枪法，数日后郭子仪便请辞上路，临别时罗洪托其给自己在外的儿子罗少保带一封信 在说罗洪的儿子罗少保，生得一副好容貌，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由于自幼精致的如同妇人，江湖人称玉美人，但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罗少保也是个年轻气盛好惹祸的主，被老爹说了几句后直接离家出走，和一群功勋之后一起占山为王，郭子仪从罗家村后没多久就到了罗少保的根据地，郭子仪一通名就获得了宋江般的待遇，被请上山寨大开宴席，罗少保看罗洪的信，信上说要将与罗少保一同落草的姐姐罗赛金许配给郭子仪，罗少保当即对郭子仪说了这件事，郭子仪推辞一句后便意动了，但最终定的还是日后再说，几天后郭子仪就离开了 后来郭子仪、李白被困东平府，二龙山诸葛英广发书信，邀请众英雄一同搭救，罗洪收到信后就派罗少保带领兄弟们前去帮忙，来自三山五岳的好汉在双合岭大聚义，诸葛英定计派众好汉扮成各色人等潜入城中行事，其中罗少保扮作京都来的梨园弟子，给把门军士表演了一段单刀会后就被放进城中，罗赛金也扮作“昭君出塞”混入城中，进城后罗少保又和洪亮游海两个呆瓜接了任务，洪亮游海二人故意去王府门卖艺，并找茬吵闹一番，罗少保装作是二人侄子前去劝架，并漏了一手本事，因此被黄府工作人员发觉，引荐给本集BOSS逍遥王黄霸 在潜伏于王府中的蔡文龙吉文虎的帮助下，罗少保等三人取得了黄霸的信任，又因罗少保相貌堂堂，武艺出众，被黄霸收为义子，黄霸的女儿黄玉霞见罗少保美貌异常，也有心与其加深关系，主动提出愿意教其兵法武艺，并趁着黄霸与李林甫会面之际邀请罗少保到自己的小楼中小酌两杯，一番诗歌唱和后黄玉霞向罗少保表明了爱意，于是罗少保顺水推舟，二人成其好事，于是罗少保过了一段相对甜蜜的生活，最终因为说梦话被黄玉霞识破了身份 罗家说梦话这个习惯可能存在遗传因素，昔年罗成潜入孟州卖绒线时，也是因为说梦话被胡金婵识破身份，好在罗成还算有点良心，在梦中还不忘求兄弟们放过自己老丈人，因此得到了胡金婵的谅解，然而黄玉霞的父亲黄霸可以说是罪大恶极，罗少保显然不可能求兄弟们放过他，是以黄玉霞大怒，直接要拔剑斩了罗少保，好在罗少保睡得不死，及时醒来拦住了黄玉霞，并表示只要黄玉霞愿意配合自己，他会尽力保他父亲不死，黄玉霞思索过后表示愿意配合，把家中一些机关透露给了罗少保 在众好汉动手的前一天，黄玉霞的表妹朱赛花来到黄府，黄玉霞考虑到朱赛花本领超群，若不将其收降，恐怕难以成事，于是采用了昔年李月英劝红月娥的伎俩，设宴将朱赛花灌醉，让罗少保犯下了韦爵爷一样的错误，事后朱赛花也如同阿珂、苏荃一般，只得嫁给罗少保，劫法场当天，罗少保将两位妻子带走，没有与黄家正面交锋，可惜黄霸恶贯满盈，被洪海刺死，罗少保未能兑现承诺 东平府一役后，罗少保就再没有什么独立的戏份了，多数情况下会承担一些战术性任务，比如诸葛英分兵X队时，通常由罗少保担任其中一队的小队长，比如在太行山摆五方阵时，就由其担任白虎队队长，此外还凭借着回马枪和杀手锏先后上过两次鼓词版的章节回目，第一次是在木阳城参加武举大会抢状元时，用回马枪杀了袁子丹，但苦于力量级相对较低，被杨天灰四五合击败，最终状元还是落到了前世有夺冠经验的郭子仪手中，彼时郭子仪因服用神物，力量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五千斤，胜过昔年小罗成，追平残唐李存孝，是以相对轻松的夺得头名；第二次是在征西路上用杀手锏打死了黄天杰，也不知是秦家哪位后人兑现了老祖宗未完成的承诺 至于罗少保的姐姐罗赛金，夫人黄玉霞、朱赛花三人，在东平大聚义后经常与其他女将联手出战，罗赛金由于不会法术，建功寥寥，法术系的黄玉霞则要相对好上一些，整体而言，罗家在《月唐》中的戏份大体可以算得上是第二梯队，诸多功勋中在戏份上能稳压罗家的只有马家的马彪和三代齐出的薛家 《姚俊征南》是淮海锣鼓版的《月唐演义》后传，淮海锣鼓起源于江苏沭阳，其声腔是在海州一带方言语音的基础上转化而来，淮海锣鼓中《月唐》故事叫做《大月唐》，故《征南》也叫作《小月唐》，又因为姚俊手下有五名名字带雷的和六名名字带闪的武将，故该作也叫《五雷六闪图》，又名《姚官美征南》、《钢叉李翠容 三叉定安南》，《中国曲艺志江苏志》中记载有一种淮海锣鼓数目名叫《郭子仪征南》，亦或指的也是此书 笔者于旧书网上得一残本的影印本，网上有吕术奇老师演唱的全本，但由于笔者无法理解沭阳方言，是以没有根据音频对残本进行校对；笔者所得残本13册约180页，六十九回，内容已相对接近结局部分，简体竖版，少数段落使用了现代词汇 根据正文部分唱词，该书主要讲安南八国兴兵进犯，李亨派郭子仪征讨安南，结果郭子仪在第一关就中了空城计，姚官美挂二路元帅，于路收了李翠容，又凑齐了五雷六闪十一位好汉，最终平定安南，最后以郭子仪七子八婿大上寿，郭爱打金枝收尾 该书前后脱节之处甚多，比如开篇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因被安南进献的窦妃迷惑，要斩杀姚官美，但姚官美刚一放出来皇帝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李亨，在吴闪回长安取宝之际又变成了唐玄宗；罗家的罗洪身份也前后不一，罗洪刚出场时，说他是罗艺六代玄孙，罗奂之孙罗兵之子，是罗松流落安南的后人，然而在后文罗玉梅出场时，明确表示罗松一支的谱系是罗松——罗奂——罗云——罗玉山、罗玉梅，而罗洪却管罗奂孙子罗玉山叫小叔，种种前后矛盾似乎表明该书是根据多种来源融合而来 纵观《姚俊征南》一书不难发现，该书始终强调诸多小英雄是开国元勋的六代后人，比如罗洪是罗艺六代玄孙，单守豹是单雄信六代孙，薛雷是薛仁贵六代孙，然而罗艺、单雄信、薛仁贵三人辈分全不相同，考虑到该书开篇曾提到唐玄宗是大唐第六代皇帝，可能上述这些六代后人都是据此而来，但由于老祖宗辈份存在差异，导致该书出现了薛仁贵六代孙薛雷娶了比自己大三辈的罗艺五代孙女罗玉梅这种奇幻现象 值得注意的是，《月唐》中也有一个叫做罗洪的角色，《月唐》中罗洪出场时六十余岁，唐玄宗为六十一岁，二人年岁相仿，《月唐》中李隆基称时年七十余岁的薛蛟为皇兄，可知李隆基与薛蛟平辈，同时郭子仪既是罗洪女婿，又是薛蛟义子，可知《月唐》罗洪也应该与薛蛟平辈，是罗艺第六代孙，恰好与《姚俊征南》中的罗洪辈分相同 《姚俊征南》中虽然出场了一些《月唐》中的人物，但是这些人物出场时间极短，并且与《月唐》的一些设定不符，比如《姚俊征南》中薛雷说自己的父亲是薛克虎，但爷爷却是薛葵，而《月唐》中薛克虎是薛蛟的孙子，《姚俊征南》中还提到姚俊昔年救驾之事，但连人带事都不见于《月唐》，再加上《姚俊征南》中的罗洪恰好与《月唐》中罗洪辈分相同，是以笔者大胆猜想： 《姚俊征南》原本是与《月唐演义》无关，讲的是姚俊在玄宗朝征讨安南的故事，罗洪这一角色则是苏北地区民间传说中的罗成第五代孙，分别先后被纳入《征南》、《月唐》当中，并根据故事背景的不同调节其年龄，随着《月唐》热度的上升，有艺人为了蹭热度，将《征南》强行与《月唐》融合，所以出现了《征南》中前几回皇帝为李隆基，后面在月唐人物出场时皇帝突然变成李亨，结尾又变回李隆基的现象 《姚俊征南》中的罗洪出场于李亨设武举选二路元帅之际，罗洪轻松击败了之前九连胜的徐贵，打乱了安南内应窦国丈的计划，逼得潜伏在大唐的老妖泼风不得不亲自下场用法宝击败罗洪来抢帅印，却不料一山更比一山高，泼风被姚俊的女儿姚孟兰打出原形，灰溜溜的跑回安南，得胜后姚孟兰将帅印让给父亲，姚俊因此挂帅征南，罗洪自此在姚俊手下担任押粮官一职 姚俊打到铜马关之时，被朱玉梅用法术所阻，罗洪等十六员唐将被生擒，紫阳真人派五雷之一的薛雷下山搭救众将，薛雷在饭店中因上菜顺序与同为五雷的白雷发生肢体冲突，被路过的罗松之后罗玉梅劝和，罗玉梅带二雷同赴罗家寨聚义，罗玉梅的师傅传来书信，表示罗玉梅与薛雷、罗玉梅的弟弟罗玉山和白雷的妹妹白玉媚是夙世因缘，老寨主罗云大喜，当即筹办婚礼 婚后薛雷等五名小将一同奔赴姚俊大营，原本被俘的罗洪突然闪现到大营与罗玉山认亲，之后薛雷与罗玉梅击败蛇风，白雷凭借美色与朱玉梅喜结连理，姚俊成功过关，之后截止到残本最后的六十九回，罗家人物都没有再度出场，尽管全书罗家人物戏份较少，但横向与其他完全不存在的功臣之后相比，已经算相当露脸了 《粉妆楼全传》共十卷八十回，部分版本又题“续说唐志传”，现存最早的刊本为嘉庆二年的宝华楼本，各刊本卷首都有竹溪山人序，英国博物馆藏的嘉庆十一年刊本序言落款为嘉庆十年，也有落款为道光壬辰、民国九年的，而宝华楼的同一序言本并无嘉庆十年字样，由是观之序言的时间应该是后期增补的，其成书下限不会晚于嘉庆二年，其序言称： 可知该书是竹溪山人根据旧本改编而来，而《粉妆楼》旧集系罗贯中所作的说法显然是不可能的，尽管《粉妆楼》一书在人物、绰号、情节上都有大量与《水浒》雷同之处（如柏玉霜落难故事与宋江过揭阳岭如出一辙），但其中提及的重要人物如罗成、谢映登、裴元庆等都无法追溯到明末以前，是以此说当是以讹传讹，其旧本应当早不过《说唐全传》，大抵也是乾隆年间的作品 该书主要讲“乾德年间”罗成后代罗焜兄弟的故事，历史上的唐朝并无“乾德”这一年号，，而吃泡面个原作中马成龙起事后，朝廷“即领羽林军出城，来到马府祖莹，将八代祖坟尽行削平”的说法来看，与罗增结为儿女亲家的马成龙应为马三保的九世孙，同理罗增也应是罗成九世孙，即罗少保的孙子辈的人物 可能是上述内容过于细节，再加上书中没有明确罗焜等是罗成第几代后人，是以有关罗灿的辈分就演化出了如下版本 1.部分蒙古评书《寒风传》中称罗灿、徐元良等是开国功臣的12世孙 2.苏北大鼓《罗湘豹征西》中称罗灿是罗湘豹的祖父或叔父，是罗少保的儿子或孙子，也就是罗成的七、八世孙 3.刘林仙评书《粉妆楼》中将故事背景设定为睿宗朝，其中罗增为罗英之子，马成龙为马登之子，程佩为程家第六辈，但这种设定方法会与《月唐》产生时间上的矛盾 4.黄佩珠、白佩玉评书《薛雷扫北》中称罗英有二子罗昆、罗参，似乎是罗焜罗灿的变体 经综合考量，本文决定以原书精神为准，该书的故事应发生于《月唐》结束的数十年后，故将其列于《月唐》之后 《粉妆楼》一书与传统说唐故事相比，沙场搏杀的篇幅相对较小，大部分笔墨用在了罗焜罗灿兄弟流落江湖时发生多种种奇遇上，整体而言该书更接近《后水浒传》那种游侠故事，由于该书篇幅较长，足有八十回，再加之罗家是本书主角，故事甚多，且相关资料相对易得，是以罗家故事部分的介绍暂且从简 罗家老爹罗增表字世瑞，如同《哭红堂》中的罗通一般娶了秦家女子为妻，罗增为人刚正不阿，与把控朝政的奸贼太师沈谦极不对付，是以被沈谦安排去边关讨伐入侵的鞑靼，罗增到关后先连胜两阵，杀入番城，怎奈番将调倾国人马，将其困住，罗增寡不敌众，再加上沈谦诬陷其通敌，不予支援，被逼的跑到山上打游击，直到沈谦集团败亡后，被二子救出，才得以还朝 该书男一号罗焜与男二罗灿分别是罗增的次子和长子，二人都很好的继承了罗家的美貌基因，老大“身长九尺，臂阔三停，眉清目秀，齿白唇红”，人称粉面金刚，老二“虎背熊腰，龙眉凤目，面如敷粉，唇若涂朱”，号作玉面虎，兄弟二人皆好结交好汉、打抱不平，是以在沈谦之子沈廷华企图强抢民女之际，与结义兄弟胡奎（与罗成老丈人同名）将沈廷华及其走狗们一通暴打，狠狠地加深了沈罗两家的矛盾，恰逢罗增的发来求救信，沈谦定计篡改文书，污蔑罗增投敌，昏庸且无能的乾德天子下令将罗家满门抄斩，是以罗焜兄弟开始了逃亡之路 二罗在将母亲安顿在长安城外的寺庙后，一番商讨之后决定分别去投奔自己的老丈人，罗焜在路上染病，借宿于鲁国公程家，与程家小姐玉梅产生了情愫，病愈后继续上路，结识了鸡爪山上裴天雄、谢元等好汉，之后又于鹅头镇救助了赵武、孙翠娥两位雌雄好汉，并拜托他们给大哥捎一封信，赶到淮安丈人家中时，被侯登告发，锒铛入狱，谢元施巧计将其救出，众人于山上聚义，屡败官军 罗灿的老丈人马成龙驻扎在云贵一带，在途中偶遇了寄信的赵孙二人，到达丈人辖区后即开始准备起事，后因马成龙得到罗焜在淮安起义的消息，恐其有失，派罗灿前去打探，罗灿于路中救下了被强人劫持的周美容，并一路护送她到扬州的未婚夫家，并因此结识了卢家众兄弟，又因当地赵家五虎为非作歹，仗义出手为民除害，最终在卢宣的计策下众好汉躲避了官府通缉一同投奔鸡爪山 二罗在江湖上一共结交了三十余位兄弟，在这些好汉的倾力相助下，在鸡爪山拉起了一支队伍，由马成龙挂帅，兵打长安迫使沈谦远走番邦，乾德天子了解到沈谦的罪恶后赦免了众兄弟的罪责，又下令让马成龙继续挂帅征讨鞑靼，于作战过程中解救出被困在山上的老罗增，最终逼降鞑靼，俘获了投奔番邦的沈谦等人，回朝后乾德天子大封功臣，并效仿太宗的故事，在凌烟阁上画了众好汉容貌，大团圆结局 值得一提的是，本作中罗焜也是白虎星转世，他很好地继承了罗成易于招亲的属性，全书罗灿仅仅娶了自幼定亲的马金锭一位妻子，而罗焜则迎娶了程玉凤、祁巧云、柏玉霜、秋红四位夫人，这四位奇女子与罗焜之间的羁绊各不相同，程玉凤是“世家小姐搭救落难公子”，祁巧云是“英雄救美”+“夙世因缘”，昔年二罗在长安从沈廷华手中救出的就是此女，柏玉霜是自幼定亲千里寻夫，全书中一共三次因貌美被人迫害，好在每次都有贵人相助，秋红则是忠心护主好人好报，一直追随在柏玉霜身边，不离不弃，最终被罗焜纳为侧室 罗湘豹的故事广泛流传于河南、苏北一带，有河南坠子书、琴书、苏北大鼓等多种版本，其故事包括《五梅七枪反唐传》、《罗湘豹征西》、《五梅小金枪》、《九侠戏罗忠》等，其中仅有《罗湘豹征西》这一部于2022年被牛崇祥老师整理成小说版发行于市，名为《罗家将》，其余仅有音频或视频版本，《五梅小金枪》甚至如同《罗红下山》一般无法在网络上获取完整版，由于音频或视频资料较难校对，是以这部分主要以介绍有文字版的《罗家将》 罗湘豹系列故事与坠子书《罗元下山》、《罗红征南》亲缘较近，《罗家将》中曾提到安南第三次造反时被罗湘豹的父亲罗贵平定的，而罗贵是罗成的七世孙，要晚于三世孙罗元和四世孙罗红，恰好对得上，系列作品中第一篇是《五梅七枪反唐传》，据《中国曲艺志江苏卷》，《五梅七枪反唐传》系民国初年苏北大鼓艺人苏俊生据民间传说加工编唱 ，为苏北大鼓“沙门”中看家书目,不外传他门 《五梅七枪反唐传》现存丁舞演唱的琴书版，其内容与牛崇祥的《罗家将》有些差异，如罗湘豹的母亲在琴书里是秦氏，在《罗家将》中是王金花，琴书版中罗湘豹被神仙带走的儿子是罗丹而牛崇祥版为罗忠，琴书版的续作为《金枪小五梅》，而《罗家将》的续作为《九侠戏罗忠》，本文主要以《罗家将》为准 《五梅七枪反唐传》内容基本上就是改写的《薛刚反唐》+《粉妆楼》，故事背景是大唐第八代天子德宗李适时期的故事，德宗沉迷于奸妃马凤娘的美色，使得其父马凌掌控朝政，马凌儿子马安在长安强抢民女，因此被年仅十二岁的罗湘豹打死，德宗念在罗湘豹的父亲罗贵正在领兵征安南，于是并未降罪 罗贵平南还朝之后，马凌托曹福寿伪造了罗贵通敌的信件，在接风之际偷偷将信塞进罗贵袖子里，并和他手挽手上朝，结果在朝堂上这封信当众从罗贵袖子中掉出，因此德宗大怒，将罗家上下三百余口全部处死，只有罗湘豹、罗文龙、王金花三人被神仙救走，余下的被铸成铜丘坟，为罗家求情的几位公爷也接连被抄家 逃脱在外的罗湘豹十六岁起事，结识了杨元、朱坤等一众英雄，在岳阳屯兵八年，先后娶了马玉梅、卢素梅、葛金梅、岳银梅、鲁常梅五位夫人，这五位夫人中马玉梅、鲁常梅使双枪，余者使长枪，故称五梅七枪，又拜道德真君为师学了一身本事，李长庚也赠了一身宝贝，之后又得了西凉四宝，使一根一千八百八十斤的象拔挝，二十四岁时包围了长安，逼得马凤仙狗急跳墙，杀了德宗，带着人头和诸位奸臣奔了西凉八国，程汉英等拥了顺宗继位，顺宗三请罗湘豹，于是罗湘豹挂帅征西，进入《罗相豹征西》环节 《罗相豹征西》别称《十二美女定大唐》，十二美女是罗湘豹的五梅夫人和三弟朱坤的七位名字带双的夫人，也叫“五梅七双”，但除了白延双解了瀚海之围，其余女将贡献相对有限，罗湘豹一路打到沙陀都城，沙陀国驸马安吉利说给罗湘豹设下三道难关，假如三场都赢了，就将奸贼们送还，罗湘豹日赴三会，但还是中了奸计，被沙陀国俘虏，沙陀王百般劝降，罗湘豹宁死不从，被打成重伤，是以被锁在一座机关楼上，后被沙陀国二公主救出，二公主鄂里香花原与罗文龙是夙世因缘，因此在唐营和罗文龙结亲，之后返回沙陀内应 结果探马突然来报沙陀国大军全部撤走，顺宗轻敌率大军入城，结果又上演了经典段落，被沙陀国困住三年，亏得罗湘豹有一子罗忠，出生不久被太乙真人带上山，如今下山认父，大破沙陀军，逼得沙陀国主投奔金国，金国驸马灵思国本是秦琼之后秦良臣，阻挠了唐军一段后被罗湘豹姨娘制服，其师傅突然现身揭露其身份，于是秦良臣回归组织，之后又在朱坤之子朱金宝、毛遂、孙膑等的帮助下大破黑煞道，活捉沙陀狼主，却不曾想马凤仙在罗忠下山后带了一队兵马直扑长安，好在被谢映登的弟子杨庆的帮助下，长安撑到了大军回朝，将奸贼一举拿下 顺宗还朝后罗湘豹大开铜丘坟，顺宗一日三吊，本要杀死马家父女生祭，却不曾想被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马宝童用李代桃僵之计换出，顺便还盗走了宝珠，在罗湘豹守孝的第二十九天，马宝童在罗湘豹兄弟的饭中加了蒙汗药，趁机用朱坤的剑杀了罗湘豹，并给朱坤身上抹上鲜血，是以杨元认定朱坤就是凶手，要监斩朱坤，朱金宝等为此大闹长安，在程汉英、罗忠的周旋下，朱金宝等远走他乡，朱坤暂时收押 之后太子李纯去白马寺还愿，却不曾想这里正是马凌家族的大本营，当即被扣押在此，与罗忠等一番交锋后，竟带兵包围了长安，吓死了顺宗，程汉秋也根据种种蛛丝马迹断出了化名杨宝童的马宝童的奸贼身份，《罗家将》一书至此戛然而止，之后还有许多故事，详见牛崇祥老师的《九侠戏罗忠》 在清代，隋唐系列小说不仅流行于传统汉地，还冲出国门，走向东亚，韩国、泰国、日本、越南、马来等国都有各自的隋唐小说译本，距离汉地更近的蒙古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有清一代蒙古地区翻译的汉文小说甚多，基本囊括了所有常见的古典小说，《蒙古族文学史》根据相关书目整理出现存已知汉语底本的蒙文小说有四十四种，未知底本的有数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民间蒙文小说并没有被计入相关书目，比如苏联汉学家李福清在蒙古艺人处见到的《齐国王后钟无艳传》，是以实际种类应比44更多 在翻译的基础上，蒙古艺人还创作了大量的以汉地为背景的长篇演义故事，这些译本及新创故事通常被称作本子故事，这种故事多通过拉胡琴的艺人以说唱的形式进行传播，蒙语胡尔意为胡琴，胡尔齐意为拉胡琴的人，是以本子故事也可以被归类为胡尔齐故事 唐宋传奇是本子故事中占比最高的题材之一，蒙古流传着“唐朝故事汗牛充栋，宋朝故事也说不完”、“唐朝故事三条船，宋朝故事七大担“的说法，宋代故事与本传无关，故不赘述，且说蒙古流传的唐代背景的本子故事，仅《中国蒙古文古籍总目》中就记载了 88 种不同版本（同一本书若有N种不同抄本记作N种）的隋唐故事，这些故事的抄本大多抄写于清末民初 李福清在《东蒙古民间说唱——以唐朝故事为例》一文中曾提到“东蒙古说书艺人口中的所有这些唐朝故事似乎形成了一定的体系，按照唐朝皇帝的纪年顺序排列起来”、“整个唐朝故事系列似乎由24个故事组成，这和唐朝皇帝的数量吻合”并举出了他所了解到了唐代第7、第8及第12个故事 该文中介绍的第7个故事和第8个故事源自艺人桑布达希，第7个故事将在后文详细列出，按桑布达希的说法第8个故事源自知名的“五传”，第8个故事讲的就是唐代第八代功臣的故事，而第12个故事是由蒙古艺人恩赫讲述的《苦喜传》，原故事讲的是李渊八世孙李子晖时代的故事，其中罗家的罗猛在小说中本是罗家第九代后人，而恩赫在表演中则称罗猛为第十一代后人，可见恩赫讲解的版本中皇帝的序数与其辈分也应大体相符，只是具体数字与小说版不同 本文即根据蒙古故事的惯例，按照皇帝顺序来逐一介绍目前可知的几种原创隋唐本子故事 薛海是蒙古民间文学中比较复杂的一个人物，李福清教授列举了关于他的身世的四种说法，其一是薛仁贵之子，表字保东，其二是薛丁山之子，其三是唐代第六位皇帝时期的人物，其四是宋代人物，首先第一种说法是李福清从乌兰巴托馆藏的名为“西凉” 的手稿中提炼出来的： 然而苏海在《大西唐》、《秦英征西》等汉地鼓词中是苏保童的别名，而“薛（苏？）保东”和苏保童读音也很接近，这位某海先生官居凉州王也符合苏保童的身份，故乌兰巴托所藏的“西凉手稿”（很可能是国内的《大唐平定西凉传》）中的这个人物应该就是苏保童 至于为什么李福清会说薛海是薛仁贵之子，或许是因为存在脱文的缘故，比如可能把“苏保童：薛仁贵杀我父”抄成了““苏保童：薛仁贵我父”，这种一字之差导致表意大幅度变化的现象曾发生在梁山好汉关胜身上，刘豫传中关于关胜的记载本是：“豫惩前忿，遂蓄反谋，杀其将关胜，率百姓降金”，但清代大家梁玉绳在阅读上述文字的时候漏了“杀”字，变成了“其将关胜，率百姓降金”，是以《西凉传》中的“薛海”当是苏宝同无疑，被认作是薛仁贵之子可能只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 第二种说法与第三种说法可能并不矛盾，蒙古本子系列通常比较尊重李渊的开国皇帝身份，一般介绍某位虚构的皇帝时，都是说他是李渊的第几代后裔，而不以李世民为基准，考虑到本子故事《殇妖传》中的大BOSS铁松海系唐明皇养子，再加上明皇之前的说唐—反唐系列小说都存在蒙文译本，可见蒙古说书中至少到唐明皇那一代之前还是应该相对贴近汉地故事的 唐朝第六位皇帝是李隆基生父李旦，是李渊的四世孙，在《薛刚反唐》中，李旦的哥哥李显和薛刚是儿女亲家，是以李旦应与薛刚平辈，而薛刚正是薛丁山的儿子，与薛海辈分相同，唐朝第六位皇帝李旦和薛丁山之子的辈分恰好能对得上，综合来看第二种、第三种说法是比较合理的 至于第四种说法源于一幅年画《杨文广戍边》，杨文广是宋代杨家将中的重要角色，与薛海在一起的还有程赛花、秦豹，从姓氏上看或许此三人也是唐代功勋之后 李福清曾听蒙古说书艺人却音霍尔表演过《薛海征西》，并将其写入《东蒙古民间说唱——以唐朝故事为例》一文，该文记载如下： 另一位说书艺人桑布达希也提供了一些描述： 上文提到的说书艺人桑布达希还向李福清讲过唐代第七个故事，由于该作中罗家后裔系主要人物，因此将其全部内容附上： 一次，统帅尉迟善向皇帝请假，前往北疆探望母亲。他带着两位将领马红和马青，及自己的夫人罗山英。在他动身前皇帝和他约法三章：不饮酒，不行猎，不动怒。如果他实现这些要求就能顺利地回家，否则就遭殃。尉迟善应允了，但行至半途，走到万华山时，他开始喝酒，夫人劝说他，反而生夫人的气。 第二天，尉迟善去打猎，遇到一位美丽的女子。这位女子说自己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女子请求尉迟善带上她。尉迟善非常高兴，马上就打算娶这名女子为妻。他返回临时的营地，和女子成了亲，从此之后，不再关注自己的结发妻子了。尉迟善称新妻为胡貂娥。就像说书人自己解释的那样，女子姓胡暗示出是狐仙，胡貂娥施展魅力千方百计地迷惑尉迟善，不让他回家。只是过了三个月后，才在马青和马红规劝下，他终于动身上路了，来到了他母亲生活的北疆。 母亲劝说他不要听胡貂娥的谗言，但尉迟善根本没把母亲的话放在心上。这期间，他的结发妻怀孕了。胡貂娥诽谤她，并使丈夫相信，即将出生的孩子不是丈夫的，而是马青和马红的，他的结发妻和马氏兄弟有私情。盛怒之下，尉迟善把妻子投到监狱，下令将马青和马红痛打一顿，赶走了。 当第一任妻子生下孩子后，胡貂娥决定当晚杀死他，派人去监狱放火。可罗山英得知了这一切，她的师傅叫黎山老母，会魔法，驾云去救自己的徒弟。此刻，罗山英正想办法救自己的孩子。侍女琴美给她端来茶水，夫人趁机请求她救救孩子，侍女答应把孩子带去长安城交给罗山英的兄弟罗玉宝。很快黎山老母现身了，她吩咐罗山英坐在云中一起飞走。 被驱逐的马青和马红兄弟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万华山，召集人马，成了“山大王”。 胡貂娥占卜得知，侍女琴美带着孩子跑逃往长安，将此事告诉了尉迟善，主张杀死她们。尉迟善跳上马，飞奔出去。他追了三里地，追上手里抱着孩子的侍女，一鞭子抽过去，就把她们打得无影无踪了。但这只是他的错觉。事实上，山神救了她们，她们继续赶路。侍女没走出十步，就到达三千里之外的长安了。这一切都是得益于山神的帮助。 侍女将婴儿交给罗玉宝，并讲述了他姐姐的苦难经历。罗玉宝立即跨上战马，手持长枪，飞奔救姐姐。 行至一半，来到万华山遇到了马青和马红，马青和马红带领大军征讨尉迟善。罗玉宝包围了尉迟善落脚的牧羊城，要求尉迟善出城认罪。尉迟善登上城墙，声称妻子和马氏兄弟有隐情并生子。怒火中烧的罗玉宝一箭射中尉迟善左肩。尉迟善应声倒地，罗玉宝继续叫阵，受伤的尉迟善再也不出来应战。 胡貂娥提醒丈夫，他有权招募军队和召集军官。 尉迟善立即下达了三道命令，胡貂娥吹了一口气，三道命令飞走了，第一道命令给西凉军队总指挥；第二道命令给荆州部队；第三道命令给登州部队。所有这三支部队的将领都是罗玉宝的下属。 狡猾的胡貂娥故意使下属发生内讧。三名将领收到命令，尽管不相信罗玉宝会造反对抗朝廷，还是不得不带着大队人马赶来了，因为迟善仍旧是统帅。来了之后查明了事情的缘由，他们秘密地和罗玉宝商定，来到战场，但带领部队返回，假装战败。他们这样做了，罗玉宝留在牧羊城城墙。 胡貂娥决定借助魔力召唤自己的也是狐仙的哥哥胡岳。她请求他前往唐朝都城，幻化成皇帝的模样。宝座上一下出现了两位皇帝，满朝文武没有人知道，哪一位是真正的皇帝，应该执行谁的旨意。 当时的统帅徐元——开国元勋徐茂公的七世孙，他在唐朝故事中的形象非常普遍——召集了满朝文武官员说，两位皇帝中的一位是狐仙，但他找不出来，完成这个只能借助于落脚在黎山的罗山英，罗山英很快就要来到都城。果不其然，不到一小时，罗山英现身宫殿，带领大臣们见皇帝。她走进大殿，见到两位皇帝，取出黎山老母给她的七星剑指向两位皇帝，真皇帝原样坐着，假皇帝马上变成三尾狐。罗山英往三尾狐脖子上套上教母给她的捆仙绳。 揭露出假皇帝的真面目后，罗山英说，狐仙迷惑了尉迟善，她请求皇帝允许马上出兵北方，捉拿狐仙。 皇帝李晴彦同意了，于是罗山英踏上祥云，飞往牧羊城。罗山英的兄弟罗玉宝向她报怨道，尉迟善不愿意迎战。罗山英想出一口气，就亲自叫阵。尉迟善大发脾气想上城墙，但胡貂娥亲自迎战罗山英。狐仙吹了一口气，她的哈气变成了黑旋风，刮起沙土和石块。罗山英举起自己的七星剑，风暴就平息了。狐狸精猛地抽出剑，对着剑吹了口妖气，剑飞到天上，幻化出成千上万柄剑飞向罗山英。只见罗山英一抬手，口念咒语，所有的剑都落入她的袖子里。狐狸精见势不妙，变成一股轻风想逃走。罗山英将七星剑对准她，胡貂娥变成三尾狐。罗山英拿起绳子，用绳子的一头拴上狐狸精，另一头拴上了她的姐妹（上文讲的是胡貂娥的哥哥，但此处原文如此）。 《苦喜传》与《全家福》《殇妖传》《契僻传》《羌胡传》合称“兴唐五传”或“说唐五传”，是本子故事中最为知名的原创系列故事，前两部的书名貌似是意译，三四部是音译，前四部作品内容衔接非常紧密，极少出现类似《说唐全传》与《说唐后传》那种前后内容矛盾的情况，是以“前四传”很可能出于同一人之手，至于《羌胡传》与“前四传”之间的差异将在7.4节中详细说明，同时应当注意到，一般汉译的内地故事个个抄本之间往往会因译者的个人喜好存在不同程度的增删，而五传的各个抄本内容情节文字高度一致，是以五传应为蒙古族艺人用蒙文原创而来 关于五传作者究竟是谁一共有两种说法，《中国曲艺志蒙古卷》称五传是咸丰元年由乌力格尔艺人旦森尼玛等人根据在昭乌达盟、卓索图盟一带流行的隋唐故事改编而来，而据海宝龙、刘文祥考证，“五传”的作者应为是辽宁省阜新蒙古族自治县境内的瑞应寺喇嘛恩和特古斯，海宝龙认为恩和特古斯大约生于同治年间，并于第二次鸦片战争前后创作除了“五传”系列故事，由于此二人发表的都是蒙文文章，笔者显然不具备蒙文阅读能力，是以无法转述二人论断的依据 由于蒙文是表音文字，是以各种译本中人物及地名对应的汉语名字不尽相同，本文介绍“五传”的部分采用海宝龙译本的译法，《寒风传》的部分则以《粉妆楼》为准 《苦喜传》全称《增异中唐苦喜传》与《全家福》讲的都是李渊八世孙炎熊皇帝李子晖时代的故事，本子故事中的中原皇帝一般在登基之初会设立一个年号和“帝号”，如李子晖号“炎熊”、李天号“隋烈”、李宁号“英宗”等，《苦喜传》和《全家福》中多次提到李子晖早年曾带着若干功臣一同征讨川云关，似乎在《苦喜传》之前还有一些更早的民间故事 《苦喜传》主要讲因李子晖沉迷于符妃女色，符妃之父得掌权柄，官拜太师，大肆排挤各路功臣，设计害死了罗成之后罗叔玉，逼反了马麟献、尉迟显德，符妃则搞了一出“鸟换太子”，逼走东宫张贵妃，好在太子机缘巧合下被杨皇后救出抚养，未几匈奴国带兵进犯，符太师想要借刀杀人，于是派年仅十一岁的秦龙挂帅征北，在罗猛、程四海的帮助下平定匈奴 回朝后秦龙像前辈秦英一样一时义愤打死了太师、国舅，亏得杨皇后拿符妃当人质，才迫使炎熊赦免秦龙等人，符妃另一位兄长符虎勾结东辽王入侵中原，炎熊派太子李天出征，被困荆严关，求救的书信还被符虎手下截获，却也因此被徐丞相抓住了证据，皇帝大怒，但看在符妃面子上仅仅是将其革职为民，此时薛嵩如同昔年薛丁山一般下山挂帅，带众兄弟平定东辽，迎回太子 《全家福》讲的是炎熊皇帝失德导致灾害四起，炎熊因此派众功外出赈灾，被贬的符虎趁机阴谋造反，勾结西北的羌胡国和南方的越国，两路伐唐，并派人给炎熊进献美女珠宝，重回朝廷；羌胡一路因张公瑾之后张玉宝与羌胡公主喜结良缘，双方化敌为友，炎熊册封柴绍之后柴树龙为羌胡王 此时符虎则在长安通过政治运作斗倒了众亲王与薛嵩等军事贵族，率众举事，威逼炎熊退位，立自己的外甥李平为帝，并向西夏借兵，而此时南路的李天正被困在白帝城，听说京中巨变后，被拥为帝，改元宪平，帝号隋烈，在野的薛嵩则联合征西将士收复长安，将符虎犯罪集团全员逮捕归案，紧接着又带兵支援李天，最终大败越军，班师回朝，将逆贼屠戮干净，改元宪武 之所以把这两部书列在一起是因为二者讲的都是李子晖时代的故事，或许可以合称为“唐代第八个故事” 《殇妖传》也称《尚尧传》，因造反的燕王本在尚尧寺而得名，该书主要讲宪武元年唐明皇义子燕王铁松海纠合吐蕃、突厥、羯黎汉三国，自西向东侵略大唐，李天最初令国舅兼驸马的岳鸿挂帅出征，痛失三关，李天不得不率队亲征，与燕君互有胜负，期间西辽国兴兵进犯，被汉中王李茂春之子李坤平定，契僻国兴兵助燕，被薛嵩等连窝端了，最终在各路勇将与神仙帮助下，荡平燕国，在回朝途中李天又收到昔年母亲的消息，母子团圆，大封功臣 《尚尧传》中有一些特征是其他三传不具备的，第一是加入了大量的蒙古元素，该书中西辽国主力猛将都是蒙古好汉，还有一支由蒙古人组成的套索特种部队，不过作者并没有因为民族感情将蒙古将士吹到天上少有地上无双，西辽国不仅被李坤平定，在加入唐军后，战斗力也明显不如海里国的特战队；其二是首次出现了插叙的写作手法，在公主李鹤香出场时用一定笔墨交代了炎熊昔年是怎么生下李鹤香的，这种情况不存在于其他三传中，而在《羌胡传》中有一段插叙的秦俊彪与冯玉香婚姻故事，这段故事不存在于前四传中，是以这种情况表明，《殇妖传》中李鹤香的故事应不存在于“兵打川云关”中，同时其作者也多半不是“兵打川云关”的作者 《尚尧传》中的李天、岳鸿、张玉宝三人都出现了黑化迹象，李天曾因沉迷秦白花的美色凉了众将士的心，岳鸿也因自以为是与程四海产生了矛盾，张玉宝则一如既往地被写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这三个昔年的英雄在《契僻传》中成了反面的代表，张玉宝与岳鸿等结党营私，大肆排挤薛嵩等其他功臣，李天因娶了张玉宝的女儿，对其言听计从，昔年符贵妃之子李平在法场上被神仙救走，修行时日已到，师父嘱咐其下山兴兵，但万万不可篡位，是以李平联合昔年燕国战将遗孤即被张玉宝迫害的唐将，占山为王，又娶了契僻国公主，老国王死后他便继承大宝 之后几乎是反写了一遍《尚尧传》，西域联军按照昔年唐军进兵路线反推长安，秦龙、罗兴、张玉宝等老将接连阵亡，老兄弟的鲜血使得因李天胡作非为而离心离德的众功臣再度团结在一起，共同对抗李平，最终在两教神仙和大宛国的说和下，双方罢兵，合为一家，李天退位，封李平为八王，禅让给其子李宁，改帝号为英宗，之后与李天同辈的薛嵩等先后谢世，宣告了唐代第13个故事的终结 《羌胡传》大体内容为：因山东地区出现动荡，李宁派秦俊彪巡抚山东，秦俊彪到任破获了若干大案要案，除暴安良，并收了7位义子，此时罗强因后母迫害流落在外，被好心人抚养长大后，四处行侠仗义，并杀死了后母，南方的碣石国兴兵作乱，几路征讨不利，最终由秦俊彪带队平定 西路的羌胡国因在朝中找到了内应，也兴兵侵犯唐国江山，薛嵩之子薛寒等抵御不住，最后还是请来秦俊彪稳定局面，另一方面兴燕国也趁机进犯，罗强率队出征，最终以和亲的方式化敌为友，未几南洋聚众讨粮，被程四海之子程忠爱平定，此时西征受到一定阻抗，程、罗二路兵马先后参加战斗，最终平定羌胡，回朝后有宗室企图迫害罗强，在御宴上与罗强产生了冲突，被罗强当场斩杀，随后自刎而死，罗强妻子及部众反出长安，与秦俊彪义子钟旭亮里应外合扫除奸臣清君侧，钟旭亮又带兵平定了礁石国，李宁宾天，太子继位，帝号明宗 内蒙古民族大学的白玉荣教授认为《羌胡传》与前四传出自不同作者之手，比较可靠理由主要有以下几点： 1.前四传章节标题都是单句，而《羌胡传》则为对句 2.《羌胡传》共199回，而前四传共330回，篇幅上差异较大 3.《羌胡传》描写了大量的公案、世情故事，这是前四传中罕见的题材 4.《羌胡传》中有大量有关异域地里的描写，前四传中无 此外，《羌胡传》中的秦俊彪是白虎星，而《苦喜传》中罗猛遇见单公花梅时曾提到罗猛是白虎星临凡，而在《契僻传》中，秦俊彪曾与罗猛一起联手抗击契僻军，《契僻传》中薛寒曾与宋百钏定下婚约，而《羌胡传》中并未提及此事，这种设定冲突也暗示前四传与《羌胡传》可能出自不同作者之手 《寒风传》全称《大唐寒风传演义》，十六卷八十回，是《粉妆楼》的续作，《蒙古族文学史》等相关书籍在介绍《寒风传》时多会提到该书开头有这样一段文字： 这里面提到的鸡首山即《粉妆楼》中鸡爪山，罗灿、秦环、沈谦等都是《粉妆楼》中的人物，海宝龙译本中没有第二段文字，要么是《寒风传》存在两种不同的抄本，要么翻译过程中有所删减；《寒风传》中不仅存在《粉妆楼》中的众多功臣之后，还有着“五传”中的功臣子孙，比如源自《粉妆楼》的秦琼后人秦环父子与源自“五传”的秦琼后人汉盖王秦澍父子曾并肩抗敌，显然《寒风传》是汉地文学与蒙古说唱文学结合的产物 海宝龙译本的前言中提到由一位蒙古族女士曾阅读某种《羌胡传》的抄本，在抄本最后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寒风传》”，而某些《羌胡传》的结尾有“这一部历史故事的大结局在其送子会历史事件当中”一类的话，从海宝龙译本来看，《寒风传》中的皇帝是李渊十二世孙，而《羌胡传》结尾登基的明宗皇帝是李渊的十一世孙，理论上明宗朝应该有些故事，由是观之《羌胡传》的正统续书应该是《大唐送子会》，讲明宗朝的故事，而《寒风传》的前传则是《望江楼》（即《粉妆楼》），这两部书都讲的是昀庆皇帝（《粉妆楼》中叫乾德天子）故事，《大唐送子会》共四十回，有许多清末抄本，但没有汉译本或相关的汉语介绍，故没有单独列出，尽在这里简单地提一下 《寒风传》中有明显地抄袭《苦喜传》的痕迹，前几章的剧情几乎就是将《苦喜传》中的人物改了个名字，甚至劝谏皇帝的谏章内容都相同，再加上早期秦家是被封作“镇国X”的，《苦喜传》中秦家八代秦仁杰，九代秦龙是镇国公、镇国王，第十代秦俊彪被封为汉盖王，《寒风传》中也提到了汉盖王一支，可见《寒风传》应当成书于前四传之后 尽管《寒风传》继承了前四传的一些设定，但其中也有与前四传相冲突的内容，比如前四传中的三国人物后裔都是二十二代左右，而《寒风传》中诸葛家则直接传到了44代，同时《寒风传》中有大量的三国元素，射箭准的都是赛黄忠，武艺高的就是赵云张飞，这是前四传与《羌胡传》都不具备的特征，种种迹象表明《寒风传》与前四传并不是同一个作者，是某位艺人根据前四传与《粉妆楼》写成的 《寒风传》主要讲的是昀庆皇帝沉迷乔妃美色，其父乔颂陷害众功臣，辽国见大唐国内动荡出兵侵略，乔太师集团派太子李信出兵迎敌，企图趁机害死李信，众功臣之后则流落江湖，结识众多好汉，在太子老师的建议下起兵讨伐奸贼，并将兵败流落民间的太子接到军中，最终靠着汉盖王秦澍等上演的无间道将奸臣集团一网打尽，随后又北伐平定辽国，最终老皇帝退位，李信登基，天下太平 《万层楼全传》共十六卷七十五回，《中国蒙古文古籍总目》中载有该书三种清末民初的抄本，由于该书没有汉译本，此处仅将《蒙古族文学史》中的相关简介附上： 虚构出的唐朝第十六代皇帝李永的未纳谏从善，是引发《万层楼全传》波澜壮阔故事的主要原因之一。李永字思吉，自幼聪敏，善于诗文，在位十八年，一直是天下太平。李永很孝顺，为医治皇太后的牙痛，他仿古代舜帝，寒冬季节祷告上天，求新笋入药。李永还有一子，名唤李郎，生得“尧目舜鼻”，又有“文武王之态”。但是，李永有一个致命弱点，即贪恋美色。这个弱点，终于使他丧身辱国。 欲篡夺李永江山的是被封为魏王镇守山东鲁阳城的宾松。他手下有精兵四十万、上将三十余员。宾松经常与亲信在饮酒中议论如何夺取唐朝天下。宾松的谋士，被喻为活“孔明”的孟宗，推荐自称不屑“张良、陈平”的裳诸米，以献剑为名骗取李永皇帝的信任。 袁诸米向李永皇帝讲，魏王宾松的女儿宾兰英，容貌胜过“嫦娥、西子”。从此，李永便日夜思慕宾兰英。袁诸米接着建议以巡视鲁阳为名，一睹玉容。忠臣苏宝义、秦旭良、白舒起等竭力劝阻，李永硬是不听。苏宝义善占卜，知“天意难违”，唐朝必有灾难，劝说诸臣好自为之，自己也伪装病故，去云游四方。 上述蒙古本子故事一共提及了罗家6代人物，《苦喜传》提到的罗明玉、罗明吉二人，《苦喜传》中罗兴与罗猛初会之际提到的罗明玉、罗明吉也是“不老将军”罗成的五世孙，这哥俩貌似是分过家，二人各有传承，在京中的是罗明玉这一支，捷兴侯罗明吉一支流落在外，二人的原型或许是《反唐演义》中分家的罗昌与罗英（但辈分对不上） 《唐朝第七个故事》的传承人桑布达希认为唐朝第X个故事就是讲开国功臣第X代后裔的故事，是以该故事中的罗山英、罗玉宝应是罗成第七世孙，其作品全文已在8.2节中附上了 罗明玉的孙子叫做罗叔玉，按上届飞虎星转世，貌似是薛嵩的前世，娶妻张氏，早在李子晖父亲当政期间就立下了不少功劳，也曾与秦仁杰等功勋后裔义结金兰，从炎熊皇帝征讨川云关，官封英王，为人颇为正派，曾劝阻炎熊大兴土木，当符太师与徐允打赌之际，罗叔玉也站出来怒斥符太师，后因符太师一党欲掌控权柄，设计让罗叔玉带酒佩剑误入皇宫，次日众功臣一同求情，炎熊本已打算放过罗叔玉，但炎熊的弟弟符党骨干李子春跳出来劝炎熊将其斩首，气的罗叔玉破口大骂李子春，炎熊见其无礼，下令推出午门斩首，罗叔玉大骂昏君后，以头撞柱而死，享年五十四岁 罗书玉的独子名叫罗猛，白虎星转世，和程咬金之后程四海、秦琼之后秦龙一同长大，同辈的主要角色还有薛仁贵之后薛嵩（或许是罗叔玉转世）和尉迟恭之后尉迟显德，罗猛在同辈人中戏份甚至拍不进前三，南征北战之际多是薛嵩挂帅，秦龙和程四海分别是武力和智力担当，罗猛文一窍不通，武功也不如秦龙，不过娶了个好妻子单公花梅，整体看戏份里侧高于尉迟显德，在结婚之前，能力平平的罗猛只能给秦龙打下手，匈奴进兵之际，因符太师想害死功勋后裔，派年仅11岁的秦龙挂帅扫北，老一代人一商量，怕秦龙被随军奸臣陷害，让程四海、罗猛扮作仆人从军帮忙，最终保扶秦龙平安还朝 秦龙还朝后，符太师等又派秦龙去征讨反叛的尉迟显德，罗猛与程四海照旧暗中保护，当尉迟显德夜袭之际，秦龙等按兵不动，因此回朝被劾，削职为民，于是秦龙三兄弟日日打猎游玩，后因炎熊上香游街之际三人不迎王驾，在符党挑拨下，被打了一顿板子，未几三兄弟在城中当了符太师的路，罗猛见来人本想撤走靶子让路息事宁人，未曾想秦龙脾气太暴，和程四海一起往死里揍符太师，罗猛多次劝阻不成，最终符太师被当街打死，符隆兴兵来抓三人，也被秦龙打死，三人被捕后，炎熊本想将其全部斩首，对亏杨皇后说，炎熊你要不给我面子放了这三人，我也不给你面子斩了符贵妃，是以三人被判发配充军，符党败亡后，三人才得以回京，跟从薛嵩一同征讨东辽 征辽途径铁牛河，大军遭到当地水贼佟留山阻碍，佟留山被程四海生擒，此时水贼中一名勇将出阵挑战，罗猛与之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败，罗猛眼见不好取胜，打算用回马枪干掉对方，没想到被对方轻松躲过，罗猛回追，对面也使出回马绝户枪，罗猛也灵活躲过，薛嵩见对面武艺高强，便问其来历，没想到对面正是罗明吉四世孙罗兴，与罗猛正是亲戚，于是众人义结金兰，一同征讨东辽 三临山战役中，唐军于水面中伏，罗猛仗着他的马能在水面行走，跳下船与敌军短兵相接，却不想宝马被敌军刺死，罗猛被大水冲走，接下来就是白虎星血脉发挥作用的时刻了，溺水身亡的罗猛被冲到岸边，抓小鸟的丫鬟们不经意间发现了这具英俊潇洒的尸体，看入了神，单公花梅来找丫鬟时，看见一只白虎，连忙射了一箭，白虎带箭跑了，等找到丫鬟时，单公花梅在美丽的尸体下发现了自己的箭，根据其武器装备判断出，他就是师傅说的自己命中的夫君罗猛，于是用法术将其救活，随后与罗猛回归队伍，平定东辽后罗猛被封为虎威将军东辽侯 《全家福》中罗猛先是外出赈灾，李天称帝后随薛嵩一同讨伐符党余孽，之后又南下荡平越国，加封陆国公，《殇妖传》中随薛嵩一同讨伐燕国，封东辽王，在这两部书中罗猛与单公花梅还算得上主力武将与法师，立下了一些功劳，其中最大的功劳貌一是单公花梅一刀斩了长耳定光仙，二是罗猛趁虚而入收复了突厥全境，平西后罗猛加封东辽王，单公花梅为上义夫人，《契僻传》中罗猛因张玉宝屡屡提出不正当的进贡要求，一怒之下拒绝向唐国朝贡，在东辽当了五年土皇帝，直到秦龙战死后才愿继续保扶唐国，然而年事已高的罗单夫妻已然退居二线，没什么出彩的表现 相比于前作中的罗家好汉，罗猛的一大特色是他射杀的武将很多，前三部书都有他射箭击杀敌将的记录，其中《苦喜传》射杀东辽太子盖雄信（从名字上看似乎是盖苏文+单雄信，算是血脉压制了）、《殇妖传》中射杀燕军猛将张田实都算是比较有含金量的射杀记录，近战虽然不是顶尖，但也说得过去，比较有意思的事，《殇妖传》中明确说罗猛与罗兴用的都是双枪，家传的回马枪在双枪枪法中偶尔也能发挥点作用，比如用回马枪斩杀项顺，值得一提的是，罗家的“回马绝户枪”只有罗家后裔会，秦家的杀手锏则遍地开花，甚至南越武将也掌握了这项技能，反倒是正牌秦家后裔秦龙从来不用 罗兴则是罗家将中罕见的水路两栖人才，罗家的血统与家传枪法赋予了罗兴与罗猛等同的陆战能力，而铁牛河的水贼生涯则带给了罗兴出众水战的技巧，自与罗猛等结义后，罗兴一路随薛嵩征东平南，多次作为水军建功，征东后册封功臣时貌似是给他漏了，但是其他兄弟都被封为XX将军XX侯，估计罗兴也应得到类似的封赏，《全家福》开篇时在京城当武举监考，后随罗猛出镇东辽，李平称帝后，在罗猛授意下率水军勤王，罗兴抵达战场后定计水淹田洪，救驾于危难之际，最后一战还与佟留山假扮船夫生擒了越王，但仅仅被封震国侯，其他同辈兄弟却都封公爵，不知有什么隐情 《殇妖传》中提到罗兴使的也是双枪，该作中罗兴最初还是随罗猛镇守东辽，后又跟大部队一起西征对抗燕军，战后被封平国公兼大司马镇守潼关，《契僻传》中与佟留山屡败于契僻军之手，转进至三关，凭借姜子牙留下的铁马弓勉强御敌，不得不请来秦龙帮忙，可惜天命不在，勇猛如秦龙也避免不了自尽于采桑河的命运，最终罗兴在与秦龙之子秦俊彪于各地转战之际中箭身亡 罗吉是罗猛与单公花梅的之子，为人颇有智计，初登场于《契僻传》，随父亲一起与契僻军作战，在西征途中有两处亮眼表现，其一是在潼关假扮渔民加入敌军，临阵时偷袭生擒契僻军将领秋刚，引大军入城，其二是在乱军之中假扮太子吸引敌军，让太子逃出生天，二李和谈后被封安国公 《羌胡传》中罗吉应该是袭了父职成了东辽王，薛嵩之子薛寒被羌胡军困在江州时，罗吉率本部军马前去救援，趁着夜色夺了青龙关，与薛寒建立联系，并派人打出白帝王、汉盖王的旗号虚张声势，吓得敌军不敢轻举妄动，又用回马枪伤了羌胡王秋彬方，凭借罗吉精彩的操作，唐军也接着这个时间稳住了阵脚，并最终坚持到秦俊彪的援军，在与羌胡的决战中，罗吉如同父亲一般率军直插匈奴空虚的首都，立下灭国之功，荡平羌胡后皇帝为表彰其功绩，授予其上朝带监、朝野不可直呼其名、半朝銮驾等特权 罗青梅是罗猛与单公花梅的的女儿，罗吉的妹妹，在她还是个宝宝的时候，她的妈妈和薛嵩的妻子严都鲜花一合计就为她和薛嵩长子薛寒定了亲事，不知情的薛嵩则应承了柴树龙的求亲，最后不得不拒绝了柴家，因此薛柴两家关系降到冰点以下，这或许是作者本来想让柴树龙因此黑化，但后来显然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件事也没有再提，当罗猛领兵征讨契僻时，罗青梅假借出游之名背着母亲一路跑到海碧国寻夫，彼时薛寒娶了海碧国公主段庆兰，因此罗青梅与段庆兰爆发了武装冲突，段庆兰力气大，罗青梅枪法高，因此两人斗了个难分难解，最终被薛寒劝下，罗青梅拜段庆兰之父为义父，与薛寒成婚，后薛寒夫妻翁婿四人亦领兵抗契僻，段庆兰父女先后阵亡，罗青梅得以独享薛寒 罗雄初登场于《契僻传》，是作为薛嵩帐下军官出场的，不知是汉译本有删减还是蒙文底本存在疏漏，罗雄虽然经常与众功勋子弟混在一起，但没明确说他是谁的儿子，对抗契僻国中没有立下任何功劳，最多有些苦劳，但是被封为知名侯，镇守潼关，直到《羌胡传》中罗强祭祖时才明确罗雄的身世，原来罗雄是罗兴之子，如此一来子承父业镇守潼关便说得过去了，罗雄早年娶了一位徐姓女子为妻，生下一对儿女，但不幸发妻早亡，英宗念其劳苦，将亲王之女李班梅许配给他，罗雄初时与李班梅如漆似胶，生下一个儿子，后因工作原因不得不常年离家，李班梅在这段时间不仅给罗雄带了绿帽子，还虐待他与原配的一对儿女，逼得长子跳崖、长女离家出走，罗雄请假回家探亲时恰好遇到了在外流浪的小女，得知李班梅如此胡作非为后不禁大怒，拔剑要砍死李班梅，但被罗喜娘以杀了后母会获重罪的理由制止，将罗喜娘托付给老丈人徐员外后罗雄便愤愤而去 未几朝廷征礁石国受阻，英宗点罗雄为二路元帅南征，怎奈罗雄本事不济，首战全军覆没，自身遭擒，碣石国教育了罗雄一顿就把他放回去了，罗雄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没有对抗碣石国的能力，于是上表请援，最终与众将奉戴罪而来的秦俊彪为帅才荡平碣石国，之后又随秦俊彪征讨羌胡，虽然自己没立什么功，但架不住自己儿子本事大，女儿还嫁了皇帝，因此混了个宋原王位 罗海是罗吉之子，武功平平，为人还甚为莽撞，好冲头阵，随父救援薛寒时，不顾父亲再三阻拦头铁出阵，最终被秋彬方打个半死，其人箭法水平也愧对爷爷罗猛，对阵高泽良时回马三箭全被其击落，好在后来又射死韩惠找回点颜面，平定羌胡后被封外军兵部司马武平侯 罗喜春是罗雄与徐氏之女，为人温婉大方，善解人意，早年遭到继母迫害，一度想要自尽，被寄养在外公家不久，就被皇帝纳入后宫，封为东贵妃，征羌胡时曾与皇后一同带女兵助阵，是以应该和罗青梅一样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平定羌胡后因受到罗强事件的牵连，被打入冷宫，清君侧后恢复原有身份，并主张原谅曾将的奸臣帮凶钱妃，心胸宽广，方成一代贤妃 罗强是罗喜春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为人性情激烈，嫉恶如仇，小时候因为从小伙伴那听说了李班梅出轨之事，在李班梅撒泼之际就对其拳脚相加，要不是念在父亲回来不好交差当场就要打死她，李班梅因此怀恨在心，先是想下毒药死罗强，但是罗强吃了神仙送的仙丹，因此平安无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派家奴在罗强上坟之际将其从山崖推下，天命在身的罗强当然不会就此身亡，醒来之后似乎连个大伤都没有，但不幸的是被两个人贩子盯上了，强迫他扮演狗熊靠动物表演赚钱，多亏一个好心的宋员外发现了这件事，当场报警将受害者解救出来，罗强说他的母亲走得早，父亲也总不回家，听说孙员外也没有孩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他愿意给孙员外养老，孙员外欣然应允 长大后的罗强有一日遇到了地方豪强趁着庙会强抢民女，当即出手制止，对方因此怀恨在心，找到知府父亲要将其捉拿归案，孙员外听说这件事后连忙带着罗强往他老家方向跑，罗强半夜趁着义父睡着了就去杀了知府满门，回到家乡又杀了继母报仇雪寒，知府的同党要捉拿罗强，也被罗强杀了个干净，之后偶遇当初救下的民女乔云英一家，乔老员外感激涕零，将女儿许配与罗强，之后罗强怕自己不在岳父一家遭到欺负，让岳父一家搬到自己老家，乔员外欣然同意，之后罗强又在丁江府听说了强抢民女的事件，主动提出原意为受害者曹员外提供武力援助，这时一位神仙也以打铁匠人的身份来到曹府，送给罗强一套兵刃，并传授其完整的罗家枪法，这位神秘仙人之后还多次帮助罗强渡过难关，并授予其一套神箭，可惜直到罗强身死作者也没有透露这位神秘人物的真实身份 之后罗强假扮舞女混进强抢民女的张杰平府上，可惜张杰平当天不在，只砍了他的两个兄弟，又假扮曹家之女嫁给张杰平，在兄弟段茂峰帮助下将其斩杀，此人后被神仙救活，襄助羌胡与罗强作对，于是又被干掉了一遍，杀死张杰平后罗强在曹府看见了美丽的曹莹莹，不禁胸口小鹿乱撞，于是假称生病，在曹府多住了一段，这期间曹莹莹也逐渐爱上了这位继承了罗成美貌基因的男子，在丫鬟助攻下，在生日宴上与罗强私定终身 次日罗强身体已然无恙，表示想去京中找自己当贵妃的姐姐谋个出身，为国效力，辞别而去，中途回了家一趟，因罗家除了枪法还祖传了一条带有说梦话基因的染色体，罗强在梦中透露了自己与曹莹莹的事情，贤惠的乔云英并没有因此怪罪罗强，而是劝其先立功名，之后再去曹府求亲 来到京城的罗强由于自己之前犯过事，不敢透露身份，加上皇宫戒备森严，没有渠道能与姐姐通信，因此在京城滞留了很久，直到兴燕国王受女婿赵广的蛊惑入侵唐国之际，英宗发榜招募贤才，十六岁的罗强抓住机会，揭榜应征，凭借出色的武艺和出身获得了挂帅机会，临阵之际罗强使用回马技生擒了兴燕太子 次日兴燕公主秦淑英出马挑战，首战以火葫芦烧伤罗强，次日秦淑英在阵前表达了求和意图，但罗强执意要求兴燕国将国王女婿交出来，开价太高，生意没法谈了，于是罗强就被秦淑英用捆仙绳捆住，情急之下表示原意接受原有条件，于是秦淑英收了神通，可惜罗强继承了老祖宗罗通翻脸不认人的属性，上了马就用箭射伤秦淑英手腕，次日再战又射坏了秦淑英法宝，气的秦淑英又摆了迷魂阵，才将罗强生擒活捉 归寨后秦淑英建议父王将赵广斩首与唐国议和，兴燕王大怒，是以秦淑英远赴师姐处暂避，就在秦淑英不在的这段时间，罗强手下用计绑了兴燕王，逼其投降，怎奈秦淑英技高一筹，趁着罗强兴高采烈班师回朝之际，秦淑英先夺了潼关，又扮成唐军将罗强等一举生擒，最后双方以和亲的形式收场，罗强与秦淑英结为夫妇，消弭了一场战争 回朝后，罗强被封为镇国都督武平侯，并见到了日夜思念的姐姐，在京中住了好一段时间，平谡十九年，丁江府发生自然灾害，有水贼趁机作乱，朝廷派罗强前往征讨，轻松剿灭水贼后罗强被当地富户林员外邀至家中，并将两个女儿林晓英、林庆英许配给罗强，在婚宴上罗强被流落在此的曹莹莹认出，原来曹莹莹在之前又差点被人强娶回家，是以和丫鬟逃脱在外，几经周折来到林员外府上，拜林员外为义父，林员外了解事情始末后当即表示这是双喜临门，于是罗强一日之间便娶了三位夫人，打破了罗章昔年在对松关外的记录 不久西路又遭到了较大阻力，罗强奉旨带兵援助秦俊彪，在与羌胡的几场战役中，罗强展示了石宝一般的战斗智慧，尽管罗强武力本就不俗，但临阵之际还是偏向于使用一些计策来获取胜利，比如罗强在对阵堂哥罗海解决不了的高泽良时，第一次先是连出三招空枪，引诱高泽良出招，罗强则趁机抓住高泽良枪杆，顺势将其拽落马下，第二次则是猛刺一枪，趁高泽良闪躲之际，用枪杆将其击落马下，高泽良也因此心悦诚服，倒戈归降，罗强甚至凭借着战斗智慧和杰出的射术屡屡给法术系敌人造成较大物理伤害，比如射伤徐鸿吉眼、射伤张谢平、射翻张三姐等，征西一路罗强立功无数，回朝后被封鲁国公兼大司马 庶郡王百岁寿宴之际，英宗皇帝命罗强表演剑术，罗强舞了一通，满堂喝彩，只有企图阴谋掌权的靖王表示其剑术平平，还不如他府上武将，罗强当即回怼：你府上武将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建功立业呢？靖王被挤兑后当即恼羞成怒，翻出罗强当年杀后母的旧账，罗强一气之下当场把靖王斩成几段，英宗要将其逮捕，罗强大骂昏君，自刎而亡，其部将在秦淑英的带领下反出京城，最终与钟旭亮等一同扫清奸臣，天下太平 罗先是罗雄与李班梅之子，全书仅出场四次，出身一次，李班梅被罗强杀害后有三次，其中两次时罗强告诉他要好好读书，一次是罗强教了他一些武艺，或许以后会成为一名学者 罗信是《寒风传》中罗灿的儿子，海宝龙可能是没有看过《粉妆楼》，所以屡屡将其中人物音译成其他形式，如将罗灿译成了罗山、沈谦译成了申谦、马瑶译成马跃等，同时海宝龙在前言中称“罗山”的儿子也叫“罗山”，为了表示二者之间的区别，他自己将年轻的“罗山”译成“罗信”，由于笔者毫无蒙文知识，无法判别这种翻译是否合理，本文姑且将这个人物称作罗信 罗信其人几乎没有独立戏份，早年和其他九位功臣之后一同陪太子读书，后来被乔太师一党陷害，驱逐出宫，后因兄弟马伟反出长安，清君侧后随队征讨东辽，全书单挑两次，场面上都是上风，却始终无法干掉敌人，没立什么大功，最后 被封东平王 除了隋唐故事之外，提到罗家后人的清代小说还有两种，其一是《赵太祖三下南唐》，系宋朝开国故事，其二是《说岳全传》，讲两宋之际的岳家将故事，《赵太祖三下南唐》中有罗成不知几世孙的罗英，罗英与大唐开国众功臣的后代薛吕、秦风、程飞虎仍在保扶大唐江山，然而这几位英雄之后着实过于龙套，出场频率最高的罗英的名字全书仅被提及了六次，着实是乏善可陈 民间艺人或许也注意到了《赵太祖三下南唐》对罗英等人物的浪费，因此在以唐末宋初为背景的评书中为这些功勋后裔增加了一些新戏份，除了扩充了罗英的英雄事迹，还为罗家新增了不少好汉，本文即以中央民族大学的付爱民老师曾于21世纪初根据自清代中后期开始在北京地区流传的评书以及西河大鼓等地方故事整合出一的《北宋倒马金枪传》、勇南公的《残唐飞虎传》以及刘汉飞的大鼓书简单介绍一下唐宋之际的罗家故事 《残唐飞虎传》中详细介绍了罗家枪的演化过程，罗家枪本是姜维传下的姜家枪，是罗艺从姜小姐处学来的，武则天时代罗昌和罗英照例分了家，只不过这次分的大点，就像《反唐》中的薛刚与薛强一样，分别保了李显和李旦，分家分的更彻底了，罗昌袭了越国公，罗英被封魏国公，二人分家后传下的枪法也各不相同，罗昌那支的枪法名叫“献把梅花枪”，罗英一支则更为正宗 罗昌有个玄孙名叫罗谏，收了澹台誉、张处让两位弟子，这两位弟子当初为了得遇名师在老罗家扛了挺长一段时间长工，端茶送水把罗谏伺候开心了，才手下二人，并嘱咐二人不要将罗家枪外传，可惜后来这哥俩都没有遵守诺言，澹台誉将罗家枪传给了李存孝，而张处让则传给了黄巢，黄巢因此在武举之际以罗家枪击败了杨衮与夏鲁奇，并向二人表示自己的枪法还不是最厉害的，最正宗的罗家枪只有当时的罗英之后罗弘信会 罗弘信是一位历史人物，本是唐末的一位军阀，跟罗艺肯定扯不上半文钱关系，且说这《残唐飞虎传》中的罗弘信，凭借海内独步的正版罗家枪法和掌中那条五钩神飞亮银枪，屡立功勋，官拜铜台府大帅，加封魏王，江湖上也称他为“天下第一名枪”，杨师厚、夏鲁奇被黄巢击败后，哥俩一起到铜台挑战罗弘信，罗弘信连着击败二人三次。二人心服口服，便要拜罗弘信为师，罗弘信虽不愿传二人枪法，但惜其英雄，将二人收在自己的帐下，但始终不肯收为弟子 好在杨夏二人和罗弘信之子罗兆威相处的不错，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并偷偷传授了二人一些罗家枪法，但罗兆威本人也没学全，传递的知识相对有限，后来罗弘信因不满朝廷胡作非为，把铜台府节度使之位让给了帐下岳彦真，归隐山林，把全部心思花在教罗兆威枪法上，甚至后来岳彦真与朱温交兵之际，罗弘信依旧袖手旁观，两不相助 而按《北宋倒马金枪传》，罗弘信当的是魏州王，唐末黄巢起义之际，也曾奉旨勤王，奈何年老体衰，只好听了尚让的劝说，退回魏州，等到五侯对阵李存孝之际，罗弘信带了夏鲁奇、杨师厚等前去说和，去不曾想李存孝会错了意，以为罗弘信是来较量的，被李存孝打成重伤，由于罗兆威此时正在押运粮草，是以罗弘信在弥留之际将枪法传授给了夏鲁奇，并嘱咐他只能传给自己的儿子罗兆威和夏鲁奇的一个儿子 罗兆威押粮回来后，先是从夏鲁奇那学来了绝命枪，之后三次挑战李存孝，皆以失败告终，最后重伤而死，将魏州托付给了兄弟杨师厚，杨师厚则派杨衮将罗兆威的后人送往南唐， 按苏北大鼓《飞龙传》南唐李璟当政期间，高怀德等曾带兵南侵，罗成的十四世孙越国王罗汉生被高怀德挑了，扫殿王罗彦生也败在高怀德手下，而罗汉生的儿子罗云则在金陵城被高怀亮一鞭打的抱鞍吐血，《飞龙传》中还提到赵匡胤的结义兄弟罗彦威是罗士信之后，显然在这套体系下罗成与罗士信并非一人 在《金枪传》中，罗汉生兄弟都是罗兆威之子，这个版本中不仅罗汉生死于高怀德之手，罗彦生也没有逃脱毒手，全靠罗汉生之子罗英找回一点场子，昔年夏鲁奇传授枪法之际曾嘱咐高怀亮“学好北霸六合枪，天下无敌莫过江！”，就是因为夏鲁奇的枪法就是当年罗弘信传授的，深知罗家枪枪法厉害，而又有罗家后人保扶南唐，是以特意让高怀亮加点小心，谁曾想高怀亮没往心里去，八公山下被罗弘信重孙罗英用回身转马枪挑了，提长辈们报了仇 可惜罗英只是短暂地压制了高家一段时间，高怀亮之子高君佩从杨师厚之子杨衮那学会了罗家枪的破法，后来就用源自赵子龙的撇枪破了罗家的回身转马枪，又用源自郭子仪的“单杀手”把罗英刺伤，或许是考虑到罗英昔年没有扣留高怀亮遗体，高君佩没用源自张飞的撒手枪取了罗英姓名，罗英因此心服口服，并回城劝说薛吕、秦风等一同归降 罗英之子罗芳表字延惠，打听到高君佩破自己家传枪法的招式是从杨衮那学来的，于是一路北上来到火塘寨，想向杨衮取取经，却不曾想八十岁的老杨衮一听破了南唐，乐极生悲，驾鹤西去，而杨衮之子杨继业则将罗芳留在了身边，将家传的春秋刀法教给了他，罗芳自此便加入火山军，追随于杨令公左右 另一套《说岳全传》中提到了罗成的后裔罗延庆，罗延庆出生于湖广一带，可能是天气改变了祖传审美，罗延庆抛弃了祖传的白袍改穿红袍，靖康之前和杨再兴一同到东京参加武举，赛前俩人一起到大相国寺听评书，说书人先讲了一段《北宋倒马金枪传》，说的是八虎闯幽州，杨再兴听这人在讲自己祖宗杨令公的英勇事迹，赏了两锭银子，接着说书人又讲了一段《兴唐传》，讲罗成日锁五龙，罗延庆一听很高兴，赏了说书人三两，并表示杨哥你家先人九个保一个，还死了一批，我家祖宗一个抓五个，岂不是远胜于你家祖宗？尽管事实如此，但杨再兴听了之后也是怒发冲冠，直接提出比武邀请，并豪言谁赢了谁就是状元，于是两人披挂好来到小校场内大战一番 白嫖蹭书的牛皋听二人要抢状元后，就想着自己先把二人打败了，好给岳大哥扫清障碍，于是背着岳飞来到校场，怎奈本事着实有限，被杨罗二人当做玩具一样戏耍，岳飞发现牛皋失踪后一路找到校场，用一计“败枪”击败二人，二人顿觉今科状元定是此人，于是便飘然而去 靖康之后杨幺起义于洞庭，罗延庆加入了杨幺的义军，官封长沙王，岳飞征讨杨幺时，杨再兴临阵招降了罗延庆，并安排他继续在杨幺内部当卧底，最终于五方阵一役中与严成方、王佐等一同反水，逼死屈原公，镇压了杨幺，紧接着又作为第六队先锋带兵北上征讨金国，罗延庆赶到前线时听说了杨再兴被射死于小商河，不仅涕泗横流，紧接着就提枪冲进番营大杀一番，替兄弟出了一口恶气，岳飞死后罗延庆与岳家军众将一同兴兵去临安报仇，但被岳飞阴魂所阻，罗延庆回家后，气愤而亡 罗延庆有一子名唤罗鸿，因生得脸红加上没有髭须，江湖人称火烧灵官，罗鸿自幼与吉青之子吉成亮交好，二人曾奉母命去临安祭拜岳飞，途中遇到了岳霆，三人义结金兰，一同前行，祭拜之后众小英雄便随岳霆回云南，后又随岳雷扫北，粘得力来犯时罗鸿曾出战迎敌，可惜仅仅四五合就败下阵来，打西云时被西云用火烧去眉毛，假如再剃个光头就可以媲美维兰纽瓦，扫北成功后罗鸿受封总兵，为罗家百年的光辉历程画下了圆满的句号。 由于隋唐书系的组成过于复杂，罗、秦、薛等兴唐功臣后裔人物众多，有必要厘清一下各代人物之间的关系，然而部分作品并不会完整交代某个人物的父母何人，是某功臣的第几代等亲缘信息，因此部分人物的辈分只能靠细节推断，一些判断规则如下： 1.若某A姓武将常和某B姓武将交往或一同登场，如无明确说明，则认为A与B辈分相同 e.g《说唐三集》中薛刚与罗昌、程月虎等交好，则认为罗昌、程月虎等与薛刚辈分相同； PS：徐茂公家族由于徐敬业的存在，往往不能根据这条原则进行判断，同时蒙古本子中尉迟恭家族也不适用这条原则 2.若某A姓人物与某B姓人物结为夫妇，若无特殊说明，则认为二人辈分相同 e.g《粉妆楼》中罗灿于马金锭结为夫妇，认为二人同为开国后第十代人物 3.若某A姓人物并无满足上述两条的相关人物，则根据其出场时代大体推测其辈份 e.g《重重喜》中薛岛在玄宗当政时期育有一女，其女出场时尚未适人，论其年岁当与《月唐演义》中薛蛟八子相近，因此认为薛岛为薛家第6代人物 接下来对一些关键人物的辈分节点进行一定说明： 首先选定秦琼、罗成等为第1代人物，那么对应的秦旭、秦彝、罗艺等即为第-1、第0代人物 由于薛仁贵在《说唐后传》中拜尉迟恭为义父，是以薛仁贵与秦怀玉、尉迟宝林等都为第2代人物，其余薛家将可以以此类推 3-5代人物主要出现于《说唐三集》、《反唐演义》、《大西唐鼓词》等作品，多数能满足前两条推断原则 第5-7代人物多出自《月唐》、《姚俊征南》，根据5.2小结的论述可知，两个罗洪都是罗成第五代孙，余者可以类推 罗家第7代人物有罗谏和罗湘豹系列的罗灿/罗增，《残唐飞虎传》中称罗谏是罗家枪第七代传人，而罗家枪的渊源理论上应是从罗艺开始计算的，罗成是第1代，对应的罗谏应该就是第七代 第8代以后的人物主要出于蒙古本子故事、《粉妆楼》以及罗湘豹系列，然而不巧的是三者之间的设定有矛盾，原本《粉妆楼》中罗灿应为罗成十世孙，而《寒风传》中则为十二世孙，罗湘豹系列中则为六世孙（这一点和近代评书《薛刚反唐续》相同）或七世孙 除了以罗灿为核心的辈分问题外，其他人物偶尔会有一些辈分上的小差异，比如《罗家将》中说罗洪和罗少保分别是罗章的儿子和孙子，与《月唐演义》相比高了一辈（当然这可能是将《罗红征南》中的罗红与《月唐演义》中的罗洪弄混了的结果），这种差异较小的情况就不单独列出，以原作为准，只在说明中简单标出，而类似罗灿这种在不同作品中辈分差异太大的，则在各代传人中专门列出并标明来源 《罗家将》中有关罗家的世系不仅与其他作品存在矛盾，在作品内部同样存在矛盾，在马威篇说罗贵的父亲是罗灿，而罗忠下山时太乙真人讲罗家世系的时候说罗贵的父亲叫罗曾，而罗增是《粉妆楼》中罗灿的父亲，在该书语境下，应该是太乙真人的说法有误，因为之前通常都说罗贵是罗成的八代孙，而太乙真人是从罗艺开始查的，结果罗贵还是第八代，所以应该是写到这的时候发现的代系有误，是以把罗灿略去了，故以马威篇的说法为准 另外，蒙古本子一般以X世孙来形容某武将与祖先的关系，X世孙意为某人之后的第X代，假设武将A为第a代人物，那么A的第b世孙即为第a+b代人物，而苏北大鼓中通常以X代来形容某武将与祖先的关系，根据段小虎出场时的唱词可知，这个X代是从第一代人物开始算起的，比如段小虎之父段玉是段志贤的八代孙，指的是从段志贤到段玉一共是八代，换言之假设武将A为第a代人物，那么A的第b代孙即为第a+b-1代人物 至于晚唐至南宋的罗家人物，基本都可以与杨家将建立联系，比如罗弘信之子罗兆威与杨家将的老祖宗杨师厚是结义兄弟，而罗兆威之子罗汉生等在苏北大鼓中是罗成的第十四世孙，那么可以认为杨师厚是与罗家第14代人物平辈的，罗弘信一脉的罗家后人辈分可以以此为据轻松计算出来 最后就剩下《说岳全传》中的罗延庆父子，考虑到罗延庆与杨再兴兄弟相称，而杨再兴一般被认为是杨师厚的十世孙（比较完整的杨家谱系是：杨师厚—杨衮—杨继业—杨延昭—杨宗保—杨文广—杨怀玉—杨士瀚—杨金豹—杨满堂—杨再兴），若以杨家为参考物，则罗延庆应为罗家第24代人物 最后说明一下一些有关世系表的编写原则： 1.若A某与B某为义父子关系，将B某计入A家世系表，当且仅当B并不隶属于除A之外的任何一家（包括未列出的世家，如郭子仪家）时，将B的配偶也计入A家世系表 2.除非戏份较为重要或存在干亲关系，否则不将家仆计入世系表 3.若A家男子与B家小姐结为夫妇，这对夫妇同时计入双方家族世系表，但二人的子女只计入A家世系表（否则会出现罗成及其大量妻子计入秦家世系表的情况） 4.真实的历史人物除非出现于某种艺术作品中，否则并不写入世系表，是以历史上的罗弘信的相关亲戚并不纳入体系当中 5.只编写人物数目在10人以上的家族 6.由于口传是隋唐故事中极为重要的一种流传途径，因此同一个人物在不同书中往往会有一些读音相近但是文字不同的写法，如秦梦和秦猛，类似的人物皆合并为一人 PS：由于《姚俊征南》中存在郭子仪的若干妻子，所以不宜将两个罗洪合并为一个，故通过编号的形式对同一辈分不可合并的同名人物加以区分 7.一些典型形象最初可能只有一个姓氏，如薛仁贵之妻柳氏，在后世作品中给柳氏起了许多名字，但归根结底指的都是一个人，类似这种情况的人物也合并为一人 8.一些过于知名或广泛出现于各种书籍中的人物不标注具体作品来源，一些作品名称从简，比如罗湘豹系列统称《罗家将》，说唐五传的前四传统称《说唐四传》，五部合称《说唐五传》 9.一些无法找到具体出处的网络流传的罗家人物等并不纳入世系表，这种人物共有五人 i)罗乙萍通常被认为是杨会之妻，罗成之后，因此假如有可靠的出处，那么罗乙萍应与罗兆威同辈，即为罗家第14代人物 ii)罗三娘在《呼杨合兵》、《小五虎演义》中为杨怀玉之妻，其父为罗文，但是笔者暂未找到这两部书中提到罗三娘是罗成之后的描述，假如存在可靠的出处，那么根据杨家辈分反推可知，罗文应为罗家第19代人物，罗三娘为第20代人物 iii)罗文锦据传为罗弘信曾祖父，但暂未找到具体出处 iv)罗延西是刘兰芳评书《赵匡胤演义》中的人物，但总管《赵匡胤演义》全书，并未有提及罗延西为罗成后裔的文字，且罗延西的艺术原型应为《飞龙全传》中的罗彦威，在苏北大鼓中，罗彦威是罗士信之后，而罗汉生等才是罗成之后，可见在苏北大鼓体系中罗成与罗士信是有区别的，故罗彦威及其父罗全德、其子罗襄、其衍生物罗延西等都不计入世系表 10.假如某个人物广泛出现于各种作品之中，只标注出其中最出名的一种或不单独标出 11.由于《粉妆楼》原著对年代背景的说明过于隐晦，导致其衍生作品基本与原作的辈分设定不同，比如刘林仙评书《粉妆楼》与正统《粉妆楼》人物基本一致，但辈分有差异，没有必要过度重复罗列，因此仅标出在其他非改编版《粉妆楼》中出场的相关人物，比如在刘林仙评书中马成龙、程佩出现于《薛刚反唐续》中，所以单独标出，罗焜等仅出场于《粉妆楼》，就不单独标出 12.假设某位人物X仅在作品A中为某家后人，在作品A中没有出现X的其他家属，而作品B中出现了X的其他家属，将作品B中的相关人物也列入世系表中 最后需要声明一点，由于笔者个人收集资料能力有限，难免会漏下一些缺乏文字资料的地方戏曲以及外文隋唐故事中的诸家将人物，还请有学识的朋友们不吝赐教 第-1代 罗允刚：《说唐》人物，北齐勋贵，罗艺之父 第0代 罗艺：罗成父，字廉庵 夫人：罗成之母，秦琼姑姑 姜桂芝：《三全镇》等作品人物，南阳人，罗艺妻，《兴唐传》中叫姜佩芝 罗礼：山东琴书《穿云关》人物，罗成叔父 第1代 罗成：多数情况下字士信，少数情况下字公然，罗艺与秦夫人子，初代白虎星，越国公 王婉儿：《麒麟阁》人物，长安民女，罗成妻 靖璇飞：《麒麟阁》人物，沙陀公主，罗成妻 花又兰：《隋唐演义》人物，花木兰妹，罗成妻 窦线娘：《隋唐演义》人物，窦建德女，夏国勇安公主，罗成妻 窦氏：《说唐后传》人物，罗通之母 庄翠琼：《庄氏降香》等子弟书人物，罗成妻 庄金定：鼓词《断秦山》等鼓词人物，穿云关守将之女，红鸾星转世，罗成妻 庄美容：河南坠子书《罗红征南》、《罗元下山》人物，罗成妻 单彬彬：杭州评话《隋唐演义》人物，单雄信妹，电视剧中叫单冰冰，罗成妻 王金娥：鼓词《大破孟州》及后续作品高频出现人物，王君恒女，罗成妻 胡金婵：鼓词《大破孟州》及后续作品高频出现人物，孟州守将胡奎女，罗成妻 崔玉环：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周玉臻：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刘玉梅：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季三春：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鲍三娘：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芦花小姐：鼓词《大破孟州》提到过断秦山所娶六位夫人之一 尚金平：鼓词《四明山》、《阴魂阵》人物，尚师徒妹，罗成妻 白花女：鼓词《二马投唐》人物，西羌公主，罗成妻 周翠平：鼓词《风都岭》人物，为罗成断秦山定下的夫人 王月兰：鼓词《秦琼打擂》人物，杨家庄恶霸之女，男装与女装罗成的结为夫妇 花素珍：鼓词《三省庄》人物，已成鬼仙，罗成妻 窦玉莲：鼓词《瓦岗寨》人物，隋朝武将宇文奇之妻，圣母下旨告知其当配罗成 侯玉蓉：鼓词《响马传》人物，河间府守将侯伯之女，罗成妻 宋秀英，鼓词《三全镇》人物，罗成妻 王翠平：鼓词《三全镇》人物，罗成妻 韩翠屏：鼓词《三全镇》人物，罗成未婚妻 花木兰：鼓词《秦琼打擂》人物，罗成未婚妻 王玉英：鼓词《扬州府》人物，王世充女，罗成未婚妻 李银花：潮剧《程咬金宿店》人物，罗成妻 颜素云：西河大鼓《五困瓦岗寨》人物，罗成妻 金凤仙：西河大鼓《五困瓦岗寨》人物，罗成妻 刘银屏：《秦琼打擂》人物，罗成妻 刘娇：《金刀杨令公》人物，罗成妻 金小姐：淮南地区民间传说“罗成拴马桩”人物，罗成妻 罗松：《全寻亲》、《三全镇》人物，罗艺与姜小姐之子 齐氏：《全寻亲》、《三全镇》人物，罗松妻 罗春：《三十六英雄》、《兴唐传》人物，罗艺与姜氏之子 罗周：《打登州》等鼓词中人物，罗艺义子 胡小姐：《大破孟州》系列鼓词中出场，罗周妻子 罗安：《说唐后传》人物，罗家老家人，罗仁生父 罗忠：扬琴戏《罗通扫北》人物，罗艺义子 周玉萍：扬琴戏《罗通扫北》人物，罗忠妻 第2代 罗通：《说唐后传》中为窦氏和罗成之子，李世民义子，子弟书中为罗成与庄翠琼之子，河南坠子书中为罗成与庄美容之子，杭州评话中为罗成与单彬彬之子，别名罗山动 屠炉小姐：《说唐后传》人物，屠封之女，新婚之夜被罗通辱骂后自尽 史小姐：《说唐后传》人物，史大奈之女，一些评书中叫史秀英，罗通妻 秦氏1：《秦英征西》人物，罗通征西时所娶两位夫人之一 耿氏：《秦英征西》人物，罗通征西时所娶两位夫人之一 秦氏2：京剧《哭红堂》人物，秦怀玉妹，罗通妻 秦月娥：坠子书《罗元下山》等作品人物，罗通妻 朱赛花：坠子书《罗元下山》等作品人物，罗通妻 郎金定：坠子书《罗元下山》等作品人物，罗通妻 罗仁：《说唐后传》人物，家人罗春之子，窦夫人义子，《三十六英雄》中为罗春之子 罗焕：《全寻亲》等鼓词中人物，罗松之子 宿小姐：《全寻亲》人物，罗焕未婚妻 焦金娥：豫剧《饿虎山》、《罗焕跪楼》人物，罗焕妻 徐桂芝：豫剧《饿虎山》、《罗焕跪楼》人物，罗焕妻 罗素梅：鼓词《平东莱》人物，罗松女 程万里：鼓词《平东莱》人物，程咬金子，罗素梅夫 罗阿大：《隋唐演义》人物，罗成与窦线娘之子 罗阿二：《隋唐演义》人物，罗成与花又兰之子 罗春：罗家家人，京剧《淤泥河》中为罗成义子 罗开道：陈荫荣评书《兴唐后传》人物，罗春子 罗金：扬琴戏《罗通扫北》人物，罗忠子 第3代 罗章：罗通与史小姐之子，《秦英征西》中表字奉文 红月娥：《秦英征西》鼓词中人物，罗章妻 李月英：《秦英征西》鼓词中人物，罗章妻 罗元：河南坠子《罗元下山》系列人物，长眉大仙弟子，罗通与郎金定子 罗天雄：河南坠子《罗元下山》系列人物，罗焕子 洪英：河南坠子《罗元下山》系列人物，安南公主，罗天雄妻 罗云：《姚俊征南》人物，罗奂子 颜氏：《姚俊征南》人物，罗云妻 第4代 罗昌：《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反唐》中为罗章次子，绰号笑面虎 罗英：《反唐演义》人物，罗章长子，杭州评话中为罗章与李月英子 白霞然：《反唐演义》人物，白云之女，疑似与罗英有姻缘 罗素姑：《隋唐演义》人物，花又兰重孙女 罗红：《罗红征南》人物，罗章与红月娥之子 罗凤：杭州评话人物，罗章与冯月娥女 罗琴：杭州评话人物，罗章与冯月娥女 罗强：杭州评话人物，罗章与李月英子 罗玉梅：《姚俊征南》人物，罗云与颜氏长女 薛雷：《姚俊征南》人物，薛克虎子，罗玉梅夫 罗玉山：《姚俊征南》人物，罗云与颜氏二子 白玉媚：《姚俊征南》人物，罗玉山妻 罗兵：《姚俊征南》人物，疑似罗成之后 第5代 罗采：《隋唐演义》人物，窦线娘玄孙 罗洪：《月唐演义》人物，人称金枪罗洪，《罗家将》中称其为罗章之子 罗洪2：《姚俊征南》人物，罗兵子 罗昆：《薛雷扫北》人物，罗英子 罗参：《薛雷扫北》人物，罗英子 第6代 罗少保：《月唐演义》人物，罗洪子，绰号玉美人 黄玉霞：《月唐演义》人物，逍遥王黄霸之女，罗少保妻 朱赛花：《月唐演义》人物，黄玉霞表妹，罗少保妻 罗赛金：《月唐演义》人物，罗洪女，嫁郭子仪 郭子仪：《月唐演义》人物，罗赛金夫 罗明玉：《苦喜传》人物 罗明吉：《苦喜传》人物，捷兴侯 第7代 罗谏：《残唐飞虎传》人物，罗昌玄孙 罗灿：《罗家将》人物，即《粉妆楼》中罗灿，罗贵之父 第8代 罗玉宝：《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 罗山英：《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罗玉宝姐妹 尉迟善：《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罗山英夫 罗贵：《罗家将》，越国公扫南王，罗灿之子 王金花：《罗家将》，罗贵妻 白月英：《罗家将》，罗贵妻 秦月英：琴书版《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秦琼之后，罗贵妻 第9代 罗叔玉：《苦喜传》人物，罗明玉重孙，飞虎星，英王 张氏：《苦喜传》人物，罗叔玉妻 罗增：《粉妆楼》人物，字世瑞，《罗家将》中为罗少保子 秦氏：《粉妆楼》人物，秦琼之后，罗增妻 罗渊：《罗家将》人物，字湘豹，罗贵与秦氏/王金花之子，聚将星 马玉梅：《罗家将》人物，五梅七枪之一，罗湘豹妻 卢素梅：《罗家将》人物，五梅七枪之一，罗湘豹妻 葛金梅：《罗家将》人物，五梅七枪之一，罗湘豹妻 岳银梅：《罗家将》人物，五梅七枪之一，罗湘豹妻 鲁常梅：《罗家将》人物，五梅七枪之一，罗湘豹妻 罗文龙：《罗家将》人物，广成子弟子，罗贵次子 曹凤兰：《罗家将》人物，罗文龙妻 鄂里香花：《罗家将》人物，沙陀国公主，罗文龙妻 第10代 罗灿：《粉妆楼》人物，罗增长子，绰号粉面金刚 马金锭：《粉妆楼》人物，罗灿妻 罗焜：《粉妆楼》人物，罗增次子，白虎星，绰号玉面虎 柏玉霜：《粉妆楼》人物，柏文连之女，罗焜妻 程玉梅：《粉妆楼》人物， 程凤之女，罗焜妻 祁巧云：《粉妆楼》人物，祁子富之女，罗焜妻 秋红：《粉妆楼》人物，柏玉霜使女，罗焜侧室 罗猛：《说唐四传》人物，罗叔玉之子，白虎星，东辽王 单公花梅：《说唐四传》人物，原名单宝钏，九天玄女赐名单公花梅，罗猛妻 罗兴：《说唐四传》人物，罗明吉四世孙，字社催 罗丹：《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太乙真人弟子，罗湘豹与马玉梅子 罗金婵：《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罗湘豹与卢素梅女 罗英：《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罗湘豹与葛金梅子 罗孝：《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罗湘豹与岳银梅子 罗忠：《五梅七枪反唐传》、《罗家将》人物，《反唐传》中为罗湘豹与鲁常梅子，《罗家将》中字敬孝，为罗湘豹与马玉梅子 张金凤：《罗家将》人物，罗忠未婚妻 朱金萍：《罗家将》人物，罗忠未婚妻 罗兴：《罗家将》人物，字报国，罗文龙与曹凤兰子 第11代 罗吉：《契僻传》人物，罗猛之子 罗青梅：《契僻传》人物，罗猛之女 薛寒：《说唐五传》人物，罗青梅夫 罗雄：《契僻传》、《羌胡传》人物，罗兴子 徐氏：《说唐五传》人物，罗雄原配夫人 李班梅：《说唐五传》人物，秦王之女，罗雄继室 第12代 罗海：《羌胡传》人物，罗吉之子 罗强：《羌胡传》人物，罗雄与徐氏之子 乔云英：《羌胡传》人物，罗强妻 曹莹莹：《羌胡传》人物，罗强妻 秦淑英：《羌胡传》人物，兴燕公主，庶王之女，罗强妻 林晓英：《羌胡传》人物，罗强妻 林庆英：《羌胡传》人物，罗强妻 罗喜春：《羌胡传》人物，罗雄与徐氏之女，英宗皇帝之东贵妃 李宁：《契僻传》、《羌胡传》人物，李天之子，李渊十世孙，英宗皇帝，罗喜春夫 罗先：《羌胡传》人物，罗雄与李班梅之子 第13代 罗灿：《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罗灿 罗弘信：《北宋倒马金枪传》、《残唐飞虎传》人物，魏州王，罗英之后 第14代 罗信：《寒风传》人物，罗灿之子，东平王 罗兆威：《北宋倒马金枪传》、《残唐飞虎传》人物，罗弘信子 第15代 罗汉生：苏北大鼓《飞龙传》、《北宋倒马金枪传》人物，南唐越国王，罗兆威子 罗彦生：苏北大鼓《飞龙传》人物，南唐扫殿王 第16代 罗云：苏北大鼓《飞龙传》人物，罗汉生子 罗英：《赵太祖三下南唐》、《北宋倒马金枪传》人物，南唐越国公，《金枪传》中为 罗汉生子 第17代 罗惠：苏北大鼓《北宋大金枪》人物，李煜义子 罗芳：字延惠，《北宋倒马金枪传》人物，罗英之子 第18代 罗谦：《万层楼全传》人物，也可能是罗家第十六代后人，唐末人物 第24代 罗延庆：《说岳全传》人物，早年从杨幺起义，后降岳飞 第25代 罗鸿：《说岳全传》人物，罗延庆之子，襄助岳雷扫北 第-1代 秦旭：《说唐全传》人物，秦琼祖父，秦彝父，北齐高官 第0代 秦彝：《说唐全传》人物，秦琼之父，北齐/南陈将官，连阔如评书字弼臣 宁胜珠：《说唐全传》人物，秦彝妻，秦琼之父 秦氏：秦彝之妹，嫁罗艺 罗艺：秦氏夫 第1代 秦琼：字叔宝，通常为左天蓬，杭州评话中为武曲星，胡国公 张氏：《说唐》、《隋史遗文》等作品中秦琼之妻 贾秀英：系列鼓词中人物，秦琼妻 景三春：滑县锣戏《火龙阵》、江苏梆子《红爬堂》人物，秦琼妻 第2代 秦怀玉：《大西唐鼓词》中说他姓秦名山字怀玉，秦琼与张氏之子 玉娥公主：《大西唐鼓词》人物，李世民之女，秦怀玉妻 银瓶公主：《说唐后传》、《说唐三集》人物，李世民之女，秦怀玉妻 单爱莲：《隋唐演义》人物，单雄信女，秦怀玉妻 马群英：《战越国》人物，秦怀玉妻 黄豹：系列鼓词中人物，贾秀英子，山东大鼓《响马传》中为秦琼义子 宋美英：山东大鼓《响马传》人物，黄豹妻 秦官喜：系列鼓词中人物，贾秀英子 秦月娥：系列鼓词中人物，贾秀英女 秦氏：京剧《哭红堂》人物，秦怀玉妹 罗通：罗成子，秦氏夫 秦用：《兴唐传》等评书人物，秦琼义子 第3代 秦汉：《说唐三集》、《反唐演义》人物，杭州评话中作秦泰，银屏公主与秦怀玉长子 刁月娥：《说唐三集》、《反唐演义》人物，秦汉妻 秦梦：《说唐三集》、《反唐演义》、《大西唐鼓词》人物，也作秦猛，银屏公主与秦怀玉次子 秦英：《秦英征西》等作品人物，字勇孝，揪头太岁，秦琼与贾秀英之孙，秦怀玉子 罗凤英：《黄河阵·万仙阵》人物，秦英妻 秦海：《反唐演义》人物，世袭胡国公 秦琮：《隋唐演义》人物，秦怀玉与单爱莲之子 张氏：《隋唐演义》人物，张德女，秦琮妻 秦瑀：《隋唐演义》人物，秦怀玉与单爱莲之子 第4代 秦文：《反唐演义》人物，秦汉之子，杭州评话中为秦英之子 窦氏：《反唐演义》人物，秦文妻 秦氏：《反唐演义》人物，秦文胞妹，嫁大名府方表 方表：《反唐演义》人物，方侍中之子，秦文妹夫 秦方：《反唐演义》人物，秦文弟 秦摆花：《反唐演义》人物，秦文妹，嫁薛蚪 薛云：《反唐演义》人物，窦必虎与薛金莲之子，秦摆花夫 秦红：《说唐三集》人物，秦梦之子，绰号阔面虎 秦思孝：《隋唐演义》人物，秦琮与张氏之子 秦克孝：《隋唐演义》人物，秦琮与张氏之子 第5代 秦国模：《隋唐演义》人物，传胪 秦国桢：《隋唐演义》人物，状元 徐氏：《隋唐演义》人物，秦国桢妻 达奚盈盈：《隋唐演义》人物，秦国桢妻 秦氏：《绿牡丹》人物，余谦妻 余谦：《绿牡丹》人物，骆家家人之子，人称“多胳膊余谦”，秦氏夫 秦杰：《薛雷扫北》人物，秦方子 第6代 秦洪：《月唐演义》人物，绰号金面天王 第8代 秦苏：《罗家将》人物 王氏，《罗家将》人物，秦苏妻 第9代 秦仁杰：《苦喜传》人物，镇国公 秦良臣：《罗家将》人物，曾用名灵思国，秦苏与王氏长子 秦小雷：《罗家将》人物，黄石公弟子，秦苏与王氏次子 第10代 秦双：《粉妆楼》人物 秦氏：《粉妆楼》人物，秦琼之后，罗增妻 罗增：《粉妆楼》人物，秦氏夫 秦龙：《说唐四传》人物，秦仁杰之子 王淑兰：《全家福》人物，秦龙妻 秦秋：《契僻传》人物，秦龙堂兄 海氏：《羌胡传》人物，秦泽先母 第11代 秦环：《粉妆楼》人物，秦双子，绰号金头太岁 秦俊彪：《殇妖传》、《契僻传》、《羌胡传》人物，秦龙之子，白虎星君，汉盖王 唐文梅：《契僻传》、《羌胡传》人物，秦俊彪妻 周兰春：《契僻传》人物，秦俊彪妻 冯春香：《羌胡传》人物，秦俊彪妻 秦玉：《契僻传》人物，秦秋之子 秦坤：《契僻传》人物，秦秋之子 秦泽先：《契僻传》人物，秦仁杰孙，海氏子 第12代 秦孙山：《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与冯春香子 边山华：《羌胡传》人物，碣石国公主，秦孙山妻 秦钢：《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与唐文梅子 白晓峰：《羌胡传》人物，泽经星君，秦俊彪义子 解兰花：《羌胡传》人物，白晓峰妻 王彪：《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义子 周云：《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义子 宏晓乔：《羌胡传》人物，周云妻 钱禄：《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义子 武春华：《羌胡传》人物，碣石王边罗义女，钱禄妻 姚保：《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义子 许田：《羌胡传》人物，秦俊彪义子 宏晓英：《羌胡传》人物，宏晓乔姐，许田妻 钟闻：《羌胡传》人物，字旭亮，秦俊彪义子 秦金娘：《羌胡传》人物，英宗贵妃 李宁：《契僻传》、《羌胡传》人物，李天之子，李渊十世孙，英宗皇帝，秦金娘夫 第13代 秦环：《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秦环 秦澍：《寒风传》人物，汉盖王，应为秦俊彪之孙 第14代 秦汉：《寒风传》人物，秦华之子 秦书汉：《寒风传》人物，秦澍之子 第16代 秦风：《赵太祖三下南唐》人物 秦遥：苏北大鼓《北宋大金枪》人物 第0代 薛恒：征东系列人物，薛仁贵祖父 第1代 薛雄：征东系列人物，薛仁贵伯父 薛英：征东系列人物，薛仁贵父，杂剧中多称薛大伯 潘氏：征东系列人物，薛仁贵母，薛英妻 李氏：《龙门隐秀》人物，薛仁贵母，薛大伯妻 王氏：《飞刀对箭》人物，薛仁贵母，薛大伯妻 第2代 薛礼：字仁贵，白虎星，罗成转世 柳氏：史实人物，名字有迎春、金定、金花、银环等 樊绣花：《说唐后传》人物，樊哙之后，杭州评话中作樊赛花，薛仁贵妻 樊金定：《三皇剑》人物，薛仁贵妻 小喜：《隋唐演义》人物，萧皇后贴身宫女，被武则天许配给薛仁贵 徐夫人：明刊本《薛仁贵荣归故里》人物，徐茂公女，薛仁贵妻 公主：元刊本《薛仁贵荣归故里》人物，唐公主，薛仁贵妻 王宝钏：东干故事《白袍薛仁贵》人物，薛仁贵妻 第3代 薛丁山：薛仁贵与柳氏之子，《说唐三集》中为金童转世，《大西唐鼓词》中有一别名薛文举 樊梨花：黎山老母弟子，天魔女临凡，薛丁山妻 尉迟兰英：《金貂记》人物，尉迟恭之女，薛丁山妻 宝珠公主：《定天山》人物，高丽公主，薛丁山妻 高兰英：《反唐演义》人物，薛丁山妻 高琼英：《反唐演义》人物，薛丁山妻 陈金定：《混唐后传》、《征西演义》、《说唐三集》人物，薛丁山妻 程金定：《反唐演义》人物，薛丁山妻 窦仙童：《说唐三集》人物，薛丁山妻 如氏：《秦英征西》人物，薛丁山妻 王氏：《秦英征西》人物，薛丁山妻 王玉娘：《黄河阵》人物，薛丁山妻 薛景山：《三皇剑》人物，薛仁贵与樊金定之子 窦金莲：《三皇剑》人物，薛景山妻 薛金莲：薛仁贵与柳氏之女 窦一虎：《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三皇剑》人物，窦仙童/窦金莲兄弟，薛金莲夫 第4代 薛猛：《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三集中为薛丁山次子，母亲为窦仙童，反唐中为薛丁山长子，母亲为高兰英 张氏，《反唐演义》人物，薛猛妻 王氏：《说唐三集》人物，薛猛妻 马氏：京剧《阳和摘印》人物，薛猛妻，薛蛟母 薛勇：《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三集中为薛丁山长子，母亲为陈金定，反唐中为薛丁山次子，母亲疑似高琼英 薛夫人：《说唐三集》人物，与徐贤妻子王氏为姑舅姊妹，薛勇妻 薛兴：《说唐三集》人物，薛家家仆，薛蚪义父 邵氏，《反唐演义》人物，薛勇妻 薛刚：薛丁山与樊梨花之子，杨蕃转世，三集中为五鬼星，反唐中为九丑星，绰号通城虎，樊梨花与薛丁山子 纪鸾英：《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薛刚妻 披霞公主：《反唐演义》人物，新唐国王纳罗之女，刘林仙评书中作罗素梅，薛刚妻，白佩玉评书《续少西唐演义》中为云南王阮洪山之女，薛强妻 披麻公主：《说唐三集》人物，西唐国主张天宝之女，薛刚妻 罗克梅：杭州评话人物，西辽公主，金刀圣母弟子，薛刚妻 马氏：东干故事《薛葵儿》人物，薛葵母，可能是薛刚妻 薛强：《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三集中为薛丁山与樊梨花子，反唐中为薛丁山与程金定子，杭州评话中为薛丁山与高兰英子 孟九环：《反唐演义》人物，大宛国公主，薛强妻 金镖公主：《说唐三集》人物，八叉山朱林之女，圣母娘娘徒弟，薛强妻 李月娥：京剧《阴阳镜》中薛强之妻 薛云：《反唐演义》人物，原名窦希玠，薛金莲与窦必虎之子，杭州评话中为薛猛之子 飞镜公主：《反唐演义》人物，元妙仙姑弟子，武则天堂弟武丹池之女，薛云妻 薛海：本子故事《薛海征西》人物，薛丁山之子 韩丁：本子故事《薛海征西》人物，薛海妻 薛应龙：《说唐三集》人物，樊梨花义子，北海小金龙转世 神女：《说唐三集》、《芦花河》人物，王母侍女，《说唐三集》中诈称自己为乌利黑妹，《芦花河》中化名白小姐，薛应龙妻 黑龙公主：《少西唐演义》人物，哈密国公主，薛应龙妻 薛义：《说唐三集》等作品人物，即出卖薛刚之人，《说唐三集》中名叫薛应举，山西人，与薛家无血缘关系，《反唐演义》中名叫薛义，山西绛州人，与薛家无血缘关系，杭州评话中为薛仁贵伯父义孙，《续少西唐演义》中姓薛名义字应举，为薛丁山堂侄 王氏：《说唐三集》、《续少西唐演义》人物，薛义妻 杨氏：《反唐演义》人物，薛义妻 第5代 薛蛟：《反唐演义》、《说唐三集》、《月唐演义》人物，三集中为薛勇之子，反唐中为薛猛与张氏之子，京剧中为薛猛与马氏之子，月唐中为丧门星转世 安阳公主：《反唐演义》人物，中宗李显之女，薛蛟妻 尚姣英：《反唐演义》人物，尚师徒之后，尚元培之女，薛蛟妻 薛斗：《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三集》中为薛猛之子，《反唐》中为薛勇与邵氏之子 秦摆花：《反唐演义》人物，秦文妹，薛斗妻 马金玲：《续秦英征西》、《薛雷扫北》人物，薛斗妻 薛葵：《反唐演义》、《说唐三集》人物，薛刚与纪鸾英之子 端阳公主：《反唐演义》人物，中宗李显之女，薛葵妻 女新娥：东干故事《薛葵儿》人物，薛葵妻 薛云：淮海锣鼓《薛刚二反唐》人物，薛刚子 薛孝：《说唐三集》人物，薛强与金镖公主之子，《薛雷扫北》中为薛强三子 盛兰英：《说唐三集》人物，潼关盛元杰之女，薛孝妻 薛勇：《绿牡丹》人物，薛刚侄子，疑似为薛强之子 薛琪：《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长子 薛琼：《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次子 薛瑶：《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三子 薛璜：《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四子 薛瑛：《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五子 薛璟：《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六子 薛(王喜)：《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七子 薛魁：《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八子 薛金花：《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长女 薛银花：《反唐演义》人物，薛强与孟九环次女 薛伟：杭州评话人物，薛强与新唐公主之子 薛唐：杭州评话人物，薛强与新唐公主之子 薛平：《薛雷扫北》人物，史有其人，为薛仁贵曾孙，《薛雷扫北》中为薛强之子 薛云：《薛雷扫北》人物，薛强二子 薛齐：《薛雷扫北》人物，薛强四子 第6代 薛金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腾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应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瑞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飞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云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祥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玉龙：《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八子之一 薛志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四子之一 薛瑞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四子之一 薛忠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四子之一 薛孝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四子之一 薛文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葵子 薛武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葵子 薛岛：《重重喜》人物 薛雷：《薛雷扫北》人物，薛葵子 单秀英：《薛雷扫北》人物，薛雷妻 薛霆：《薛雷扫北》人物，薛蛟子 白美玉：《薛雷扫北》人物，白文豹女，薛霆妻 薛林：《薛雷扫北》人物，薛斗与马金玲子 托罗霞：《薛雷扫北》人物，原名杨丑妮，牧羊国公主，薛林妻 王线女：《薛雷扫北》人物，王君可之后，王鹏女，薛林妻 铁里金娥：《薛雷扫北》人物，薛林妻 薛高：东干故事《薛葵儿》人物，薛葵与原配之子 薛纪：东干故事《薛葵儿》人物，薛葵与女新娥之子 薛虎：淮海锣鼓《薛虎征西》人物，薛刚孙 薛飞：《薛雷扫北》人物，字万里，广成子弟子，薛义与王氏孙 翠屏公主：《薛雷扫北》人物，李旦女，薛飞妻 袁秀兰：《薛雷扫北》人物，薛飞妻 郭子仪：《月唐演义》人物，义子 第7代 薛克虎：两版《月唐演义》人物，金石星临凡，薛蛟十五孙之一 白赛花：《月唐演义》人物，黎山老母弟子，薛克虎妻 薛克麒：《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薛克虎弟 薛克麟：《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薛克虎弟 薛克彪：两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姚俊征南》中作薛克标 薛克豹：两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姚俊征南》中作薛克孝 薛文杰：《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 薛文英：《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 薛天俊：《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 薛瑶仙：《重重喜》人物，薛岛之女 长孙贵：《重重喜》人物，长孙无忌之后，薛瑶仙夫 薛克龙：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寒：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冷：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林：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松：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天：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云：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彩：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峰：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蛟十三孙之一 薛克勤：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葵孙 薛克俭：郝艳霞版《月唐演义》人物，薛葵孙 薛克金：《姚俊征南》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 薛克银：《姚俊征南》人物，薛蛟十五孙之一 第8代 薛陶：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平辽王 薛雷：《姚俊征南》人物，五雷六闪之一，紫阳真人弟子，薛克虎子 薛银：《姚俊征南》人物，辽王 第9代 薛廷保：《苦喜传》人物 仁氏：《苦喜传》人物，薛廷保妻 薛乾：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薛陶长子 薛坤：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薛陶次子 薛梁：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薛陶三子 薛栋：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薛陶四子 薛银霜：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薛陶女 朱坤：《五梅七枪反唐传》系列人物，薛银霜夫 第10代 薛嵩：《说唐五传》人物，原名薛安郎，薛廷保之子，飞虎星转世，东洋老祖弟子 严都鲜花：《说唐五传》人物，薛嵩原配妻子 单英三姐：《殇妖传》人物，薛嵩妻 宏权娥：《说唐五传》人物，薛嵩妻 宏英兰：《说唐五传》人物，薛嵩妻 孟四娘：《殇妖传》人物，原名孟英兰，海王孟州公之女，昆仑山玉天仙女娘娘弟子，薛嵩妻 冯义娘：《契僻传》人物，薛嵩妻 第11代 薛寒：《说唐五传》人物，薛嵩与严都鲜花之子 段庆兰：《说唐五传》人物，段志玄之后，薛寒妻 罗青梅：《契僻传》人物，罗猛之女，薛寒妻 薛安：《契僻传》、《羌胡传》人物，乳名薛宝郎，薛嵩与冯义娘之子 宋百钏：《契僻传》人物，薛安妻 肖艳春：《羌胡传》人物，花果之仙弟子，薛安妻 第14代 薛虎：《寒风传》人物 薛崇：《残唐飞虎传》人物 第16代 薛吕：《赵太祖三下南唐》人物 薛松：苏北大鼓《北宋大金枪》人物，平辽王 第1代 尉迟恭：字敬德，别名胡敬德，通常是黑煞神转世，杭州评话中为天褐星 梅凤英：《大唐秦王词话》人物，尉迟恭原配夫人 金氏：《说唐全传》人物，尉迟恭原配夫人 黑夫人/黑金锭：《说唐全传》、《投唐记》、《征东》人物，孟海公妻，后改嫁尉迟恭 白夫人/白赛花：《说唐全传》、《投唐记》、《征东》人物，孟海公妻，后改嫁尉迟恭 罗小玉：《隋唐演义》人物，隋炀帝迎晖院夫人，被李渊许配给尉迟恭 第2代 尉迟宝林：尉迟恭与梅凤英/金氏之子 董金莲：京剧《董家山》人物，尉迟宝林妻 尉迟宝庆：《说唐后传》、《说唐三集》人物，尉迟恭与白夫人之子 尉迟号怀：《说唐后传》、《说唐三集》人物，尉迟恭与黑夫人之子 尉迟兰英：《金貂记》人物，薛丁山妻 薛丁山：《金貂记》中娶尉迟兰英为妻 奎基法师：《紫桃轩杂缀》人物，尉迟恭子 第3代 尉迟青山：《说唐三集》、《反唐演义》人物，《大西唐鼓词》中为尉迟宝林之子 金道公主：杭州评话人物，大摩国公主，尉迟青山妻 尉迟高岭：《反唐演义》人物 尉迟青宗：杭州评话人物 横道公主：杭州评话人物，大摩国公主，尉迟青宗妻 尉迟江：《秦英征西》人物 尉迟松：《秦英征西》人物 第4代 尉迟景：《说唐三集》人物，绰号白面虎 尉迟勃：《反唐演义》人物 尉迟连：《薛雷扫北》人物，曾化名王烈投奔北固 第7代 尉迟勃：《月唐演义》人物，黑虎星临凡，绰号小霸王 尉迟善：《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 罗山英：《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尉迟善妻 胡貂娥：《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狐仙，尉迟善妻 第8代 尉迟宗训：《苦喜传》人物，护国公 李氏：《苦喜传》人物，尉迟宗训妻 琴美：《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尉迟善义女 第9代 尉迟显德：《兴唐四传》人物，尉迟宗训之子 华松莲：《苦喜传》人物，尉迟显德妻 尉迟庆：《粉妆楼》人物 第10代 尉迟宝：《粉妆楼》人物，尉迟庆之子，绰号北海龙 尉迟平：《契僻传》、《羌胡传》人物，尉迟显德之子 尉迟钢：《粉妆楼》人物，尉迟平弟 第11代 尉迟龙：《羌胡传》人物，尉迟平之子 尉迟莲：《羌胡传》人物，尉迟芳之女，英宗皇帝之西贵妃 李宁：《契僻传》、《羌胡传》人物，李天之子，李渊十世孙，英宗皇帝，尉迟莲夫 第13代 尉迟宝：《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尉迟宝 第14代 尉迟文宝：《寒风传》人物，尉迟保之子 第0代 程有德：《说唐全传》人物，程咬金父 莫氏：《说唐全传》人物，程咬金母 程玉：连阔如《三十六英雄传》人物，字得臣，秦旭弟子，程咬金父 第1代 程咬金：大名程知节，《说唐全传》中为土府星转世 裴夫人：裴元庆的妹妹，《说唐》中叫裴翠云，《瓦岗寨》中叫裴兰英，程咬金妻 江涛：《隋唐演义》人物，隋炀帝和明院夫人，被李渊许配给程咬金 洪氏：豫剧《收程万虎》人物，程咬金妻 彭氏：《平东莱》系列鼓词人物，程咬金妻 王氏：豫剧《花打朝》人物，程咬金妻 李金花：潮剧《程咬金宿店》人物，程咬金妻 程咬钢：鼓词《金锁山》人物，程咬金族弟 第2代 程铁牛：程咬金与裴夫人之子 程万牛：《反唐演义》人物，程咬金子，反唐中程咬金有九子十三孙 程万里：《大西唐鼓词》、《平东莱》系列鼓词人物，原名彭万里，程咬金与彭氏之子 胡素英：《平东莱》系列鼓词人物，程万里妻 罗素梅：《平东莱》系列鼓词人物，罗松女，程万里妻 程万虎：《秦英征西》、豫剧《麒麟山》等人物，《秦英征西》中写作程万户，豫剧中为程万虎，程咬金与洪氏之子 程清：鼓词《斑鸠店》、《金锁山》人物，程咬金族侄，疑似为程咬钢之子 春香：鼓词《斑鸠店》、《金锁山》人物，程清妻 侯文龙：《兴唐后传》人物，人称小奉先，程咬金义子 侯文虎：《兴唐后传》人物，人称恶面神，程咬金义子 侯文彪：《兴唐后传》人物，人称无敌将，程咬金义子 侯文豹：《兴唐后传》人物，人称小霸王，程咬金义子 第3代 程千忠：《说唐三集》人物，程铁牛之子 程通：《秦英征西》、《说唐三集》、《大西唐鼓词》等作品中人物，《秦英征西》中为程万户子，绰号痴虎 程飞虎：《说唐三集》、《薛雷扫北》人物，《薛雷扫北》中为程通之子 程风儿：杭州评话人物 罗音：杭州评话人物，西凉公主，程风儿妻 程雀儿：杭州评话人物 罗浮：杭州评话人物，西凉公主，程雀儿妻 冉登：徐州大鼓《兵困皇陵》人物，程咬金孙媳 第4代 程月虎：《说唐三集》、《薛雷扫北》人物，《三集》中应为程千忠之子，绰号太岁，《薛雷扫北》作程越虎，为程通之子 第6代 程友春：《月唐演义》人物，绰号鬼头太岁 苏成英：《月唐演义》人物，奸臣苏敬宗之女，程友春妻 第7代 程佩：《薛刚反唐续》人物，程咬金重孙子的重孙子，人称程六辈，《粉妆楼》原作中程佩是程凤之子，刘林仙评书中将二人关系颠倒了 第8代 程汉英：《罗家将》人物，鲁王 第9代 程凤：《粉妆楼》人物 程恭业：《苦喜传》、《全家福》人物 程金雷：《罗家将》人物，毛遂、孙膑弟子 曹凤仙：《罗家将》人物，程金雷妻 第10代 程四海：《说唐四传》人物，程恭业之子，白帝王、静王 程佩：《粉妆楼》人物，程凤子，绰号八眼虎 程玉梅：《粉妆楼》人物，程凤女，罗焜妻 罗焜：《粉妆楼》人物，程玉梅夫 第11代 程忠爱：《契僻传》人物，程四海之子，白帝王 第12代 程徐荣：《羌胡传》人物，程忠爱子 段茂虎：《羌胡传》人物，程忠爱义子 第13代 程佩：《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程佩 第14代 程忠保：《寒风传》人物，程佩之子 第16代 程飞虎：《赵太祖三下南唐》人物 程风：白佩玉版《五代演义》人物 第17代 程普：豫剧《下南唐》、《北宋倒马金枪传》人物，程飞虎子 杨琪:《北宋倒马金枪传》人物，杨业八女，即杨八姐，程普妻 第0代 徐盖：历史人物，徐茂公父，《大唐秦王词话》中有提及 第1代 徐茂公：原名徐世勣，字懋功，后被赐姓李，又出于避讳改名李勣，有左辅星、天机星、文曲星三种说法 袁紫烟：《隋唐演义》人物，炀帝贵人，徐世绩妻 沈落雁：《大唐双龙传》人物，瓦岗美人儿军师 第2代 王氏：《隋史遗文》人物，王伯当之女，配徐茂公之子 徐氏：明刊本《薛仁贵荣归故里》人物，徐茂公女，薛仁贵妻 薛仁贵：徐氏夫 徐梁：《说唐三集》人物，疑似为徐敬业，徐茂公子 徐敬业：《隋唐演义》、《说唐三集》、《反唐演义》等作品人物，历史上、《隋唐演义》中为徐茂公孙子，《反唐》中为徐茂公子 徐敬猷：《反唐演义》人物 徐德：《三十六英雄》人物，徐茂公子 第3代 徐美祖：《反唐演义》人物，徐敬业长子 徐嗣先：《反唐演义》人物，徐敬业次子 徐成孝：《反唐演义》人物，徐敬业三子，后为西徐国威武皇帝，国号大英 徐孝德：《反唐演义》人物，徐敬猷长子，玉鼎真人弟子 徐孝思：《反唐演义》人物，徐敬猷次子，换薛蛟之人，法场上被救走 徐策：《法场换子》、《举鼎观画》等系列戏剧人物，刘林仙评书《薛刚反唐》中字敬尤 徐贤：《说唐三集》人物，徐茂公侄孙 王氏：《说唐三集》人物，徐贤之妻 第4代 徐青：《说唐三集》人物，徐贤之子，换薛蛟之人，殴兜祖师弟子 徐金斗：杭州评话、刘林仙版《薛刚反唐》人物，徐策之子，换薛蛟之人 徐亮：《月唐演义》人物，徐美祖之子 第5代 徐代：《月唐演义》人物，徐亮之子 徐氏：《隋唐演义》人物，秦国桢之妻 秦国桢：《隋唐演义》人物，秦琼玄孙 第6代 徐汉文：《月唐演义》人物，徐代之子，孙膑弟子 李玉梅：《月唐演义》人物，李林甫孙女，徐汉文妻 第8代 徐元：《唐朝第七个故事》人物 徐迪：《罗家将》人物 徐杰：《罗家将》人物，徐迪二弟 第9代 徐锐：《粉妆楼》人物，瓒邑郡王 徐允：《苦喜传》人物 徐英：《罗家将》，字宏仙，徐迪子 徐金珠：《罗家将》人物，徐杰长女 徐金龙：《罗家将》人物，本名韩金龙，徐杰养老女婿，徐金珠夫 徐玉珠：《罗家将》人物，徐杰次女 杨元：《罗家将》人物，吊客星，徐玉珠夫 第10代 徐国良：《粉妆楼》人物，徐锐之子，绰号南山豹 徐世黎：《苦喜传》人物，徐允之子 第11代 徐恭明：《羌胡传》人物，徐世黎侄 徐良：《契僻传》人物，疑似为徐世黎子 第13代 徐国良：《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徐国良 第14代 徐元平：《寒风传》人物，徐国良之子 第1代 马三宝，也作马三保，杭州评话中为双尾吊客星 马宗：《说唐全传》人物，马三保同胞二弟 马有周：《说唐全传》人物，马三保同胞三弟 第2代 马继龙：京剧《麒麟山》人物，马三保子 牛氏：《反唐演义》人物，牛健之女，马登之母 马龙：杭州评话人物，马三保子 马虎：杭州评话人物，马三保子 马如龙：《三十六英雄》人物，马三保子 马道：刘林仙版《罗通扫北》人物，马三保子 马士魁：刘林仙版《五女兴唐》人物，殷开山子 第3代 马腾云：《大西唐鼓词》人物 马士珍：《秦英征西》人物 马忠：《锁阳城》人物，陈国公 马政：《反唐演义》人物，顺国公 第4代 马登：《反唐演义》人物，武国公 张华瓶：杭州评话人物，马登妻 马周：史实人物，刘林仙评书《薛刚反唐》中为马三保之后，马登之兄 林氏：《反唐演义》人物，马周原配 李湘君：《反唐演义》人物，马周二夫人 马氏：《反唐演义》人物，马周妹，嫁申家，申婉兰之母 王媪：《穷马周遭际卖䭔媪》人物，马周妻 第4代 马成：《反唐演义》人物，马登之子 马天龙：杭州评话人物，马登与张华瓶子 马成龙：刘林仙评书《薛刚反唐续》、《粉妆楼》人物，即《粉妆楼》中马成龙，马登与张华瓶子 第6代 马固：《月唐演义》人物 第7代 马龙：《月唐演义》人物，马固长子，绰号醉太保 马虎：《月唐演义》人物，马固次子，绰号铁背金刚 马标：《月唐演义》人物，字玉飞，马固三子，绰号飞燕子、天贼星 刘玉莲：《月唐演义》人物，刘弘基之后，马标妻 第7代 马宽：《罗家将》人物 丁彩兰：《罗家将》人物，马宽妻 第8代 马坤：《罗家将》人物，马宽与丁彩兰之子，玉金龙下界 马威：《罗家将》人物，字飞天，马宽与丁彩兰之子，马坤弟 第9代 马成龙：《粉妆楼》人物，世袭定国公，忠勇成平王 马麟献：《苦喜传》人物，马三保八世孙 马金凤：《罗家将》人物，马威女 马雷雷：《罗家将》人物，上界擂鼓童子转世，长眉大仙弟子，马威子 乌里金凤：《罗家将》人物，顺宗义妹安宁公主，马雷雷妻 第10代 马金锭：《粉妆楼》人物，马成龙女，罗焜妻 罗焜：《粉妆楼》人物，马金锭夫 马瑶：《粉妆楼》人物，马成龙之子 谢灵花：《粉妆楼》人物，谢映登之后，马瑶妻 马虎：《说唐四传》人物，马麟献之子 第11代 马树：《契僻传》人物，马虎之子 第12代 马天钢：《羌胡传》人物，马树五子之一 马天龙：《羌胡传》人物，马树五子之一 马天丕：《羌胡传》人物，马树五子之一 马天鸿：《羌胡传》人物，马树五子之一 马天平：《羌胡传》人物，马树五子之一 第13代 马瑶：《寒风传》人物，即《粉妆楼》中马瑶 第14代 马伟：《寒风传》人物，马瑶之子 第16代 马天寿：苏北大鼓《北宋大金枪》人物，寿州王 第17代 马官保：苏北大鼓《北宋大金枪》人物，马天寿子 第1代 段志玄：因为避讳等原因，也写作段志元、段志远、段志贤等，《大西唐鼓词》中别名段贵 李韫珠：《呼雷驳》人物，李如珪妹，段志玄妻 段志贤：《呼雷驳》人物，段志玄兄 白玉英：《呼雷驳》人物，段志贤妻 倩云：《呼雷驳》人物，婢女，段志贤妻 第2代 段林：《说唐后传》、《说唐三集》人物，段志玄二子之一 段亭：《大西唐鼓词》人物，段贵子，苏北大鼓中作段廷 第3代 段仁：《说唐三集》人物 段滕贤：《说唐三集》人物 段吉节：《反唐演义》人物，褒国公 段亮：《大西唐鼓词》人物，段亭之子 段茂：《秦英征西》人物 段美：《锁阳城》人物，景国公 第8代 段玉：《罗家将》人物，罗湘豹二姨夫 王银花：《罗家将》人物，王金花妹，段玉妻 第9代 段忠：《粉妆楼》人物 段贵汉：《契僻传》人物 段金刚：《罗家将》人物，段玉子 段小虎：《罗家将》人物，道德真君弟子，段玉子，段金刚弟 第10代 段庆兰：《契僻传》人物，段贵汉女，海碧国公主 薛寒：《契僻传》人物，段庆兰夫 第11代 段茂峰：《羌胡传》人物，非段贵汉系后裔 段茂虎：《羌胡传》人物，段茂峰弟 张喜娘：《羌胡传》人物，乳名张二姐，段茂虎妻 第1代 殷开山 第2代 殷温娇：《西游记》附录人物，殷开山女，小名“满堂娇”，唐僧母，殷开山女 陈光蕊：《西游记》附录人物，殷小姐夫，唐僧父 殷洪：刘林仙版《五女兴唐》人物，殷开山子 第3代 殷魁：《秦英征西》人物 殷干国：《反唐演义》人物，郓国公 第4代 殷友：《反唐演义》人物，玉津关守将，昌国公 殷国泰：《反唐演义》人物，汉阳守将，兴国公 第5代 殷楚鸦：《反唐演义》人物，殷友之女 赵武：《反唐演义》人物，秦文义弟，殷楚鸦夫 第7代 殷氏：《吕洞宾飞剑斩黄龙》人物 第9代 殷飞：《罗家将》人物 第10代 殷文：《殇妖传》人物 张氏：《殇妖传》人物，殷文妻 第11代 殷庭盖：《殇妖传》人物，殷文子 第14代 殷良：《寒风传》人物 第0代 伍建章：《说唐全传》人物，隋朝宰相 第1代 伍云召：《说唐全传》、《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天下第五，伍建章子，《忠孝勇烈木兰传》中出家，法号丧吾 贾氏：《说唐全传》人物，伍云召妻 韩氏：《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伍云召妻 伍天锡：《说唐全传》人物，伍云召族弟，天下第六 李称金：《说唐全传》人物，伍天锡妻 伍魁：《说唐全传》人物，伍建章族侄 伍亮：《说唐全传》人物，伍建章族侄 第2代 伍登：《说唐全传》人物，伍云召子 第3代 伍雄：《说唐三集》人物，伍登子 伍烈：《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伍登子 谌氏：《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谌于飞女，伍烈妻 第4代 伍玉：《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伍烈子 伍琼：《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伍烈子 伍玖：《忠孝勇烈木兰传》人物，伍烈子 第7代 伍雄：《月唐演义》人物，东平四十八将之一 第1代 刘弘基 第3代 刘可达：《大西唐鼓词》人物 刘英：《反唐演义》人物，护国公 刘志常：刘林仙版《罗通扫北》人物，刘弘基子 第5代 刘刚：《月唐演义》人物 殷氏：《月唐演义》人物，刘刚妻 第6代 刘玉莲：《月唐演义》人物，刘刚女 马标：《月唐演义》人物，刘玉莲夫 第9代 刘义宁：《苦喜传》人物，刘弘基八世孙 第10代 刘农：《苦喜传》、《全家福》人物，刘义宁子 刘保：《苦喜传》、《全家福》人物，刘义宁子 第11代 刘顺：《契僻传》人物，刘农之子 第14代 刘义重：《寒风传》人物 第0代 单珪：连阔如评书《三十六英雄》人物，字敬臣，单雄信父 单道：陈荫荣评书《兴唐传》人物，单雄信父 第1代 单雄忠：《隋史遗文》、《说唐全传》中叫单道，字雄忠，单雄信兄，陈荫荣评书《兴唐传》中作单达 单雄信：姓单名通字雄信，青龙星临凡 千花公主：《大唐秦王词话》人物，王世充女，单雄信妻 王青英：《说唐全传》人物，王世充妹，单雄信妻 崔氏：《隋唐演义》人物，崔长仁女，单雄信妻 单彬彬：杭州评话《隋唐演义》人物，电视剧中叫单冰冰，单雄信妹 罗成：单彬彬夫 单安：《隋唐演义》人物，单雄信管家 第2代 单天常：《说唐后传》人物，单雄信子 单爱莲：《隋唐演义》人物，单雄信与崔氏女 单金莲：秦腔《斩单童》人物，单雄信与公主之女 秦怀玉：《隋唐演义》等作品人物，单爱莲夫 单安：锣戏《斩单雄信》人物，单雄信子 第3代 单良：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单天常子 第5代 单亭：《月唐演义》人物 单孝天：《薛雷扫北》人物 第6代 单桂英：《月唐演义》人物，单亭之女，李亨妻 李亨：《月唐演义》人物，唐肃宗，单桂英夫 单守豹：《姚俊征南》人物， 单秀英：《薛雷扫北》人物，单孝天女 薛雷：《薛雷扫北》人物，单秀英夫 第9代 单廷：琴书《五梅七枪反唐传》人物，单良之后 第14代 单义：《寒风传》人物 由于本文参考内容较多，因此仅列出比较重要的一些参考，分为书籍、论文、网页三类，以方便有需要的朋友进一步了解 1.书籍类 1.《曲海总目提要》：内含多种清初及之前传奇戏剧的摘要及考辩 2.《故宫珍本丛刊》：内含《大西唐鼓词》、《秦英征西》等 3.《俗文学丛刊》：内含众多民国时收集的民间戏曲剧本 4.《清代木刻鼓词小说考略》：山西大学教授李豫等编纂，内含多种清民之间鼓词小说内容提要 5.《古本小说集成》：内含数百种古典小说影印本 6.《蒙古族文学史》：内含蒙古本子故事摘要 7.《古本戏曲剧目提要》：内含多种古代戏剧内容摘要及考辩 2.论文类 1.马露霏. 清代薛家将戏女性形象研究[D].四川师范大学,2021. 2.孙晓东. 京剧“隋唐”故事戏研究[D].辽宁大学,2019. 3.彭知辉.《隋唐志传》成书年代考——兼论明前期的“抄本小说”[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05):116-118+128. 4.程毅中.试探《隋唐两朝志传》的渊源[J].文献,2009,No.121(03):67-78. 5.于盛庭.褚人获的生平及《隋唐演义》自序问题[J].明清小说研究,1988(04):48-57. 6.李福清,田艳秋,杨利芳.东蒙古民间说唱——以唐朝故事为例[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42(01):13-16. 7.梁玉玮.《说唐后传》叙评[J].河南图书馆学刊,2004(04):91-93. 8.白玉荣.《羌胡传》与前“四传”关系再论[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7(03):37-39. 9.策力木格. 隋唐历史演义小说在蒙古地区的口传[D].暨南大学,2016. 10.王岩.《倒铜旗》传奇的发现及其作者考辨[J].戏剧文学,2017,No.411(08):137-140. 3.网页类 1.戏曲文化网：www,http://xiquwenhua.com（由于直接复制网址会变成链接，因此将第一个“.”改成“，”，下同） 2.苏北大鼓人物整理：blog,http://sina.com.cn/s/articlelist_2572308960_1_1.html 3.说唐吧有关罗家人物的讨论：tieba,http://baidu.com/p/3098217388 4.罗成吧有关罗成的稀缺资料：tieba，http://baidu.com/p/1401948837?pn=2一、罗成的相关故事
1.《大唐秦王词话》：罗成初现世
1.1《大唐秦王词话》的相关情况
1.2 罗成在《大唐秦王词话》中的表现
1.3 白虎VS青龙系列故事探源
2.《隋史遗文》及其旧本初探
3.柳敬亭话本
4.《麒麟阁》&《倒铜旗》
4.1《麒麟阁》&《倒铜旗》的基本情况
4.2 《麒麟阁》&《倒铜旗》中罗成故事
5.《隋唐演义》
5.1《隋唐演义》的基本情况
5.2《隋唐演义》中罗成的情况
6.《说唐演义全传》
6.1《说唐演义全传》的基本情况
6.2《说唐演义全传》的十八条好汉
6.3《说唐演义全传》中的罗成形象
7.瓦岗系列鼓词
7.1 瓦岗系列鼓词的相关情况
7.2 罗松一脉的相关情况
7.2 系列鼓词中罗成的相关情况
8. 浅谈罗成形象演变
二、罗成后代的相关故事
一、《罗通扫北》
1.1《罗通扫北》的基本情况
1.2 扫北期间罗通的表现
二、征东系列
1. 《说唐后传》前的征东故事
1.1 元明间杂剧
1.2《薛仁贵征辽事略》
1.3《薛仁贵跨海征辽故事》
1.4《唐书志传》
1.5《隋唐两朝书志》
1.6《金貂记》
1.7 《白袍记》
1.8 《定天山》
2.《说唐后传》中的征东故事
3.征东期间罗家故事
三、征西系列
1.《金貂记》
2.《混唐后传》
3.《征西演义》
4.《说唐三集》
5.《反唐演义》所对应的征西
6.《大西唐鼓词》
7.《秦英征西》及其续作
8.《锁阳城》
9. 征西期间的罗家故事
四、反唐系列
1.《兴唐传》
2.《反唐演义》
3.《说唐三集》中的反唐部分
4.《法场换子》系列京剧
5.反唐部分的罗家故事
五、《月唐演义》及其续作
5.1《月唐演义》情况概述
5.2《姚俊征南》
六、《粉妆楼全传》
七、《罗湘豹征西》系列
八、蒙古本子故事
8.1《薛海征西》
8.2《唐朝第七个故事》
8.3《苦喜传》、《全家福》
8.4《殇妖传》、《契僻传》
8.5《羌胡传》
8.6《寒风传》
8.7《万层楼全传》
8.8 本子故事中的罗家人物
九、宋代故事中的罗家将
附录
一、罗、薛诸家将世系表
0.世系断定的相关说明
1. 罗家世系表
2. 秦家世系表
3. 薛家世系表
4.尉迟家世系表
5.程家世系表
6.徐家世系表
7.马家世系表
8.段家世系表
9.殷家世系表
10.伍家世系表
11.刘家世系表
12.单家世系表
二、重要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