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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国安
807
【伊犁老故事】(807):
大学生毕业后,到基层去,到工厂去,到社会主义建设的第一线去,接受锻练。把学习的书本知识和具体的实际相结合。走和工农相结合的道路。这是当年大学毕业生的真实写照。
作者大学毕业后,到霍城县3600个日日夜夜…。
真如作者所说: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是霍城。我曾在那里生活过,在那里艰苦奋斗过,我和那里的人们共饮一渠水,共享一片天。虽然酸、甜、苦、辣都尝了,但我吸取了做人的丰富营养。那是一片我永远不能忘怀的水利事业的处女地-------。
本期编辑:孙建国
霍 城 轶 事
作者:张国安
离开霍城已近四十年,但我的心与霍城紧紧相连。那是我血脉贲张,青春不再的十年,也是一生最投入的十年。
大学毕业时的张国安
如今虽已进入古稀,时而梦中又如进入当年的角色:某处山洪暴发,正在抗洪抢险;某地施工,材料供应不上,心急火燎------- 。
1965 年我从新疆八一农学院水利系毕业,分配到伊犁州工作。经历了社教和文革。在1970年9月,水利处的技术干部少数留在了州革委会生产指挥组。我这个最年轻的“老九”随水利处的大部分技术干部分配到伊犁直属县市。我分到霍城县水电局,开始了霍城工作的生涯。
修建县城自来水
上班不久,以栗寿山为主任的县革委会交给水电局的第一项任务是修建城镇自来水。
当时,水定镇是县城所在地。所有机关、居民用水都要到东面柳树巷水渠或西巴扎水渠拉、挑水。遇到冬季水渠停水,就要到东面沙尔布拉克河里去拉、挑水。用水艰难不说,水质就更无法保证了。上游洗涮,下游喝水。小虫、泥沙、有时还飘着马粪,家家户户都要备用大缸和明矾。
县革委会召开的计划会议把修建城镇自来水工程作为1971年的重大任务之一。
我们接受了这一项目之后,立即组织力量,作出技术设计,土建工程相继开工,机电设备和管路配套材料也要订购,一切工作按部就班地开了。 主管道所用的150mm 的铸铁管,需到自治区去采购,领导派我去办。
我到乌鲁木齐自治区计委,把县革委会的安排意见汇报之后。计委物资组××说,你们县的文件,只能管你们县的事,你们的项目能否列入计划,要全疆平衡之后再看。
当时我就傻了眼,县里正在动员全县机关干部、居民义务劳动,街道旁管沟都挖出来了,铸铁管还八字没有一撇,焦急万分呀!
星期天回到妈妈家中,和在自治区重工局钢铁处工作的大哥闲聊起这事。大哥说他认识计委物资组的××,他们一起开过生产协调会,试试看吧。
过了几天,大哥带着我又去了计委物资组。一进门就打了招呼,我心里就想,有门了。
果不其然,寒暄几句后,他就向××介绍说这是我弟弟,从霍城来,他们县计划修自来水工程,需要一些铸铁管。××马上问我要多少吨,我回答后,当即给我批了。
要我直接去自治区7008铸铁管生产厂提货。当时那个兴奋劲就不用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1975年霍城县举办规划学习班,后排左四为作者
自来水第一期工程如期完成了,城镇居民从此结束了去河坝挑水的苦差事,喝上了清洁的自来水。看到居民用上了自来水,我们的心里也感到甜滋滋的。
1974年北山沟水流量调查
1974年,霍城县遇到了解放以来罕见的大旱。原本依靠北山各山沟融雪灌溉水源的地表径流,大幅度衰减。
红旗公社、十月公社告急!果子沟牧场……胜利牧场告急!受旱的公社牧场占到全县的一大半。大片麦田缺水泛黄,干枯死亡。玉米无水播种。
一天,局长乔升武找到我说,老张,你看今年旱情这么重,县委领导想掌握全县的水情,你们业务组怎么做些工作?我说,这样吧,我和管水文的哈斯木江做个计划,对我县北部15条大小的有径流的山沟,进行一次实地勘测调查,摸清现有水量,供县领导参考。
乔局长同意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们准备了一些简易的水文测量设备及计算表格等和生活所需的衣物,并和有关的社场水管站联系,如何一起完成这次水情实测和调查工作。
行走的路线按照霍城县各山沟河流的地理位置,沿着北山边,从东往西推着走。沿途没有大的公路,仅有山边马路或一些羊肠小路,只能骑马。
一切就绪后,我们两人骑马就从县城出发了。顺沙尔布拉克沟北上,到最东面的白杨沟约50多公里,走了近一天,才走到白杨沟,与早在这里等我们的红旗公社水管站老杨汇合。
伊犁白杨(编辑网摘)
白杨沟里溪流两岸都长着笔直的白杨树,因而命名为白杨沟。看到这一排排的白杨,使我想起了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这是虽在北方的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来粗细罢,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二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伊犁白杨(编辑网摘)
高大耸立的白杨树装点着秀丽的山沟,配以蓝天、白云和潺潺流水,真是一幅绝妙的水彩画。
因有重任在身,无心贪恋风景,必须抓紧时间做正事。在一段顺直的河道上,我们选好测量的断面,用浮标法测流速,再量出过水面积。因白杨沟的水流量不大,加上天旱,很快做完外业的工作。晚上就找了一家牧民的毡房住下,将所得到的数据仔细分析计算,得到实际的流量。
用这样的方法我们又测了西面紧邻的夹板沟。因河道两岸山体多为直立石壁,鬼斧神工,壁立千仞,犹如两板夹着河道,因此称为夹板沟。这里和白杨沟的秀丽景色不同,显得粗犷挺拔,狭窄处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再向西的沟是卡拉苏。翻译过来即黑水沟,这是一条更小的沟,只在快出沟口处有几眼泉水出露,沟内河床腐殖质丰富,水流显黑色,故取名卡拉苏。
紧邻的是果子沟,这条沟是霍城县最著名的一条沟,乌伊公路穿过此沟,是伊犁通往北疆的交通要道。
伊犁果子沟(编辑网摘)
1968年我曾在沟口修建果子沟引水枢纽,经常上山打柴,秀丽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
果子沟从沟口到分水岭松树头子,高程相差近2000米,长度约30多公里,植物分布从沟口到桦木沟的阔叶林,随着高程的升高,逐渐过渡以针叶林。挺拔的天山云杉装点山景,到二台林场达到极致。再往上,趴地柏及高山草甸替代了高大的树木。果子沟植物博物馆见证了植物垂直分带的自然规律。
伊犁果子沟(编辑网摘)
1978年,二台林场拟修建一小水电站,我在林场住了一个星期,选好站址。渠线,设计、勘测都做完。姓郑的副场长觉得我工作几天挺辛苦,星期天上午,带我上山打獾猪,虽然没打上,也玩得很高兴。这都是题外话了。
利用沟口的引水建筑物我们很快取得流量数据。果子沟以西分别有大东沟、小西沟,这两条沟都没有建设引水渠首工程,水量比起果子沟要小,都是选好断面,用浮标法测得流速,再推算出水量。
再往西是大西沟,这条沟景色也是非常美丽的。早先沟里曾经修建过一座道观,香火不断,后来房倒屋塌,该道观毁于1945年战乱。据说现在又在原址新建一座庙,每年旅游季节热闹非凡。
伊犁霍城大西沟(编辑网摘)
大西沟沟口建有 一座底栏栅引水枢纽,运行多年,引水、排洪、管理方便,效果较好,很适合山溪性多沙河道。河道流量通过这座枢纽很快测得。
再往西为切得克苏,顾名思义就是阿克苏边上的,这条沟口兴建一座正面排沙、侧面引水的引水枢纽,也运行多年。效果尚可。也用建筑物测算出流量水。
再往西几条小沟木桧沟、切勒斯台(较浅的干沟)、库勒斯台流量都很小,再往西即开干沟,上游是霍城的前进牧场,中下游是农四师61团。与哈萨克斯坦交界的是霍尔果斯河。现由兵团霍尔果斯河管理处管理。我们也一一作了调查,取得第一手资料。
霍尔果斯河(编辑网摘)
头几天,从未骑过马的我,屁股也磨烂了,一天下来筋疲力尽,晚上住在牧羊的毡房里。有时没地方吃午饭,就凉水泡干馕,身上的虱子滚成了球。半个多月的马背生活,总算搞完了野外调查,实测的资料为当年的抗旱和来年的全县水利规划提供了可靠的数据。
赛里木湖引水勘测
1974年大旱,县革委会领导指示我们水电局提出抗旱措施。开源增加水量是抗旱的有力措施,于是想到能否把赛里木湖的水引来,增加水源。
水电局在乔升武局长的带领下,还有伊犁水文站的陈站长,县自来水公司刘经理等7个人,三工水管站陈三虎站长是我们的向导,在7月中旬的一天,开着我局的嘎斯51,前往赛里木湖。
翻过松树头子,沿着湖边走了一段后奔西南方向,一直开到艾克拜以塔勒{白闊马}沟,没有路就停下来,安营扎寨。第二天我们四个人,顺沟而上,上到分水岭线。
赛里木湖(编辑网摘)
只见乌云飘到北坡从低向高沿着山,滚滚翻腾,犹如大海岸边涨潮时海浪一波一波地向岸上扑来,这景色加上山势,比起海浪更为壮阔。平生第一次见如此壮观的景致,兴奋不已!
赛里木湖(编辑网摘)
可惜那时贫困连一架简易相机都不称手,这样的美景没有记录下来,造成终生遗憾。
我们抓紧时间沿沟而下,在有径流的沟段 ,选择平直一段,进行简易水文测量,约有0.3秒立米,水量还算不小,高程也够。
这条沟是海西流入赛里木湖水量最大的一条,但是工程巨大,还有地权等问题。回来之后,向县领导做了汇报。由于远水不解近渴,引水方案没能实施。但是这趟行程和美丽的赛里木湖,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作者在赛里木湖畔
一次难忘的下乡
1975年6月,县委梁金祥书记让我陪州党委谢高忠书记下乡。县上只有一辆北京212 ,加上州委谢书记乘坐的一辆北京212,两辆车一起出发了。 在车上我才了解到,兵团撤销后,原农四师师长谢高忠任州革委会一把手。这次他就带了一位翻译和一个秘书,来霍城视察。
梁书记带农业局局长张子善和水电局乔升武局长,由于没找到乔局长,临时让我代替陪同视察。我也没有任何准备,就跟着走了。
头一站,红旗公社,接上头后,看了夏牧场,又看了几个农业大队,晚上听取汇报。谢书记全面了解公社的农业、牧业生产情况以及其他社会情况,并结合当前的形势不时提出一些指导意见。
根据霍城县各公社场的地理位置及行走线路,视察了:种羊场、果子沟牧场、芦草沟公社、清水公社、伊车嘠善公社------等15个社场。
给我印象深刻的是视察农田,谢书记询问大队干部小麦播种量、玉米播种量以及一些耕种管理措施时,当大队干部回答不妥时都能给予纠正,一看就是个懂农业的领导。他辩证讲解农业科学知识,犹如一个农业专家。
记得在猛进公社视察时,他询问一个大队干部,玉米一亩地产多少斤?这个大队干部说了一个不靠谱的产量,谢书记听完后,问道是连玉米杆吗?秋收后一定落实产量。弄得大队干部很尴尬。兵团领导干部这种实事求是,严谨细致的作风,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
在途中也遇到一些水利工程,谢书记问我县上的水利情况,我也根据县里的水资源,以及现有的水利措施和现在的灌溉制度和方法一一做了汇报。 谢书记在听的过程中也不时提出问题,时而用到一些水利专业的术语和水利指标,如工程控制面积、土坝的干容重、混凝土的标号、各种作物的灌溉定额、灌水定额------。我心中想,谢书记在常年的领导岗位,掌握了丰富的生产知识,真是一个全面的农业专家,农林水牧样样在行,这样的领导干部,在地方干部中也不多见。
在汇报中我也十分认真的回答领导的问题,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谢书记在听取县水利情况汇报时 ,对合理利用水资源,做好全县水利规划,如何贯彻水利建设方针都提出意见,对我们今后的水利工作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多星期了,也没回县上,络腮胡子也有一厘米多了,跟着这么大的领导下乡,真是不好意思,刚好那天早上就在我们塔尔吉水库附近住,我跑到管理水库的张建涛家,进门对老张说,赶紧把你的刮胡刀借我用一下,胡子太长了,说着动手刮光了胡子。这才解除了心中的一块疙瘩。
途中,谢书记问我是怎么到新疆的。我就讲了我是随着父亲调入新疆一块来的。又问我父亲在哪工作,我说在八农教书。又问是谁,我报了父亲的名字,他说,那是我的老师,我也是八农毕业的。
上中学时的张国安(前排左一),左二、左三是他的两个哥哥,后排左一为他的母亲,右一为在八一农学院当教授的父亲,后排中是妹妹
原来,八一农学院1952年建校之后,为了适应新疆农业生产的需要,办了粮作班、棉作办,还从兵团各师抽调干部,办了领导干部培训班。谢书记就是这个高干班毕业的。最后他又问我妈妈近来怎样?我说,妈妈现就在霍城家中,他说等回到县上一定去探望师母。
后来回到县上,谢书记和梁书记一起去看望我母亲,此是后话。
我们还去了兵团61、62、64、65、66团边境农场和霍尔果斯边防站。霍城地处边境,有了驻军和兵团边境农场对祖国安全的保护和屏障作用,才能使人民安居乐业。此行也使得我进一步了解了霍城的社会情况。
霍尔果斯口岸(编辑网摘)
跟随州县领导近两个星期的下乡活动很快就过去了,对我个人而言,谢书记渊博的知识,深入实际,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和平易近人的态度以及老八路艰苦朴素的本色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新疆的建设、经济发展和这批老干部的领导是密不可分的。几十年过去了,这些美好的记忆依然存留在我的脑海之中。
修建沙尔布拉克水电站
霍城县城用电一直是用小柴油机组发电,只能定时供电,还经常出毛病,家家户户点着电灯,备着煤油灯。
随着清水、红旗、芦草沟、果子沟等等社场的小水电站的建成,守着沙尔布拉克河的县城水电站建设,就自然地摆到议事日程上了。
建站方案研究了多次,因工程规模、难度、投资等因素,迟迟议而未决,直到1978年才下决心,一定要把沙尔布拉克水电站建起来。
经多方案比较之后,决定兴建引水式的电站。电站由引水龙口、输水干渠、厂房枢纽、退水渠几部分组成。
工程量、难度最大的是6公里多的输水干渠。沿途经过沼泽地、悬崖峭壁,跨越多道山洪沟,沿线土质多为风成的大空隙土,大片的极细砂土带,勘测时上、中、下的渠线选了六条,才定下相对合理的最后这条渠线。
记得在勘测的那几个月,早上出工,顶着太阳,晚上收工已是满天星星在向我们眨眼闪烁了。 每人中午一个干饼,喝几口军用水壶的水,就算午饭了。稍事休息,没有一棵可乘凉的树,把报纸盖在头上,往沙窝里一躺真叫美呀!
一个曾在自治区篮球队退役的,帮我们测量跑尺子的维吾尔小伙子,指着自己的脚说;脚呀!脚呀!你,北京、上海都跑了。你怎么不在那跑了,偏要到这没人烟的荒山野岭上跑呢!他的幽默话语,把我们大家都逗笑了。
引水干渠最难的是过了白头崖子的这一段,要么从直立的崖壁劈出一条渠道,要么通过大填方,填出一土坝,在坝顶俢一条渠道。这种风成的极细沙,用夯填的方法,层层碾压,十几万方的工程量也是困难多多。 陕西 山西用水力充填的水坠办法筑坝,修建了很多中小水库。看到水利杂志上的介绍,决定引进这一技术。我利用出差的机会,到西安陕西水保局买了两台水枪,配好水泵,从河底抽水上山,在掌子面上,水枪冲土,顺着挖好的渠道稠呼呼的泥浆流到坝面的畦中,几天后水分蒸发干后,土壤固结,再进行下层的充填,省去了大量的人工,又保证了质量。终于解决了这段渠道的难题。
渠道土方动员全县各社场、机关单位义务劳动完成,全线开工时,只见红旗飘扬,十分壮观。
由于单位多,我们施工人员少,有的地方照顾不到,甚至出了差错。有一段渠道土方分给县第三中学,他们中有数学老师,按照土方表核算土方和任务数不一致,于是开玩笑说,这是那个臭知识分子算的?话传到我这,连夜进行复核,果然错了。急忙到他们施工地段,承认错误,赔礼道歉,纠正过来,对他们认真负责的精神表示感谢。
这次事故的处理,和三中的数学老师交上了朋友,以后他们提出学生学工,能否到水利工地,我们全力支持,这是后话了。
电站厂房枢纽是技术最复杂的地段,引水上山,高差30多米的前池要滴水不漏,百十多米内径1.5米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两米一个伸缩缝,一节一节从山下浇到山上,厂房的地板、杯形基础、牛腿柱、吊车梁钢筋混凝土结构,这些都是人工操作完成的。名义上是基建队,实际上都是公社的社员。我设计完了,还要手把着手敎他们模板怎么立,钢筋怎么弯,混凝土怎么拌。
最累的是下工了,突然来了几辆带半拖挂拉水泥的车。没人了,只有我们指挥部的几个人,50公斤一袋的水泥一袋一袋扛到库房里。幸亏我在上学时,打球、滑冰练就了一副好身体,否则真是爬不起来了。
心苦命苦呀!一个月几十元的工资,图什么呢?是孜孜不倦追求事业的精神在支撑着我们!
在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下,组织全县社场的劳力,动员全县机关干部义务劳动,开挖土方,举全县之力,经过两年多的艰苦奋斗,电站终于建成发电了。
2010年我回到霍城,专门去电站看看,除了熟悉的水轮发电机组转动嗡嗡声之外,其他都不认识了。昔日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现已是满头白发的老师傅。
2010年作者(右二)重返霍城时在沙尔布拉克水电站与新老站长合影
昔日寸草不长的渠边,如今长着四五十厘米粗,二三十米高的大树。光秃秃的荒山,如今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原经河滩流向下游的灌溉水,现都归入输水干渠,发完电后再送往下游,防渗节约的水量。
沿途增加了2000多亩水浇地和改造了4000多亩旱田地,建起了霍城北山公园和养老院。
条件改变,整个环境都变了,一项水利工程的生态效益如此显著,实乃水利也!
霍城工作时的同事
在霍城工作期间,结识了很多同事、朋友。
水电局局长乔升武 是我直接的上司,到霍城后,即把水电局的业务交给杨家强和我。我们在短时期熟悉了情况,进入角色。从县城的自来水工程及后续的清水电站等和每年的水利岁修、新建项目,都能顺利进行。这和乔局长的领导密不可分,他的信任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乔局长十几岁在东北入伍,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参加过辽沈战役。在黑山阻击战中胃部受损,落下胃病。后进关参加平津战役(在开国大典的阅兵式上接受毛主席和中央领导的检阅),一直打到两广,并在广西剿匪。
上世纪60年代初,从部队转业,来到霍城担任前进牧场书记。1970年县革委会成立后,任水电局局长。乔局长在部队养成的光明磊落干练作风贯彻于工作之中,在他手下工作,觉得很痛快,1975年不知何因把他调出水电局,任县养猪办公室主任。
1984年冬乔局长因病到新疆医学院住院治疗,我多次去医院探望。我的中学同学倪多刚好是他的治疗医生,询问他的病情,患得肝癌。他的肝与众不同,出院回到霍城后一个月病逝,各社场都来了代表为他送行。对他在霍城的业绩给与肯定。
杨家强 和我同时分配到霍城,在水电局共同工作了三年,以后调回伊犁。老杨是我工作中的第一位老师,也是我业务工作的领路人。
他1961年毕业于西安交通大学水利系,分到伊犁工作,无论是业务水平还是政治素养,都比我们业务干部高出一筹。
一次 ,王恩茂书记到伊犁视察工作,听了老杨的汇报,就说我们选拔干部就应该使用像杨家强这样的干部。
老杨一直在州水利水电部门任领导,后又在州政协任领导,直到退休。他是我们这些水利干部中出类拔萃的一员。
杜长路 师傅原在县电厂,后因工作需要调到水电局和我一个办公室。县里有关电力方面的业务都由他管理。
我从他那里也学到很多电方面的知识,各社场修建的水电站电气设备安装、电站的运行管理都是老杜负责的。以后又任县供电公司经理。霍城县在电力方面,老杜功不可没。
苏国华 和我相识偶然。一次相遇,老苏气宇轩昂的外貌和谈吐引经据典,浑厚的国学素养,飘逸、秀丽的汉字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1974年调到县水电局业务组后,我们接触多了,无话不说,他对时政的看法总比我高出一筹。 1975年全县搞完水利规划,老苏在十万分之一的霍城地图把比例放大的基础上,绘出了一幅高水平的全县立体鸟瞰图,标示出了水利水电工程等内容,十分醒目。
上世纪90年代他返回原籍,落实了政策,办理退休手续。 潜心攻读书法,他的书法作品得到中国书协权威的认可。
原书协主席沈鹏评价:“观苏先生书法作品,从中感受到他的作品章法纵横驰聘,笔墨潇洒淋漓,新而不薄,华而不媚,成篇作品不失法度,少字作品不失大器,柔刚相济,结构天成。师古而不泥古,求新而不取宠。此乃众多古人铸于心,予以笔,集百家之长融于己”。
由于他的书法造诣之高,现为中国书画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南海国礼艺术家等。
我和老苏的友谊正如他的诗句:踏雪天山三万里,笑谈风涛数十年。
在霍城 还有许多朋友,同事,相处的美好记忆,留在脑海中,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霍城面貌变化很大,高速公路通了,网络通了。昔日的破旧土房被整齐的一幢幢楼房所代替。昔日狭窄的泥泞街道,变成了又直又宽的柏油马路,昔日落后的边陲小镇,发展成一座有现代化气息的小城。
伊犁霍城县夜景(编辑网摘)
离开40年了,霍城的天更蓝了,山更绿了,霍城的乡情更浓了。
伊犁霍城县(编辑网摘)
离开霍城之后,我在高校教过书,在天津大城市机关上过班。也去过新加坡、加拿大、美国。
2001年在天津欢迎新疆喀什地区的水利同行,
左二为作者
但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还是霍城。我曾在那里生活过,在那里艰苦奋斗过。是上帝让我在那逗留了十年,和那里的人们共饮一渠水,共享一片天。 虽然酸、甜、苦、辣都尝了,但我吸取了做人的丰富营养。那是一片我永远不能忘怀的水利事业的处女地-------。
2018年12月11日 草于纽约长岛 石溪
张国安简介: 1942年12月生于陕西省武功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1946年举家迁往北京。1948年北京市东铁匠胡同小学学习。
1952年3月随父亲工作调动到新疆乌鲁木齐。在新疆军区子弟学校学习。1954年小学毕业后,又入初、高中学习。1960年毕业后,考入新疆八一农学院水利系学习直至1965毕业。
大学毕业分配到伊犁州水利处工作。 1970年调到霍城工作直至1980年。在霍城期间任水电局业务组长,1975年主要精力参于完成全县水利规划。1978年后投入沙尔布拉克电站的设计和施工直至1980年。1980年2月调入新疆八一农学院水利系任教。
1989年调入天津市水利局农水处,主要做业务管理等工作。曾先后获得天津市水利系统先进科技工作者、两届全市科教兴农先进个人以及防汛抗洪先进个人称号。职称:高级工程师,2003年退休。
退休后主要居住在天津。经常来美国探亲,现暂居美国纽约长岛。(本文照片除编辑网摘外全部由作者提供)
本期编辑:孙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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